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
三万户老秦人终于跋山涉水,抵达了兰京,这一路上,东山商社动用了大量的资源,以水运陆地结合,同时派遣大量医者随行。
可以说,这三万户老秦人抵达兰京,全靠东山商社拿着钱粮开路,也多亏嬴北埕准备的齐全。
实边之策,迁徒了大部分兰京中的土番,空置了一部分房舍,这些日子,范增一直在征召土番修建房舍。
可以说,这一次他们的准备,也只能吃下这三万户老秦人。
“公子,老秦人已经安顿好,房舍火炕,木炭,钱粮全部提供。”
范增皱着眉头,神色肃然:“但是公子,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要不是少将军留了一些钱粮……”
“朝廷送来的文书上说,下一批,将会是十万刑徒……”
喝了一口热茶,围着炭火,嬴北埕,道:“刚开始,自然是最难的,所以,冬季来了,但我们也不能闲着。”
“郡守府,继续推进编户齐民。”
“开垦荒地,打造秦犁,派遣使者以及商队北上漠北与东胡交易马匹牛羊,包括羊毛。”
“除了我军战马,在各县将牛,劣马,驴等控制起来,钉上马蹄铁,然后当做开垦荒地的劳力。”
“必须要利用好春耕,明年,老秦人必须要能够养活自己。”
“诺。”
瞥了一眼范增,嬴北埕看向了黑胜与彭越:“从老秦人中,挑选一万青壮,五千入大秦锐士,两千入大秦楼船士。”
“另外两千,在兰京培训,然后让他们进入各县,担任亭长,乡令,县尉等武职。以及监察史。”
“剩下的一千,组建尉司,以及执金吾。”
“以后,天水郡,军政分离。”
“为了管理方便,设立兰京幕府,下辖幕僚司,装备司,后勤司,情报司,职掌天水郡军权。”
“包括大秦锐士,大秦楼船士,执金吾,与军队有关的大学。”
“设立中书省,总督天水郡一切政务,中书省下设尉司,瞽宗,策士,岐黄,将作,市舶,司农,等。”
“设赋税省,职赋税的征收以及制定。”
“都察省,职监督,均台省,职审判,尉司,职抓捕,审讯。”
“尉司,下辖都尉,游徼,亭长,求盗等,职治安与户籍。”
“执金吾,作为一支军队,专门镇压天水郡中叛乱,以及尉司处理不了的事情,负责对内。”
“而大秦锐士专职对外战争。”
“大秦楼船士,必须要进行调整,然后以兰京港为基础,建造大型海船,那无边海疆才是你们的战场。”
“天水郡多山,大秦锐士裁撤车兵,增设山地兵,以骑兵,山地兵,器械兵为主。”
“除此之外,瞽宗下辖大学,学宫,学室。负责对令史的选拔,对教本的制定,对令史俸禄等的评定。”
“学室启蒙掌握常用字,通过学室考核,晋升学宫,通过学宫考核,晋升大学,为天水郡选拔可用之才。”
“各乡都要设立学室,各县都要有学宫,命名皆以当地乡县命名。”
“建立兰京国立综合大学,兰京将校大学,兰京秦吏大学,兰京墨工大学,兰京农学大学,兰京岐黄大学,兰京船舶大学,兰京装备大学。”
“其中将校,船舶,装备三所大学,隶属于军队,瞽宗只有监察,没有决断权。”
“瞽宗,不对土番开放,除非是有重大功勋,才能被特许。”
说到这里,嬴北埕顿了一下,朝着范增等人,道:“这并非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今日我只是说出来,让诸位有个准备。”
“天水郡的发展,将会朝这个方向,一步一步而来。”
“我们要立足长远,而不是朝令夕改。”
“现在幕府最重要的是练兵,而中书省最重要的是编户齐民,开垦荒地,筹备春耕。”
“范增任中书省,中书令,黑胜任兰京幕府令,直接对我负责。”
“诺!”
范增与陈平等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震惊,他们都清楚,这些机构,一旦全部设立,这就意味着天水郡,名义上属于大秦,实际上独立于大秦朝廷。
“陈平,情报社一分为二,一部分组建军情司,一部分组建内务省。”
“军情司隶属于兰京幕府,内务省直接对我负责。”
“以一千铁鹰锐士为基础,挑选精锐两千,组建兰京军,作为我等的亲军,负责镇守兰京宫。”
这个时候,嬴北埕终于是笑了:“组建兰京商社,成立兰京坊。”
“中书省立即铺排统筹,在来年春耕结束,便征召土番进行修建各项工程。”
“筹划各县与兰京之间的驰道,形成书面报告。”
“诺。”
范增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公子,大王要六十万青壮,这天水郡总人口也不过百万。”
“先不管父王的要求。”
“一切等十万刑徒抵达再说,青壮不够,那就出兵征伐,掠夺青壮,送往咸阳。”
“但是,目下我们也需要土番的青壮进行各项工程的修建,特别是驰道的打通,父王那边虽然却青壮,但也不会太缺。”
“大秦席卷天下,那些多俘虏,暂时够用了。”
吃了一口烤肉,嬴北埕笑着,道:“别管那么多,我们先在这兰京,安心的过一个岁首再说。”
大雪席卷而来,兰京一片冰天雪地。
相比于关中,兰京冷得太多了,兰京甚至比辽东更冷,如今东织令传来消息,羊毛纺织正在不断地试错。
没有羊毛衣衫,更没有棉花被褥,棉衣,在这个冬日,他们就只能待在家中。
老秦人尚好,由于提前准备了木炭以及柴火,包括火炕等,还能够过了一个暖冬,但是那些土番就惨了。
特别是北上实边的那些土番。
擦了擦嘴,陈平开口,道:“公子,十万刑徒,安置在何处?”
此话一出,范增等人都看向了嬴北埕,毕竟刑徒,可都是桀骜不驯的人,是大秦的罪犯,那都是一切不安定的分子。
目光闪烁了一下,嬴北埕笑着,道:“安排在北方四县,鼓励刑徒与当地女子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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