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和洞外密集的夜雨一样,一旦下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算了,何必跟娇滴滴的玩物计较。

    等回去耐着性子哄哄她便是。

    阴冷潮湿的地牢。

    “本宫”

    “这里没有王妃。”沈扶卿正义凛然怒拍惊堂木,“宁夫人危在旦夕,你还不速速交代七日散从何而来!”

    玉晚冷静道:“我没害宁夫人,你既然作为大理寺卿,该去查证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对我动用酷刑。”

    那瓶亲自处理掉的七日散究竟是如何被发现的,她目前没有头绪。

    但断然不能再暴露李青州,他不会害她,况且她已经因婚事对不起他一次。

    “三年前本官和父亲阻止他人对你用刑,才致使你满嘴谎言,证据摆在眼前还想抵赖。”沈扶卿也不想先入为主。

    可所有证据全指向玉晚,他不得不信。

    仅剩的理智让他没有立刻杀她已是宽容。

    玉晚简直气笑了:“今日换做沈云兮站在这里,接受你的审问,你也会一丝不苟无动于衷吗?”

    “云兮不是凶手,证据也没有指向她。不论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谁,本官都不会心慈手软。”沈扶卿下意识相信亲妹妹。

    尽管他清楚沈云兮害过玉晚夫君,但那也是以前沈云兮年纪小不懂事,人难免会犯错。

    何况沈云兮并未真的闹出人命,而且他也罚了她。

    “若我说,三年前极有可能是沈云兮害死了大嫂呢?今日和我身体接触过的人只有她。”玉晚思考了两炷香,大抵清楚沈云兮是如何将药洒在她指甲上的。

    但没证据,沈云兮不会承认。

    可直觉告诉她,无论是大嫂之死还是宁夫人中毒,恐怕都和沈云兮脱不了干系。

    七日散不止她有,沈云兮身上应当也有。

    “云兮身上也搜过,根本没有七日散,你对她再不满,也不能随便冤枉她。”

    沈扶卿见她拒不认罪还冤枉沈云兮,憋了一肚子气,但还是耐心劝道:“晚晚,你若不想受苦,便将前因后果交代出来,本官不会为难你。”

    大理寺办案,根据规定,是可以适当用刑的。

    他并不想真的使在玉晚身上。

    玉晚:“我说了三遍,还要我如何交代,非得承认我杀了人你才会罢休吗?还是对我动刑你才好和大理寺交差?”

    沈扶卿一噎,她说得没错。

    若是不对她动刑,他没法对上面交代,进了地牢,所有人都要走一遭的。

    “若是沈大人为难,我也无话可说,只有一事相求,可否不再动用拶刑?”玉晚以前受过一遍,那种滋味她不想再尝。

    可惜在京都无人会帮她。

    爱护她的娘已死,国公爷也去世,大哥已经不是那个大哥。

    沈扶卿见她冥顽不灵,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面上温和尽失,  不忍心开了口。

    “来人,上拶刑。”

    一炷香过去。

    地牢里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声,连悄悄观望的老鼠们都吓得缩回洞穴。

    它们每天都会听到受刑的人发出惨叫。

    但如此痛苦的女声,还是比较罕见。

    湿哒哒的血水黏腻在指尖,一点点滴在干涸的稻草上。

    拶子和十指夹在一起,连带着拇指骨节似乎都变了形。

    “大人,她晕过去了。”

    手下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

    沈扶卿摸着惊堂木的手指顿住,眼里划过不忍,温凉地皱起眉头。

    才只用了一遍刑罚,按理来说,寻常人不会晕过去,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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