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玉晚!”

    沈扶卿依然偏袒信她,满腔怒火终于有了出处,对玉晚受刑的愧疚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以为玉晚受了拶刑,总算学会了安分,没想到

    “她不过是受了点微不足道的拶刑,又没让她去死,摄政王竟受她蒙蔽至此,如此狠心!”

    简直畜生!

    定然是玉晚恬不知耻在摄政王面前吹了耳旁风,才害得云兮受罪。

    毕竟不是亲生妹妹,恶性难驯。

    早知道该施以重刑,不该心慈手软,才受了两遍刑就放过她。

    他这一刻对玉晚再次起了杀心。

    上一次还是三年前。

    冷羽瞅见沈扶卿沉着脸色把人抱出来,上前阻拦解释:“沈世子,是沈小姐心术不正,害王妃在先”

    “滚开。”沈扶卿不肯听他解释,眼里只有受伤的沈云兮,愤怒抬眼削去,“信不信我连你主子一块儿杀?”

    他脾气向来温和,发起火来也极为恐怖,罕见地冒出几丝杀意。

    他身为国公府世子,手底下占据的权势不如摄政王,但连二皇子也要忌惮他几分。

    思及此,冷羽让开道。

    秋棠院。

    尉迟砚浑身气压低得可怕。

    死寂沉沉如千年不动的死水,寒戾目光死死盯着玉晚的脸,不敢有丝毫松懈,薄唇紧抿,敛住眼底可怕至极的滚滚杀意。

    医师抹了抹汗,谨慎得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给昏迷的玉晚看诊。

    唉,王妃怎么又受伤了。

    “疼,疼不要”

    玉晚浑身发抖,紧闭双眼冷汗直冒,不知梦里面临着什么可怕的危险。

    尉迟砚捏紧拳头,阴沉沉的戾气将要喷薄而出,危险杀意毕露:“到底诊出来没有,她伤在何处。”

    他急着玉晚的伤,没来得及过问王府发生的事,不知道玉晚受了刑。

    更不敢碰玉晚,只要一碰她就喊疼,心脏像是让人拿着绳子死死勒住,紧紧揪成一团,箍得他忍不住慌乱,难受得像是蚂蚁啃咬。

    这一刻,他宁愿伤的人是他。

    “回摄政王,王妃是伤在了”医师战战兢兢,绞尽脑汁想委婉说辞。

    上回王妃的手受伤,摄政王已经快压不住怒火,满脸憋屈,小心又小心地宝贝着王妃的手,隔三差五问他情况,这次若是再听到

    他已经无法想象,摄政王听到真相过后,该有多愤怒。

    “摄政王!”

    一声怒斥打断他的思绪,沈扶卿提剑踹开门,环视一圈,视线愤怒定格在最中央:“都让开!”

    尉迟砚头顶阴戾环绕,心情很不妙,眸光沉沉,对人抬了抬眉,下人连忙退出去。

    一柄剑抵上他的脖子。

    “若我再晚来一步,云兮已经清白不保,我敬你一声摄政王,你却为了旁人如此对她,你当国公府是死的吗!”

    沈扶卿温和散尽,胸腔压抑不住愤恨,拿剑的手止不住颤抖,气怒交加失望透顶。

    枉他一直敬佩尉迟砚的果决狠辣,坚定站在他的阵营,没想到竟敢伤他至亲!

    别以为他不敢杀人。

    提起沈云兮,尉迟砚眸色再暗了几分,他并未挪动身子避开剑,而是率先看向医师:“你接着说,王妃伤在何处?”

    他目前更关心玉晚的伤势。

    医师不再犹豫:“王妃几月前受过一次拶刑,手骨本就已经无法恢复,需要好生护着。”

    “这次……王妃不知为何,似乎又受了拶刑,她的手骨夹断了两根,怕是已经废掉,十指以后连正常的弯曲恐怕都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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