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低嘶了一声,暗骂他神经。

    胸腔里团了一簇火,火焰将心脏反复烘烤,升腾的烟雾闷得她难受又窒息。

    尉迟砚耳骨微动,余光瞥向她通红的手指,瞳仁里烁着暗光,终是慢慢松开手,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移开目光。

    “竖子醉言,确实当不得真,起吧。”

    他终于松口,施舍般的口吻。

    柳司马暗舒一口气,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好歹保住了。

    “怪林某有眼无珠,那日纵容萝衣言语无状,冲撞了嫂嫂,请嫂嫂恕罪。”

    林公子没想到不仅李青州和柳司马捧着玉晚,就连摄政王似乎都护着她。

    哪里有祁萝衣说的那般,摄政王对玉晚厌恶至极,甚至差点杀了她。

    “萝衣,还不给嫂嫂赔罪?”

    林公子意识到被骗,推了推祁萝衣。

    祁萝衣目光瞪出火星,被夫君多番警告之下,才不情不愿起身举杯朝玉晚走去。

    “玉……嫂嫂,是我口无遮拦,我连三哥都没赔过礼,算你……是我不对。”

    心里却骂得极脏。

    贱人也配她亲口道歉?

    玉晚明白她在拿祁景阑打感情牌,妄图蒙混过关,连眼皮也没抬。

    祁萝衣暗恨她不给面子,靠近几步:“我敬嫂嫂一杯。”

    却不小心失手,手里冰凉的酒倾洒在玉晚身上,从脖颈湿入肩头。

    “啊,真是抱歉,怪我不小心,嫂嫂不会怪罪吧?”祁萝衣掩嘴笑道。

    玉晚拿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酒水,端起身旁尉迟砚斟满的杯盏,反手泼了她一脸。

    祁萝衣倒抽一口凉气:“你……”

    “我手抽筋,本想回敬却没控制好力道,你不会怪我吧?”玉晚放下杯盏。

    尉迟砚古怪目光在杯盏和她之间来回流转,饶有兴味挑了挑眉,倒也没生气。

    “你故意……”祁萝衣气红了眼。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林公子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耍心机,责备两句,对玉晚道:“嫂嫂衣服湿了,快些去换下吧。”

    玉晚巴不得离开,好在食鼎楼有她的房间,她头也不回起身去换衣。

    祁萝衣瞪着她的背影,对夫君发脾气:“你是不是也被她勾走了魂?她恬不知耻,骨子里就是个贱货。”

    “她对不起我三哥,那日李德元将她绑去,翌日才回府,身子早就给狗东西玷污了。”

    什么?

    李德元绑过玉晚?还玷污了她?

    在场众人眼皮子飞速颤跳,难以置信,不少人认为祁萝衣在撒谎。

    可哪有小姑子污蔑自家嫂嫂的?

    尉迟砚眉心一凛,眼底诡异莫测的寒霜顷刻间化为尖锐的冰刺:“你说什么?”

    祁萝衣对上他的眼,瑟缩后退。

    上次她以为尉迟砚只是贵客,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在大牢受尽折磨。后来才知,他原来是传闻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我、我都是从二嫂那里听来的,上个月她的人发现李德元绑走过玉晚,后来禀报给二嫂,这才得知玉晚一夜未归。”

    “玉晚回鹿溪苑后偷偷烧了旧衣,脖子伤痕暧昧。没多久就听说李德元残、残了身子,所以二嫂猜测玉晚已经失身给”

    “反正她对不起我三哥,水性杨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她这种淫贱的女人就该去死。”

    她不敢隐瞒,将听来的真相和盘托出,想让尉迟砚看清楚玉晚有多么不堪,最好能借此狠狠惩治玉晚一番。

    尉迟砚闻言没有动怒,平静压了压指腹,放下杯盏起身,扔下警告:“林公子,你的狗拴不好,就别放出来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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