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政委现在是真怕了周川了,那小嘴嘚嘚的能把人说死,他看着周川,再不敢随便提条件了:“周川同志,还是你提,我们能满足就满足,孙军没有,我就是借也借给你。”

    不就是要钱吗,他给就是!

    孙军也跟着点头,他现在被折腾的没脾气了,不管怎么说,她变成这样,跟他们孙家确实脱不开关系,多给点钱就多给点钱,以后苦点他认了。

    周川看他们认怂的样子,觉得再闹也闹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想了想就开条件:“刚才马政委说的眼泪哗哗,这点面子我不能不给,这样,五百就五百,我本来也不是来要钱的,我就是为了出一口气。”

    “当然了,二十多年的怨气,是不可能一下子能消除的,不过我也不能真的把孙狗剩逼死不是,真要逼死了,我不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他战友了?我不就成了部队的罪人了吗?”

    “算了,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反正我从小到大就吃亏,我都习惯了,但有一点,乡下我是再不回去了,你们得给我解决工作,还有户口,住宿的问题。”

    “你们可别嫌我要求过分,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的情况孙狗剩知道,我爹死的早,我娘改嫁了,如今我就是回老家,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再加上我现在身上有那么多的钱,也不安全。我还不如在这待着,部队不会不管我的,对?马政委应该也应该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马政委和孙军两个人都听呆了, 真是什么话都让她一个人说尽了,大义要占,钱也照要不误。

    嘴上说的好听, 说不是来要钱的, 不要钱, 那你是来干嘛来的, 哦,人家说的也对, 她不光想着来要钱, 她还想让他们“顺便”帮她她解决工作,解决户口,解决住房。

    马政委回过味, 他砸着嘴巴,看着周川有些一言难尽:“我说周川同志,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这家伙绕的, 我脑袋瓜都快被你绕晕了。”

    好家伙, 绕了一大圈, 又是撒泼打滚, 又是砸杯子踹椅子,敢情后半拉子才是最关键,人家要他解决工作呢。

    周川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么,怎么样,马政委, 我这个乡下来的童养媳,还算通情达理。”

    马政委默默在心里骂了一万句奶奶的,面上却是“感激涕零”:“呵呵,通情达理,太通情达理了!”

    孙军在边上看不下去:“你留这干什么呢,这又不是城里,又没有地让你种”

    马政委一听老部下开口,就知道要坏事,他连忙急声打断:“孙军!”只还是有些晚了。

    周川猛地的一拍桌子:“怎么,我还非得回乡下被你一家子欺负,你才满意啊!”

    她随手将马政委办公桌上的一个摆件给砸了:“你个黑心肝的,你是有多巴不得我回乡,好早点被乡下那群人给生吞活剥!别人不知道底细,你能不知道?”

    “就我那自私自利的老娘,二十多年对我不管不问,你觉得我回去后,能得着她的照应还是咋的?还有我那两个叔伯,几十年不来往了,你是觉得他们会看在我死去的亲爹份上,能看顾我几分?”

    “不然,你赔偿给我几百块钱,我一个女人,我能守得住吗,不说乡下的二流子,就说你爹娘知道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周川将孙狗剩骂了狗血喷头,心里舒服了不少,五百块钱,原主一定守不住,换成周川肯定能守住,可她才不想回乡下吃苦。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呢,我那是没办法,但凡有第二条路能走,我能稀得跟你待一块?别不要脸了,我如今才三十岁,我就想多活两年,过点安生日子!”

    孙军不作声了,都是一个村的,她家是个什么情况,他确实是知道,刚才他有点犹豫,也是怕她存着什么念想,如今听她那意思似乎是没有。

    这样的话,他也就懒得多说了,只要两边不打扰,她能过的好,他也乐见其成。

    马政委叹气:“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可你留在部队不合适,这里住的都是家属,你一个外人对不对?要不我在旁个地方给你介绍个工作,户口和住的地方也能解决,你看怎么样?”

    听她刚才那么一说,他倒是能理解她的想法,娘家不管她,婆家,婆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知道她带着几百块回去,少不得要闹翻天,她一个女人确实比较麻烦。

    可留在部队,算怎么回事儿呢,头一个部队没有先例,再一个,到时候跟小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不得三天两头的打架?

    周川摇头:“我一个人去陌生地方,别人欺负我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说话我都不一定能听得懂,生活习惯也不一样,算了,我就不折腾了,我就在这待着,部队里有组织,谁也不敢欺负我,就是遇上事了,我还能找马政委,我要是去了别的地方,我除了哭还能干嘛?”

    想把她支走,没门!

    马政委噎的半死:“合着,你是赖上我们了?”

    周川双手一摊:“不然你让我怎么办?你要是不管,那我干脆一根绳子吊死在你们军区算了,反正我回去也没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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