业楚齐一下给整笑了:“求你?本王用得着求你?”
姜晩娴蓦地抽回自己的手:“那就预祝王爷,南下之行顺利。”
她笑着说完,转身就走。
“你!”业楚齐追过来就是想挽回一下,让姜晩娴答应随自己一道。
可见姜晩娴铁了心不帮自己,他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姜晩娴,你当本王没了你就不行了?”
拂袖转身,决然离开。
业楚齐带兵启程的进度,比姜晩娴预想的还要快。
为了做戏做全,姜晩娴次日便大包小包去了陵阳郡主府。
她得事先跟老人家通个气。
同时也觉得过意不去,怎料陵阳郡主像是早已知道她的来意。
姜晩娴看着已经在收拾细软的下人们,忙碌的身影:“薛祖母,您这是?”
陵阳郡主:“前些日子犯病,方知身体大不如前,早就想趁着还能行动自如,再回故里看看。如今你们给了我理由,我便刚好回老宅住些时日。”
“你们?”姜晩娴一下抓住重点。
陵阳郡主看出姜晩娴还不知情的样子,有些眼神闪躲起来,她想岔开话题:“晩娴,你东西都带齐了吗?”
姜晩娴双手握住老人的手,笑得通透:“您就被为某些人遮掩了,看来皇叔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摇头笑,“他可真是料事如神。”
听出姜晩娴有种被算计的不甘,陵阳郡主反握住她的手,道了句:“靖王确实才智过人,但我觉得,他是了解你的。”
了解她?
姜晩娴就更不解了。
她左右跟靖王也就见了几次面。
除去回京后的见面,从前也就见过三两次,总之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怎么就他了解她了?而且对方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味道就怪怪的。
陵阳郡主看出姜晩娴美眸中的困惑,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带意味深长:
“人在途中,偶尔也得驻足回望,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姜晩娴讪笑地点了点头。
她还是没太听懂。
第三日。
姜晩娴随陵阳郡主的人马离京。
但出京后,便跟大部队分道扬镳。赶去与业子骞汇合的港口时,正是约定的戌时。
此刻正有一队兵从她面前列队行过。
她迅速躲到一个掩体的后面,等他们都走过去,才探头出去。
她发现这些兵似乎都不是地方兵,正想着会不会是业子骞的人,就发现远处正在登船的两道熟悉身影。
“你们瞧,战王身边就是战王妃吧?”
“战王妃生的可美啊。”
不知何时,姜晩娴身边来了好些驻足围观的妇人。
她们无不是挂着菜篮子,更有甚者还在嗑瓜子。
听她们谈论远处正在登船的业楚齐和墨清漪,她心下也不算是嫉妒,就是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想当初,她也是被人称作战王妃,如今她却什么都不是。
可叹这个世道对女子真的很残酷,没了夫君的宠爱,她们什么不是。
嗯,希望此趟南下会有收获。
若是天可见怜,让她弟弟活着。
她就尽快跟业楚齐和离,从此带着弟弟重新生活。
思忖间,有一名妇人偏头惊愕地望向她。
“这位娘子生的真好看啊。”
她的话音一下吸引来其他人。
众人纷纷打量姜晩娴,发出啧啧惊叹。
“妈耶,天仙下凡了?”
“这么看,愣是比那战王妃还要美上几倍呢。”
“……”姜晩娴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听过别人私下赞美,周围人小声议论的赞美,过去七年在边关,人前她都是戴着青铜鬼面,倒是许久不曾意识过自己的相貌。
可她何曾有过这般,被一群妇人近距离围着打量,笑嘻嘻夸她美的?
虽谈不上不好意思,但被这么多人围着,必然会引人注意。
她可不能让业楚齐知道她也来了。
“小娘子,你是哪家的闺女?说亲了没?”
“我家外甥刚好适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家外甥都三十好几了,别霍霍人家小娘子了,还是我儿子好,我儿可是秀才。”
姜晩娴身怀武艺,脱身对她来说很容易。可她自小受着家族熏陶,一身武艺是不能拿来对付普通民众的,这会违背姜家的家训。
因此,哪怕这些妇人都快将她拉散架了,她也不能还手。
“小娘子是我先看中的!”
“拉倒吧,你那外甥又老又丑,人家可看不上。”
“你说谁又老又丑?”
“就说你家外甥了,怎么了!”
姜晩娴:“……”
蓦地。
一声‘嫂子’划破人群。
姜晩娴刚听到声,手臂就被一股大力从人群中拽了出去。
扭头就见俊美高贵之人正浅笑凝视着她,柔声问:“你没事吧?”
正是业子骞。
而刚刚喊她嫂子的是兵部侍郎崔兰新。
他正忙着驱散人群。
“都干什么呢,我家嫂子名花有主了。”
众妇人一看,来的两名男子都是说不出的俊朗贵气,尤其站在姜晩娴身侧的男人,那叫一个貌比潘安,也让这些妇人打了退堂鼓。
即便不是真夫妻,但那男子是真俊,跟姜晩娴那叫一个登对。
不管是外甥还是秀才儿子,都只能沦为地上的泥。
人散去后,姜晩娴从业子骞的怀里‘挣脱’出来。
“多谢皇叔解围。”她拱手道。
业子骞将碰过她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面上温笑:“无碍。”
崔兰新分别看了看左右两个人,笑嘻嘻地上前揽功:“姜大娘子,你是不是谢错人了?刚刚可是我给你解的围。”
姜晩娴人是笑着的,语气却没半分笑意:“多谢崔侍郎,让我又嫁了一次。”
崔兰新感受到姜晩娴身上的杀伐之气,他不由地咽了咽,躲到业子骞身侧道:“不用客气,事急从权,还望姜大娘子莫怪。”
业子骞感受到崔兰新在他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分明是在向他求救。
业子骞心领神会地开口:“你很守时,既然汇合了,就赶紧上路吧。”
等姜晩娴登上业子骞的大船,才知此次南下之行。
他跟业楚齐等于是一起的,只是两边人马分别在各自的船上。
同行不同船而已。
姜晩娴被江风撩开肩上发丝,她问业子骞:“那此行势必要与业楚齐照面,我就这样跟着皇叔?还是皇叔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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