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参加大美东方·黄金珠宝创新设计大赛,画了几张设计图,都不太满意,不是设计太繁琐,就是元素运用不到位。

    她压根没时间理裴之庭。

    裴之庭已经独守空房半个月了。

    “娇娇,你冷落我很久了。”

    “我忙着呢,乖,你自己去玩。”

    “你画你的,我动我的,好不好嘛?老婆~”

    “老婆,我很听话的,你画吗?”

    宋惜娇画设计图画了半个月,正是一肚子火没处发的时候,她便也不客气。

    “…………”

    宋惜娇灵感迸发,她推开裴之庭,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坐回桌前,拿起笔画起来。

    “娇娇,你这就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宋惜娇正在画一个手镯,上面穿插了一些复杂的纹路,他看了一眼,没看明白。

    “娇娇,给我画张肖像画。”

    宋惜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一边去,我没空。”

    “娇娇,你画我,我裸体给你画。”

    宋惜娇是艺考生,当年以专业课283分,文化课598分的成绩,考进京大北大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

    她的素描功底十分了得,只要看过一眼的东西,都能画下来。

    裴之庭右手搭在椅子上,头轻轻歪着,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劲儿,活脱脱一个男妖精。

    “你等我一下……”

    她跑到梳妆柜前,在首饰盒里翻找一通,在首饰盒底层找到了一条胸链。

    样式很简单,细细的链条上,只挂着一朵白色的山茶花,花朵做的很逼真,花瓣微微张开,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

    这是她以前随便做着玩儿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宋惜娇拿着身体链跑回去,让裴之庭抬起手,她给他戴上。

    “…………”

    “娇娇,我摆好姿势了,你快来画。”

    宋惜娇把4k的素描纸,粘贴在画板上,举起铅笔对着裴之庭比了一下,刷刷几笔,定好比例和动态线,开始画起来。

    裴之庭保持着姿势不动,他看着宋惜娇认真的侧脸……

    “娇娇,我……”

    “别动。”

    裴之庭不敢动了。

    素描和油画不同,素描更注重线条和轮廓的勾勒,对光影的要求不高,而油画则是色彩和光影的运用,素描只需一支铅笔,一个画本,就能把想要留住的东西画下来。

    爱一个人或许就是我在你眼里看见了热爱,看见了我为你深情活过无数遍的样子。

    “强强,我爸爸把杯子都砸了,我妈妈骂他是废物,草包,窝囊废,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姑娘坐在楼梯上,双手抱着腿,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下次他们再吵,你就走开,不要听他们说的话。”

    小男孩坐在她旁边,小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妈妈安慰他时一样,小大人似的开口:

    “他们是大人,比我们厉害,能自己调节好,我们就不要管他们了。”

    “强强,我好害怕。”

    小姑娘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我们班上的好多同学的爸爸妈妈都离婚了,他们会不会也离婚,不要我了。”

    “他们真的走到了离婚那步,那你要争取最大的利益。”小男孩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

    “什么是最大的利益?”小姑娘一脸不解。

    “钱,房子,存款,能要到的都要。”

    “为什么?”

    “他们离了彼此还能创造更好的未来,可你不一样,你没了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你要保证自己未来衣食无忧,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哦,那我懂了,强强你真厉害,你以后想做什么?”

    “赚大钱,你爸妈不给你钱,我给你,我养你。”

    “强强,你真好,那我长大了,嫁给你吧。”

    “好啊。”

    “拉勾。”

    “拉勾。”

    两个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按在一起,盖章。

    “那,娇娇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当设计师。”

    “好,那我努力赚钱,给你开一家珠宝店,你自己给自己设计,好不好?”

    “好。”

    回忆戛然而止。

    “裴之庭,你摆好,别动。”宋惜娇头也没抬,冷声说。

    “好,我不动。”裴之庭勾起唇角,笑了。

    春日暖阳的下午,微风穿过半开的窗户,轻轻拂动窗纱,金色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墙上,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画室里安静极了,只有铅笔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

    她一边画,一边说:“学校有一个资助项目,叫——为你而来。”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在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上,接着说道:

    “这个资助项目持续了四年,我大学毕业那年,学校终止了这个项目,那时我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资助人没钱了,捐不起了,就没捐了。”

    “宋女士每次都夸我,我的娇娇真棒,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她是爱我的,毋庸置疑。”

    “可她的爱,还分给了另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

    宋惜娇拿着炭笔的手一歪,一条重重的线,从画纸上穿过去。

    裴之庭心疼的要命,他多想说,娇娇,那个人就是我。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宋惜娇画完了。

    她把排线擦了一遍,让明暗过渡更自然。

    宋惜娇把画从画板上取下来,她看了一会儿,道:

    “这幅画,就叫,《为你戴上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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