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再度小心翼翼瞥向他的碗,碗里空空如也。

    药效还没发作吗?

    尉迟砚放下碗筷,似没瞧见她眼里的迫不及待,手指在她大腿内侧狠狠捏了一把:“这点伤真够磨人的。”

    玉晚红着耳根,懒得搭理他的浑话,应该快了,药效快发作了吧。

    尉迟砚略过她眼底的情绪,手指扣紧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起头,低哑警告道:“日后不必喝药避孕,本王的孩子又不是见不得光,有了生下便是。”

    脖颈传来轻微疼意。

    玉晚被迫抱住他的脑袋,她才不想怀孕,更不想生下他的种,他对她也没感情,还是以绝后患的好。

    “听到了没?”尉迟砚见她迟迟不答,手上加重力道,惹得玉晚轻咛,“在算计什么呢。”

    玉晚咬着唇,胡乱‘嗯’了声。

    他知道自己拿避孕药,那其他药呢?他也知情吗?

    尉迟砚放在腰上的手力道渐松,玉晚慢慢抬头,看向他逐渐合上的眼皮,晕沉的脑袋砸在她肩头。

    “尉、尉迟砚?”玉晚推了推他,没推动,见他果真晕死过去,便悄悄从他怀中退出。

    药性发作,比她预计的时辰晚了些,不过也不要紧。

    玉晚顺手摸走他腰间的钱袋,掂了掂塞进自己怀里,按住手上的玉珠稳住心神,低声暗骂:“谁要跟你生孩子,不要脸的死跛子。”

    她难得发脾气,骂得极脏,直到雪枝来敲门,她才开门出去,双腿仍旧泛疼。

    “小姐,那些人都喝过汤,药效已经发作,咱们现在往哪儿跑?”雪枝背上包袱,也跟着骂了几句。

    玉晚带她从后门离开:“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茂县南北两侧土匪和流民居多,往东是京都方向,往西是回蜀都的路。”

    若是尉迟砚发现她不见了,也许不会找她,但也有可能沿着西侧往回找。

    土匪流民聚集的方向不安全,寻常人不会往狼窝里滚。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往东,去京都方向,在其他县走水路中转。”玉晚早已思索出对策。

    她解开马厩的两匹马,让马儿赶往西边,造成往回走的假象,又从身上划下一片破布,放在朝土匪的方向,最后才带雪枝趁着夜色,走山林小道赶往东边。

    雪枝拉着玉晚衣袖,莫名不安:“小姐,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山林这边杂草丛生,脚印混乱,不容易追上来。”玉晚成功从客栈离开,带着雪枝绕过茂县,山林小道很是安静。

    月色照着脚下的路,避过水坑。

    等到天逐蒙蒙亮,玉晚警惕没有往前走,而是选择主仆二人在林中猫了一晚,以防生变,林中易躲藏。

    “没有人追上来,想必他们去了其他方向,咱们应该已经脱险了。”雪枝松了一口,好在逃出来了。

    玉晚看着山林薄雾,鸟雀声衬出静谧感,不禁揉了揉腿,坐下缓了口气。

    警惕一整晚的神经终于放松。

    看来她抓的药还是有些作用。

    总算不用战战兢兢面对尉迟砚那个爱强制的疯子了。

    她蹲在溪边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脑子彻底清醒过来:“雪枝,你也洗把脸,咱们待会从”

    身后传来轻重不一的声音,她慢慢扭头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十余名持刀的土匪,个个面目凶恶,警惕盯着玉晚二人,土匪们身后还有一对瑟瑟发抖的母子。

    “大哥,这儿居然有两个小娘子。”

    刀疤土匪两眼放光:“茂县住进一支身份不凡的客人,好像是朝廷那边的,不会是谁故意使的美人计捉拿咱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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