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总算行至王府,尉迟砚触碰车帘的手指微顿,眸光犀利冷锐扫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徘徊在府门外,手里揣着东西,不停向王府里面张望。

    不是李青州是谁?

    竟还有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找死。

    尉迟砚正欲放下帘子,谁知府内缓缓走出一个熟悉倩影,迫不及待隔着大门与李青州窃窃私语,举止分外亲密。

    一炷香的自由都急不可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分隔两端的苦命鸳鸯呢。

    他瞳孔骤缩,阴沉沉的目光像要杀人,死死盯着二人,手里热乎的糕点唰地捏碎。

    尉迟砚薄唇微勾,声音阴沉诡异:“看清楚了吗?”

    冷羽不敢抬头:“属下没看清楚了。”

    心中暗暗为王妃捏了把汗。

    怎么如此巧合啊。

    尉迟砚面色冷凝,墨色滚金衣袍衬出眉骨冷硬,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玉晚听到李青州前来找她并不诧异,沈云兮那副掩饰不住的表情,心中猜测李青州应不止来过一回,前几次都让尉迟砚拦住了。

    玉晚提前向冬香打探了一番,说尉迟砚至少还有三日才会到达王府,再者不是私会,所以她大大方方前去见人。

    “晚晚,你”李青州经历那番成长,眉眼间少年气退去几许,见到她克制不住激动,“我我来归还你的信物。”

    他不信垂柳口中的平安,只想亲眼看到她安好,她瘦了太多。

    晚晚身着粉色,但他知道,她原先并不喜欢这样的颜色。

    玉晚看他憔悴了许多,也知他已无官职:“是我抱歉,当初不该因一己之私连累你。”

    她欲接过信物。

    侍卫拦住李青州,对玉晚恭敬道:“恕属下无礼,东西得等王爷回来亲自验证过后才能交与王妃。”

    王府侍卫每隔一段时间会更换一批,这一批人没见过李青州,但警惕心不低。

    “谈不上利用,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李青州与她隔着几步之遥,努力支起一抹笑容,“我知道你不愿”

    他一定会想办法带走她。

    玉晚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神情一变,立即打断他:“本宫没有不愿,锦衣玉食有何不好。李公子的信物本宫早已扔掉,无法还你,你赶紧走吧。”

    她也是为他好。

    李青州明白她的意思:“晚晚,我知道”

    不等他上前一步,身后传来熟悉冷冽男声,满含嗤讽。

    “晚晚也是你叫的?敢上门勾搭本王的王妃,想往哪儿走?”

    尉迟砚手里提着变形的糕点,几步迈过台阶立在玉晚身前,隔绝李青州的视线。

    目光沉冷诡异,阴鸷骇然。

    玉晚诧异,他怎会提前回来?

    她上前扯住他衣袖,却被尉迟砚反手捏住手腕,侧目阴沉沉道:

    “晚晚,这种恬不知耻纠缠不休的东西,本王这次当着你的面,杀了他可好?”

    气息阴戾,克制着怒。

    一炷香出秋棠院的时间,她就如此急切出来见情人,把他当什么了?

    玉晚:“你”

    李青州捏紧拳头,面色隐忍:“我与王妃毫无瓜葛,此次前来只为归还信物,摄政王莫要牵连她。”

    到底是谁恬不知耻,他还好意思说?

    “几月过去李公子还是没学会放下和忘记,不知尊卑有别。”

    尉迟砚瞥了一眼侍卫手里的盒子,攥紧玉晚的手,将她拉到身前:“妄图染指本王的王妃,你以为还能走得掉?”

    他不愿动玉晚,难道还动不了区区李青州?

    玉晚挣脱不了他的桎梏,面色冷静心中气恼:“妾身与他已没有干系,王爷莫要迁怒旁人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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