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灯!”孟辞晏进来后,我连忙压低音量嘱咐。
孟辞晏顿了下,随后点头。
我想孟夫人肯定也跟他说了避嫌的事,不然他不会反应这么快,听出我不愿开灯的缘由。
开灯就会出现影子,不能让孟夫人发现这么晚了,孟辞晏还待在我的房间里。
尽管我对孟辞晏并没有什么,我相信他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可孟夫人好歹提醒过我,在这件事上,我不能让她难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我只能借着月光给他上药,还不忘嘱咐,“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别出声。”
“为什么?”
我顿时语结,觉得他明知故问,还莫名有点心虚,“干妈睡了,别吵醒她。”
“那也不至于连灯都不开。”
我沾着酒精的手一顿,抬头时,头顶差点儿撞到孟辞晏下颌,我这才意识到他离我很近。
他倒闲适自在,身子往后一撤,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却忽然挑起眉头,像是抓住了我的小辫子,“有什么可心虚的?”
我气急,故意用棉签在他骨节的伤口处按压,他疼得“嘶”的一声,同时孟夫人忽然敲响我的门!
“瑶瑶?”
我心惊胆战地赶紧捂住孟辞晏的嘴!
“瑶瑶,你回来了吗?”
我不敢说话,以为不说话就能假装不在家糊弄过去,不成想孟夫人却往下按压门把手,门没打开。
“这不是回来了吗?怎么锁门了?瑶瑶?”
我赶紧冲着门板回应,“干妈,我正要洗澡呢,没听到您讲话!我我脱光了”
“哦,好,那你洗完澡赶紧睡觉。”
门口声音消散,我估摸着孟夫人已经离开,这才将手从孟辞晏的唇部缩回来。
掌心还残留着他刚刚呵出的热流,我忍不住攥紧,想压下肌肤的那抹瘙痒。
“你锁的门?”
“嗯。”
“你刚刚故意出声的?”我发出质问。
孟辞晏皮糙肉厚,那点痛咬咬牙就能咽下,可他偏偏要在孟夫人敲门的时候出声,明显就是故意的。
他点头,“看你这么心虚,想捉弄一下。”
说完他咧嘴一笑,眼睛自我脸上一掠而过,“瞧把你吓的。”
随后他看了看伤口,起身将门打开一条缝,确定孟夫人不在了,才侧身离开。
我没出房间,站在原地注视着那道并未合拢的门缝。
月光照在路上,像洒满了盐。
孟辞晏没有回头,影子也被拖得好长,挺恬静的一幕,却不知为何让我的心怦怦跳动。
翌日下午。
周璐接我去会议中心彩排。
每个流程我都熟记于心,就是唐书惠犯了公主病没吃药,一会儿嫌这儿,一会儿嫌那儿。
她的每一次为难,我都统统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想着先让她得意一会儿,明天有她好看!
倒是关子辰从彩排开始就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没搭理他,等彩排结束,我偷偷将u盘拿出来递给周璐。
这是唐书惠杀狗放血的视频,我已事先剪辑好,拿过来就能用。
“明天的视频环节,换成里面的录像。”
孟辞晏提前就打好了招呼,周璐也知道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因此她什么也没问,就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还朝我挤眉弄眼。
“你先走,流程我再核对最后一遍。”
“辛苦你加班。”
我拍拍她的肩,拎起包包离开会场。
出来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今年的雪好像特别多,下了一场又一场。
时间并不晚,只是冬天到了,天黑得特别早。
但我没想到关子辰还没走。
门口的长阶梯下停着他的车,两列车灯穿过雪花,照亮前方的路,他则倚坐在车头吞云吐雾。
场馆内正好在试放明天婚礼要用的烟花,“砰”的一声,火光照亮苍穹。
星星点点的光影混合着雪花打在关子辰的脸上,让他有种朦胧的美感。
我没有刻意夸赞他的容貌,他的确很帅,不然我不会跟他在一起十年,甚至从高中时代就在暗恋他。
然而这样一个帅气的男人,就是不干人事儿!
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离开,我避无可避,硬着头皮走下一级级台阶。
本不想打招呼,可好死不死,雪地靴一滑,我登时从台阶上往下出溜。
他连忙将烟头一丢,朝我走来稳稳将我扶住,“没事吧?”
真是要命了!
百密终有一疏,怎么净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很狼狈,脸颊很热,不用想都知道摔的那一跤让我脸红,于是很没有面子地将胳膊从他掌心抽出来。
“唐书惠已经走了。”
他看着我说:“我不等她,我等你。”
以我的性子,肯定撂下关子辰就走!
他等我准没好事!
但我一抬头,马路对面一个急刹,停下一辆黑车。
孟辞晏从驾驶席走下来,撑着一把大黑伞正要过马路,就看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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