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辰扔下我的衣服疾步上前,一把将那张病历抢过来!
“怎么可能!我确定她给我发的那张照片是p的!”
说完,他像是想求证似的,急忙从裤兜掏出手机,点开我之前发给他的病历照片,猛的放大。
翻云将脑袋探过去,看看手机,又看看病历,“这不是一样的吗?哪儿是p的?”
翻云貌似也不期待他的回答,将我抽屉里里外外翻一遍,又拿出许多药瓶。
我抱着手臂靠着门框,见翻云低着头,逐个翻看药瓶侧面的使用说明。
确诊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头痛,去医院开过很多药,关子辰都不知道。
其实不是他不知道,每次吃药我都没有刻意避讳他,他却选择性眼瞎。
可能觉得我只是简单的感冒,所以从不过问我的身体状况。
后来我确诊脑癌晚期,这些治疗头痛的药片也就用不上了。
我没带走,也不清楚那张病历怎么就放进了抽屉里。
可能是无意间留下的。
只是我没想到,关子辰后来明明去垃圾站捡回了我的衣服,重新挂进衣帽间时,却依旧没有发现这张病历单和我的药。
想到这件事,我鼻腔又酸又胀,意识到要哭,我赶紧将头一仰。
“这些都是治疗头痛的药,跟脑癌有什么关系?”关子辰皱眉。
“你是不是傻?脑癌的前兆就是头痛!”
我也不晓得翻云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激动,他手足无措地将几个药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关子辰便举起我的病历说道:
“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份病历没有公章,我合理怀疑它的真实性。”
翻云指着桌上的几瓶药:“这些分明是脑癌前期吃的,唐书瑶没带走就消失了,她宁可连病都不治,也不要你了!”
关子辰一愣,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
我知道他有点慌,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伤人的:
“到底是谁不要谁?如果她在我婚礼还不现身,我真不会要她,我说到做到!”
翻云盯着他轻笑,好半晌,突兀地开口:“关子辰,你爱过唐书瑶吗?”
关子辰当即哑言,还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翻云直接杵他跟前:“你t别看她!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唐书瑶找来演戏的?你不敢回答,是怕她回去告诉唐书瑶是吧?”
关子辰咬紧牙,隐忍着怒意,“你吃错药了?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再多嘴,你也给我滚!”
翻云很硬气,“你不敢回答,那我替你回答!你根本就不爱她!或者说,你压根儿就没爱过她!”
翻云倒是看得通透,也没说谎话,只是这话太过直白,又带着指责,轻而易举就将关子辰惹怒。
他一拳打在翻云的脸颊上,“我爱不爱她,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凭什么这样说?”
翻云一个趔趄,扶着衣柜摇摇晃晃。
我惊得差点儿叫出声,纠结要不要上去帮忙。
翻云脸色红温,裂开的嘴角渗出血迹,“你就是不爱她!如果你爱她,你会整天宁愿待在公司也不回家?”
“你如果爱她,又怎会连她吃什么药都不清楚?”
“你策划着如何让她现身时,她兴许就在医院,忍受着疼痛,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你有没有想过她消失前发给你的那条消息,兴许就是确诊的第一天,她把你当成救命稻草,哪怕你马上回家,她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走!”
“可是你没想过!你甚至给她回了个1!神特么的1,她是你下属吗?”
关子辰哑口无言,却莫名有些站不稳,于是他顺势坐在衣帽间的沙发凳上。
翻云红着眼,居高临下,眼神有愤怒有生气,还伴有那么一丝同情。
“神医?连自己老婆生了病都看不出来,屁的神医!你得亏脱下了那身白大褂,否则你身上不知道还要背负多少条人命!”
关子辰抬起头,情绪出奇的平静:“你骂够了吗?”
像是没料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翻云被打乱节奏,一时没说话,只剩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我第一时间去过医院,看过医院系统的病历,她只是偏头痛,跟脑癌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其一。”
“其二,她前几天回过家,把我俩的戒指还了回来,还杀了我家的狗。这件事,我儿子亲眼所见!”
我看见翻云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关子辰便又道:“医生救死扶伤,尽管脱下了那身白大褂,我也依旧理解你的心情。”
“但说到底,这也是我和唐书瑶的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如果她生病,为什么唐书惠不知道?”
“她是医院肾外科的医生,跟脑科只有一门之隔,你觉得唐书瑶瞒得了她?”
翻云被问到无言以对,沉了口气,转身走到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子辰也沉默了好久,起身朝倚在门框的我走来,“戏看完了吗?”
我抠抠鼻梁,“不是你把我带来的吗?”
“既然看完了,那么麻烦你告诉唐书瑶,请不要再以任何方式装神弄鬼,我身边的人已经被她搞得不正常了。”
我哼笑了一声,“我说了,我不认识她。”
随后我将手机拿出来,“要不你看看我的通讯录,有没有唐书瑶的名字。”
他还真的接过了我的手机,不仅看了通讯录,连微信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买两部手机应该不难吧?”他一副看穿我的架势。
我将手机抢回来,心里憋着火:“我就见过唐书瑶一面,就是在医院,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说完,我转身就走,下了楼梯,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不担心关子辰会认出我来,只是在这样一种压抑的环境中,我觉得窒息。
连他最好的朋友都发现了这件事不正常,可他依旧不相信我死了。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不是我在装神弄鬼,就是我故意找人演戏。
我不停吸气又吐出,平复心情,直到回了孟家,我的呼吸才彻底顺畅。
独自将情绪消化了好久,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谁料我刚刚闭上眼,就接到了翻云的电话:“虞小姐,子辰带着乐乐去了酒吧,遇到有人闹事,他俩都出事了!”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关子辰真t无耻!
自己心情不好折腾我儿子做什么?
我赶紧挂了电话,立马赶往翻云说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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