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红日初升,天如碧洗。
阳光从虚掩的窗户穿过,径直照射在了凌乱不堪的床榻上。
而此时林雪的整个身躯,都被李观南牢牢揽在怀中。
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形,却不让人禁微微皱眉。
只听她轻声呢喃道,“糟糕,昨日里有些得意忘形了……”
却没想如此尴尬的自言自语,却被一旁的人听了去。
“小姐,你才知道啊?”
“昨晚你们可真能折腾……”
睡在李观南另一侧的小绿,迷迷糊糊的揉着发黑的眼眶,从他的肩后探出头来。
在看到小绿后,林雪不禁浑身一怔,随即颇为不自然的说道,“小绿……昨晚你不是…睡着了吗?”
昨晚夫君进入房间时,小绿明明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啊?
怎么现在却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缓过神来的小绿伸了个懒腰后,转头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昨夜你和公子这么大动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当我是猪吗?”
林雪听后红着脸并没有反驳。
因为此时的她,敏锐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
精神居然没有任何的疲惫,反而是小腹一阵暖洋洋的,就和覆盖上了一个暖宝宝一般。
而且的反应好像也变快了,就连似乎就连力气也变大了一些!
见到自家小姐似乎在发呆。
于是小绿转头看了看仍旧在熟睡的李观南,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奇。
“难道公子也看春宫图……”
此时小绿看向李观南的目光中,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昨天由于心中慌乱,小绿都没能仔细观察一下李观南,而现在他酣睡在侧,小绿自然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好好审视一下他了。
风流倜傥那是肯定的。
高耸的鼻梁,凌厉的眉眼,即便在熟睡中,看起来依旧十分喜人。
唇红齿白,薄薄的嘴唇轻抿,呼吸悠长。
好诱人!
小绿不禁有些脸色发红。
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男子呢,公子的呼吸似乎都拍打到自己的脸上了。
“公子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白啊?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情不自禁的用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指尖传来光滑而细腻触感,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武夫啊?
在小绿的印象中,府上的那些护卫,不都是满脸风霜,皮肤又糙又黑的吗?
可惜小绿不知道的是,李观南平日里修炼几乎都在地下的溶洞中进行,所以自然是不用经历风吹雨打。
而且皮肤这种东西,应该是和行为习惯也有一定的关联吧?
身为现代人来说,肯定是要比这个世界的人更加爱干净一些,因此皮肤也就要好上一些。
手指不听使唤的从脸颊到脖颈。
小绿有些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随即瞬间收回手掌。
刚刚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来着……
有些心虚的转头看向一旁。
自家小姐依旧还在傻傻的发呆。
“亲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反正小姐都已经享用过了,我是通房丫鬟,应该是可以的吧?”
在对自己进行短暂催眠后,小绿便悄悄低头,轻吻上了他的唇瓣。
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让小绿瞬间抬头。
就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只见她捂着嘴“噔!噔!噔!”的就往房间外面跑去。
“小姐,你们再休息一会儿。”
“我去给你们准备吃食……”
屋外传来了她心虚的声音。
…………
蜀地,庆州府外百里。
蜀王的私军驻扎之处。
一匹快马正在朝着大营飞速疾驰,风尘仆仆。
还未靠近军营,这一骑便被拦下。
“来者何人,擅闯军营可是死罪!”
守营士兵张弓搭箭,语气严厉!
来人翻身下马,着急忙慌的跑向前方,嘴里还不停慌乱的喊道,“军爷息怒,军爷息怒!”
“小的来自河松县,是来报丧的!”
河松县?
守营士兵听后一愣,河松县不正是那个刘百夫长的老家吗?
不过为了确认,士兵还是盘问道,“给何人报丧?”
衙役听后急忙说道,“给刘邱百夫长报丧!还请官爷行个方便,帮忙通报一声!”
士兵听后点头。
既然来人是给百夫长报信,而且还是报丧,这种事自然不容许耽误。
“闲人不得入营,所以你暂且在此处候着,我这就去通知百夫长前来。”
营帐内。
百夫长刘邱和另一个百夫长,正在一起用膳,说着各自剿匪路上的收获。
“张哥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枚暗箭,可是差一点就把我变成独眼狼了!”
每逢说到此处,刘邱总是一脸后怕。
坐在他对面的张留也微微点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兄弟你莫不是又要升官了?”
在这个年代,若是真被一箭射中眼珠的话,那不死也得要了人半条命!
刘邱听后不禁摇了摇头道,“剿匪而已,能攒下多大点军功?”
“现在可是还差着数百首级的缺口呢。”
虽然在军中已是连连攀升,但刘邱对此却并不满足。
武骑尉,说来好听,但也只不过是从六品而已。
而且现在正直战乱,皇朝局势紧张,所以这个从六品的水分很大,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只是个百夫长了。
所以现在刘邱的目标,是正六品的云骑尉!
而坐在他对面的张留,就是六品云骑尉!
同为一个千夫长的手下,两人的关系莫逆,形同至交。
想来最初刘邱,也只不过是张留手底下的一个什长而已。
没想到这才过了三年,自己也能和他平起平坐,共为百夫长了?
这还多亏了自己那个县令老爹,每年大肆搜刮,给自己上下打点……
就在两人谈笑之时,手下一什长突然走进营帐。
“百夫长,大事不好了!”
“外面有人自称来自河松县……前来报丧,而且……说是给百夫长你报丧……”
“啪嗒!”
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只见刘邱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给我报丧,你确定?”
“我家中就老父一人,而且身体还算硬朗,前几日才与我传信说要纳妾来着?”
这换做是谁也不会信啊,前几天还嚷嚷着要纳妾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亡故了?
底下的什长一听,又继续说道,
“百夫长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那人风尘仆仆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刘邱听后不禁眉头一皱,当即起身说道,“张兄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但既然有人在军营外说要见自己,那自己肯定要出去看看的。
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要平生事端才好。
当然,心中对于父亲亡故的事情,刘邱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怎料张留也放下碗筷,随即笑道,“我也随你过去看看。”
“刘老弟你年纪轻轻,可不要受人蒙蔽了。”
刘邱见状急忙一脸感激的点头。
随即二人结伴前往了军营大门处。
隔着老远,刘邱便看到一人在营外左右张望,一脸的焦急。
刘邱见状不由得面色一沉,心神紧绷。
因为他认得那人,自己父亲手下的一个衙役……
“公子!”
“公子大事不好了!”
果然!
刘邱刚靠近,看到他来后,那衙役便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衙役的下一句话便让他瞬间脸色惨白!
“昨夜里,老爷去世了……”
强行屏住心中的那口气,刘邱赶忙颤声问道,“父亲前几日还传信与我,说要纳妾!”
“又怎么可能亡故!”
自己现在正是攀升的时候,他一死以后谁来给自己上下打点?
刘邱可以预料到,以后自己的仕途必受到大幅度影响!
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噩耗中的噩耗!
看到刘邱发火,衙役急忙连脑袋也俯向了地面,颤颤巍巍的连忙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正是这次纳妾将老爷害死的!”
“老爷死得冤啊!”
在一番哭诉后,衙役便将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向刘邱说了一通!
“什么!”
“居然有人敢劫一方父母官的迎亲队伍!”
“庭野山附近,何时有三百之多的流匪了?”
一连串的质疑下来,让跪在地上的衙役就连大气都不管喘一口!
缓过神来的刘邱目光一寒,随即沉声问道,“你确定那股流匪真的有三百多人吗?”
“而且嫁妆也被劫上山去了?”
衙役听后急忙点头道,“小的以性命担保,所说无半句假话!”
刘邱听后目光流转,脑子里顿时又有了新的想法!
一个可以弥补所有损失的想法!
那股山贼三百多的首级,绝对可以让自己晋升云骑尉!
而且还能余下一个剿匪军功,给自己以后的晋升铺平道路!
而被他们劫去的嫁妆,以及他们山寨内的存余等等又是一大笔进账!
再加上林家那边势必要做出补偿……
现在唯一让刘邱担心的是,这个消息如果汇报上去,到时候千夫长把这个大好的机会拿给别人……
一想到这,刘邱便不禁心中一顿!
虽然这事让自己父亲丢了性命,但是自己一个百夫长,手下就只有这一百号人,到时候千夫长若是拿这一点说事的话,自己依旧只能将军功拱手相让!
就在刘邱烦闷之际,一旁的张留却同样眼冒精光!
于是神色激动的张留,便迫不及待的对着刘邱说道,“刘兄,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那山贼虽多是流民汇聚,一击即碎,但那可是三百人,若是一个不小心你手下弟兄有了太多折损,到时候你也不好和千夫长交代……”
刘邱听后顿时恍然!
是啊!
自己一个人不行,那再拉上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而且据刘邱所知,这张留在军中也颇有门路……
于是刘邱急忙拱手道,“那就多谢张兄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前去找千夫长禀报,然后领印剿匪!”
张留听后瞬间点头道,“正合我意!”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带兵剿匪,以平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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