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一行人进了朝歌。
在官驿安顿下来。
一到朝歌,众人就被朝歌的大气磅礴所震慑。
五百年王都,底蕴十足,气象巍峨。
繁华喧嚣,人声鼎沸。
任谁也看不出此时是王朝末世。
后世人常言,独汉以强亡,实际上这商又何尝不是呢?
文武股肱,繁若星辰。
陈远将众人聚集起来,对姬遂道:“王叔,取些银两来。”
“伯安!
要银两作甚?”
“驿卒挑夫一路跟着我们奔波千里之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与他们一些银子,在朝歌采买。
另外石将军和马先锋也是初来皇城,不看遍这繁华,日后再来不知道是几时。”
姬遂肉疼的拿出几个银饼下去命人分了。
又取出几个金饼送与石矶和马氏。
马氏连连道谢。
石矶却不想要,她一心修道,误入劫中。
对这红尘繁华却不甚感兴趣。
陈远拉着石矶的手,诚恳真挚道:“将军!
你让我给你找坐骑,我一介凡人哪里又懂?
你在这皇城看看,也许就有意外之喜。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如今的历练将来都是修行的财宝。”
石矶眉眼微动,眸波流转。
“公子说的是!”
石矶和马氏拿了钱出门去逛,陈远拉着姬遂秘密商议。
“王叔!
咱们如今到了朝歌,该是你发挥的时候了。
依你看,咱们是走费大夫的门路,还是走尤大夫的门路?”
“伯安!
这两人小肚鸡肠,又同气连枝。
若要走动,两人缺一不可,否则绝对南易成事。”
“罢了!
伯安,此事 你不用担心,我将金银分送与他们。
虽然不能让他们美言,但可以保证他们到时候不来捣乱!”
“王叔!、
那此事就拜托你了。
我去求见纣王。”
姬遂带着从西岐带来的宝物,前去求见中谏大夫费仲尤浑,三人喝酒泡妞分金银。
得知姬遂和陈远前来之意。
二人得了好处,满口答应下来。
西伯侯姬昌年事已高,被关之时已经八十二岁高龄,如今在羑里又关了七年,已然八十九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八十又九,还有多少年活头?
陈远到了朝歌,四处走走看看,只觉得这里的人和西岐城中之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大多光脚半衫,衣着简陋。
转悠几圈,询问附近人丞相所在。
答曰太平街。
陈远就前往太平街去寻找首相商容。
首相府不大,还没有宋异人的宋家庄大。
陈远敲门,半天才有一个娇俏女子开门。
“你是何人,来我们家做什么?”
“回小姐。
我乃西伯侯三子姬伯安,前来拜见首相商容,请他替我父亲在大王面前美言两句,放我父亲回归故土。”
女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眼眶忽然一红。
忍不住啜泣起来。
陈远一怔,难道来迟了?
“女儿!
何人在外面喧哗?”
“娘亲!
是……是西岐来的人,来……来找我父亲。”
“哎唷,我可怜的女儿啊!
快,快将人迎进来吧!”
女子强忍悲意,趄开半边:“公子,请进。
我父商容,上个月已经死谏摘星楼,如今,白天都过了!”
“啊~”
陈远惊呼一声。
“首相竟然也蒙难 了吗?
这大商,还有谁能够为天下黎民做主。”
陈远是装的,他又没有见过商容,如何会为了商容伤心?
来到朝歌,该立的人设还是要立起来。
陈远要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一个感情丰富同情心泛滥的白痴纨绔。
“咳……咳……”
陈远跟着女子还未到房里,就 听到几声咳嗽从屋内传来。
“嘎吱~”
门从外面打开,女子带着陈远进去,跳了两步,到一妇人面前,连忙将妇人扶了起来。
“娘亲!
你……你怎么样了?
身体可还好!?”
“女儿,不必担心,不碍事。
都是老毛病了。”
“大娘!
你这脸色可不太健康。
我命人找大夫来 给你瞧瞧吧。”
夫人勉强笑着摆了摆手:“这位公子,你何方人士?
看衣着并非寻常人家?”
“大娘!
我乃西伯侯三子姬伯安。
我此来是为了代父受过,换他回归故土西岐,落叶归根。”
“好!
真好!
真义士啊!
咳……
想不到西伯侯谦逊有礼,儿子也如此这般懂事,真是令人钦佩。
咳……”
“大娘,您可别这么说。
在西岐,人人称呼我为废物,大哥二哥常常骂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只是个飞鹰走狗的纨绔。”
“嘻嘻……”
女子浅笑一声,看陈远看她,连忙将头转向一边。
妇女笑了几声:“你这公子,说话却也有趣。”
“就是,哪有说自己是废物的?
我看啊,你哥哥们肯定是在说反话哩。”
陈远微微一笑:“姐姐说什么就什么,姐姐长得这般好好看, 我能否有幸知道姐姐芳名?”
“商青君。”
女子说完,害羞离开。
人走,声音飘来。
“母亲,我去给三公子洗几个果子。”
商青君离开之后,妇人又问了许多西岐之事。
听陈远说西岐见闻,妇人眼里充满了向往。
“大娘,可是想去西岐?”
“是想去。
我夫君已死,朝堂之上,那妲己心狠手辣,留在朝歌必不能善终。
若我一人,虽死无惧。
但青君还年轻,我不愿她年纪轻轻就如花瓣凋零。
三公子,我看你是个有福之人。
若你能回西岐,能不能答应我带走青君?”
“不能。”
陈远摇了摇头:“青君姐姐虽是一面之缘,但是晚辈也看出来她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韧的女子,大娘,你是她的精神支柱,您若倒了。
她定不会独活。
晚辈也带不走她。”
“嘭~”
一声轻响,门外滚进来几个果子。
商青君连忙进来捡拾果子,然后放到桌上,拿起一个递给陈远。
陈远去接对方捏着果柄,看了陈安良久,才翩然放手坐在妇人身旁呜咽:“娘,他说的对, 要不是您,女儿现在就去皇宫刺杀昏君了。
您千万不要放弃。
我明天就带你去西岐,到了西岐就有人能治好你的病了。”
“唉~”
夫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君姐姐,大娘这病很难治吗?”
“我们没有银子……”
“这算什么事儿,我有!”
陈远将贴身的金锁卸下来递给商青君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从西岐带来的宝物因为要贿赂中谏大夫,就剩下这么点了。
青君姐姐拿了,先给大娘看病吧!”
“这……”
商青君犹豫不决。
“姐姐,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命没有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收下吧!”
商青君收下金锁,肺腑轻语:“伯安,此番恩情,我商青君铭记于心,将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之!”
商青君拿了银钱,请来大夫,诊问之后,得知乃是郁结之气不散,积于肺腑,久儿成为心疾。
“若要根治,还需找一祥和之所。”
送走大夫,商青君前来告辞。
“伯安,我与母亲早就想去西岐,此番刚好成行。
今日一别,盼来日再聚!
告辞!”
当天下午,商青君就带着母亲离开,一路往西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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