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看出来她的心思,但她没有付诸行动,便也忍了下去。

    玉晚送走他,抬手擦去指间不属于她的温度,扭头对上凶神恶煞拿着鞭子进门,满脸严肃的教习嬷嬷。

    张嬷嬷见到玉晚的脸,神色微怔,眼里闪过一抹不掩饰的嫌恶:“怎么是你?”

    玉晚认出她,她记得曾入国公府时,就见过这位张嬷嬷,和沈云兮一起受她教导过。

    张嬷嬷那会儿对沈云兮赞不绝口颇为喜爱,眼里心里只认沈云兮为主子。

    反倒是对玉晚爱搭不理,敷衍了事,以至于她没学好规矩,总是让人背地里嘲笑。

    她索性也就自暴自弃,后来国公爷给她单独换了一位温和的嬷嬷,应付平日的聚会、宴请倒也挑不出错。

    “王妃娘娘,今日咱们就先学,下跪吧。”张嬷嬷拿着鞭子,满脸不善,丝毫看不出她在假公济私。

    她应了沈云兮的吩咐,借教习的由头前来瞧瞧所谓的摄政王妃。

    没想到竟是玉晚这个贱蹄子。

    玉晚看向她手里的鞭子,扯唇一笑:“好啊。”

    “你要时刻谨记,入了摄政王府,你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王爷,云兮小姐日后进门只会是大,你得学着向主母下跪见礼、敬茶,以表对主母的尊敬。”

    张嬷嬷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三两下拾掇好表情:“这也是摄政王的意思,希望王妃娘娘不要记恨老奴,莫往心里去才是。”

    她不屑冷哼,什么野王妃,比不上云兮小姐半根手指头,日后摄政王断不会宠妾灭妻,云兮小姐才是真正的摄政王妃,永远压狐媚子一头。

    玉晚跪在地上,手里举着滚烫的茶盏在头顶,心里骂了尉迟砚一百遍。

    她得赶紧离开私宅,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哪有蜀都自在,做什么都不束手束脚。

    啪!

    一鞭子打在玉晚手指,玉晚轻嘶一声,手里的茶盏没拿稳,碎在地上,茶水顺着头发打湿衣襟。

    “王妃娘娘还请别瞪着老奴,跪不好就会挨鞭子,老奴也是在为您和王爷着想。”张嬷嬷高高在上,仿佛她才是主子。

    狐媚子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重新勾引到摄政王,毕竟摄政王之前可是退了玉晚的婚呢。

    若摄政王真在意玉晚,又怎会将她藏在私宅见不得人,由原本的妻沦为平妻,平妻再好听也是妾,王府主母只能有一位。

    玉晚深吸一口气,重新跪好。

    只有经过嬷嬷许可,每日学好规矩才可出府,为了出去,她暂时忍忍。

    “日后见了云兮小姐,你得向她行礼,对王爷也只能自称‘妾身’,不可一口一个我。”张嬷嬷拿脚抵了抵她的小腿,让她并拢。

    啪!

    又是一鞭子挥下。

    这次没打在显眼的指骨上,而是挥向玉晚的屁股。

    玉晚皱眉咬牙,心里再度骂了遍尉迟砚和张嬷嬷,该死的癞蛤蟆,替沈云兮耀武扬威来了。

    为了出门,她忍。

    “王妃娘娘可记住了?”张嬷嬷喝了口茶,斜着眼问。

    “知道了。”玉晚瞪着她。

    张嬷嬷斜眼警告:“嗯?”

    玉晚忍下怨气,不舒服动了动腰:“妾身知道了。”

    茶水浸湿的衣服不能换下,风一吹贴着皮肉冷得刺骨,一跪便是半个时辰,玉晚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雪枝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冬香拉住她的衣袖,对嬷嬷道:“王妃身子骨弱,湿衣可否先行换下,不然病了也不好向王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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