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前脚刚走,后脚萧北晨就气的一把揪住马政委:“老马,我是没法跟她好好说话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快帮我出出主意我真的,真的没法子跟她沟通,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马政委将气的有些发癫的战友扶到椅子上坐着:“实在不行,你就找师长去,你,确实说不过她!”搞不好事情没说成,反倒打了起来,倒不是战友打人家,而是自己战友被那人打。
萧北晨刚才气的差点没背过去,现在脑子乱的一塌糊涂,如今听战友出了这么个主意,他想也没想的就上楼找人去了,马政委不放心,也跟着上去了。
周川走到半路,就碰到出来找他的萧然:“你干什么呢,不洗脸刷牙,乱跑个啥?”
萧然看见人了,心里就踏实了:“姨,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见你。”
“姨有事去了,”周川牵着他手就往回走,“你怎么这么黏人呢,一眼见不着就出来找。”
萧然抿着嘴笑,也不说话,他就觉得这样好安心。
周川看他那样又忍不住摇头,这可怎么办呢?愁人啊,愁死人了!
“妹子,今天的黄瓜特新鲜,要不要来两根?黄瓜不要,洋柿子呢?”李大嘴老远看见他们就嚷嚷开了,等人走的近了就把手里的黄瓜还有西红柿全都捧出来让他们看,“你看多新鲜,都是刚摘的。”
“我说大姐,我们昨儿买的还没吃完呢,你今天就又卖,当我土财主呢!”周川让萧然洗脸刷牙去,自己顺便将菜园子里的草给拔了,一边拔草一边就跟李大嘴说着话,
“你家那口子也回来了,你也别想着卖钱了,你给人二巴子爹多弄点吃的补补身子,我可是听说部队这次剿匪出了意外,听说好多人受了伤呢,你啊,长点心,别只顾着挣钱!”
“妹子,你这听谁说的?”李大嘴十分惊讶,“我没听说谁受伤啊,我们昨晚还那啥了,没事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周川一时愣怔,她在想李大嘴说的昨晚那啥是啥意思,想明白了,她又觉得不大可能:“人都那样了,你们还那啥?”萧大团长都瘦成一根电线杆了,丁副团能好到哪里去?既然都那样了,还能整事儿?
李大嘴一脸羞涩,有些后悔刚才嘴巴太快了:“就是饿了几顿,其他其他都好着呢。”
周川扒完了草,又检查了一遍,就走到鸡笼子把手里的嫩草扔了进去,然后才走到篱笆边上:“不能?我可是听马政委亲口说的,说是他们去了山里,出了意外”
李大嘴一听是马政委说的,也不确定了:“那那兴许,反正我家男人就是瘦了点儿,其他啥事儿没有。”说完自己家,她又好奇的问起了萧家的事,“怎么,萧团长受伤了?”
周川一脸回忆状:“听马政委说是受了轻伤,我看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好像是受了伤,现在被你说的我也闹不准了。”
李大嘴跟着沉思起来:“我到这有一年多了,就光我家那口子剿匪就不知道多少次,一般剿匪,他们这种团级别的是不会受伤的,除非是碰上老蒋那边的,他们有国枪,比咱的厉害,搞不好就被人打枪了,不过这次不是老蒋那边的,就是土匪。”
李大嘴说完就看着周川,感觉她大概是被人给骗了,“再说,要是萧团长受伤了,我家那口子回来能不跟我说么?”萧团长受伤了,竟然没人知道?说不过去啊。
这次轮到周川沉思起来,不是正常的伤,那就是那种伤,比如伤到子孙根啥的,一个大老爷们伤到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李大嘴看周川不说话,用胳膊肘捣了捣她:“妹子,你在想啥呢?”
周川回过神:“我估计没受什么大伤,八成就是饿伤了,你不知道,那天他回来,一个人吃了半锅的饭太能吃了,我的天,一个人顶我们三”
算了,涉及男人的颜面,她还是不要跟人李大嘴说了。
李大嘴激动想拍手,结果发现手里有东西才作罢:“哎哟,别说了,我家那口子也是,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又聊了一阵,周川就回屋去了,临走还“顺”走了李大嘴手里两个洋柿子:“在你家花了那么多钱,今儿就给我们两个吃吃。”
李大嘴看人都跑远了,只能对着萧家那边大喊:“下次再没饶头了。”
这边,周川在萧家忙前忙后、忙上忙下,忙的不亦乐乎,那边,萧北晨和马政委一副怂样儿的站在杨老头跟前求帮忙。
马政委看自己战友那鸟样,看不过眼,就帮着说好话:“师长,你就帮北晨一回,他根本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你让我怎么管?我一个老头子管人家里小保姆的事儿?这,这要被人知道了,我这脸往哪儿搁?”
杨老头心里别提多气了,这叫什么事儿,他好好的一个师长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自己家里都顾不上,倒要隔三差五的帮忙解决下属家里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马政委叹气,让他们师长去管这种事情,关键还是跟个女同志打交道,关键又关键的是还是个特别厉害的女人确实怪难为人的。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是不想管的,每次跟那人说话,都得被气的半死,他们,他们是大老爷们不假,也惜命不是!
“师长,我就一个儿子,当初”萧北晨也知道师长很为难,但师长要不帮他一把,他的萧然可怎么办呢?
杨老头没想到会有一天老部下会主动提起那一茬, 他烦躁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萧北晨和马政委两个都不敢出声打扰,他们知道师长正在想办法。
杨老头最后站在萧北晨面前, 带着些怒其不争的味道:“算老子倒霉!”自己那点破事都解决不了,还得指望他个老头子出马, 真不够丢人的。
萧北晨跟老领导敬了个军礼,马政委帮着暖场:“我们是怕了她了, 打又不能打, 骂又不能骂,说又说不过, 还得师长出面,那人不给咱们面子,还是会给师长面子的。”
杨老头眉毛往上一竖,声如洪钟:“她那是给我面子?她那是给钱的面子!”
马政委一听师长这么大嗓门, 就连忙挥手示意:“师长,您小点声儿,这要是被田大姐听见了,你, 你就完了!”
杨老头顿时收声,狠狠瞪了马政委一眼, 就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着, 他在抽屉里掏啊掏,只掏出个烟盒子,里面一根烟都没了, 气的老头将烟盒一扔,私房钱没了,连烟也没的抽了。
马政委见状赶紧将自己的一包烟贡献了出来:“北晨啊,回头记着给师长买几包烟。”五十块钱能买多少烟啊,师长可真稀罕北晨。
萧北晨犹豫了一下:“师长,那五十块钱?要不我还给你?”
马政委没等人说完,连忙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师长是那样的人么,让你买几包烟你就买几包烟,怎么这么不听劝!”
杨老头冷哼了一声:“老子缺你那五十块钱?”
缺,肯定是缺的,但他怎么可能让萧北晨还钱?人儿子闹的要离家出走,也是他们在后方没照顾好,这要是收了钱,他以后还怎么带兵!
自己下属是个什么样人,他也知道,所以骂了两句,看他老实缩着,也就揭过这话题不提,他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你这事要想办成,就得花钱,花小钱估计都不顶用,人家现在被咱们人给害惨了,说虚的不好使,你看你能出多少钱?”
马政委咽了咽口水:“难不成每月给她五十块?这谁能请的起?”我的天,他们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光一个月给保姆就得五十块,这抢钱呢!
杨老头一个冷眼过去:“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骂完搅事的马政委,老头又看着萧北晨:“不一定得五十块,我给五十块是因为情况特殊,再说这每月给五十块,谁家也给不起,你就给我交个底,我心里好有数。”
萧北晨想了想就直接交底:“五十就五十,只要她能把孩子照顾好”
“你疯了!”不等他说完,马政委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五十就完了?你还得管人吃喝呢,不光是管她吃喝,你还得管两孩子吃喝,你知道人家每天吃啥吗?天天吃鸡!”
“这得多少钱?你算过账吗你,还五十块?五十块你个头!就这还只是他们三的花费,你自己不吃不喝了?你不给老家寄钱了?还有萧然他们长大了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你,你以后不娶媳妇了?”
马政委骂完萧北晨,又跟杨老头商议:“师长,我看北晨已经傻了,干脆您老费心替他张罗算了。”
萧北晨被自己战友一顿数落,也意识到自己急糊涂了:“师长,要不您就看着办。”
杨老头用拿烟的手指了指萧北晨:“让我说你什么好?一涉及到萧然就稀里糊涂的,整个跟二傻子似的,我都说了不用五十块,你还说五十块可以!”
萧北晨不说话,要早知道会出这么多事,当初一见着人的时候,他干脆当个哑巴什么都不说就好了,省得这会后悔难买早知道啊。
马政委扫了一眼闷不吭声的战友,又帮着问了一句:“那师长您什么时候找她去啊,她今儿一大早就已经找过北晨了,我好不容易求人宽限了两天,您看你这?”
杨老头吐出一个烟圈:“你急个屁!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现在就找人说去?我不得想好说辞啊?”
想到又要跟那人说事,老头也是烦,那人又不是他的兵,他说话也得斟酌斟酌再斟酌,轻重方面很是费神。
老头只稍稍回想了前几次的遭遇,心中就莫名升起一团火来:“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远远的,每次来都没好事儿!”
马政委赶紧拉着萧北晨中就出了办公室,要再不走,他们师长可是会将他们用脚踹出来的。
他看萧北晨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推着他往下走:“放心,有师长出面,这事肯定能办成。”
萧北晨皱着眉头,没敢想的那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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