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怀孕。

    借此拿捏他也不错。

    尉迟砚手指顿住,慢慢蜷曲,冷眼瞧着她:“别拿孩子威胁本王,你姑且忍忍,总有配出来的那日。”

    他不信世上只有祁景阑可以。

    日子渐长,总能覆盖掉死人的一切。

    嘴上那么说,可在听到她不舒服嘤咛过后,还是替她揉了揉肚子,起身换了衣物,冷漠警告她这是最后一次。

    玉晚的手情况比之前受拶刑严重许多,稍不注意吹了冷风,骨头便钻心地疼,两手依然肿得不像样。

    “王爷,沈世子求见王求见玉姨娘。”婢女前来通传,顿了顿。

    尉迟砚处理完朝政,给玉晚抹药,亲自替她做手指活动,试着给她弯曲,看她额头疼出了冷汗,眉眼沉戾:“叫他滚,不见。”

    他一直忙着照顾玉晚,得知她可能怀孕过后,更是闭门不见客,王府上下明显觉察摄政王脾气好了不少。

    若是真能迎来一位白白胖胖的小主子,兴许府里不会再死气沉沉。

    玉晚听闻沈扶卿求见,漂亮的眼睫暗暗垂下,不知在思量什么,嘴里轻‘嘶’了一声,状似十分痛苦。

    尉迟砚心脏跟着揪紧,暗暗泛出不知名的疼意,放下药把她的手轻轻放在他掌心:“医师说了,你的手在恢复关键期,必须试着活动,否则以后连纸也夹不住。”

    声音沉冷强势,可触碰她手指的力道逐渐减轻。

    玉晚抿着唇,咬牙默不作声。

    “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怨,若是疼踹本王两脚也无妨,恕你无罪。”尉迟砚看她实在难受,心脏也跟着一抽,伤口疼出血来。

    他慢慢捏着她解开纱布的手指,两指浅浅捏着,不敢用力轻轻往外拉。

    “唔”玉晚鼻尖冒出汗珠,两手止不住颤抖,眼眶微红看向他,“王爷妾身手疼”

    她不要活动手指了。

    轻微一扯就疼。

    尉迟砚心脏猛地收紧,好似让人捏住了命脉,酸涩不好受,却狠下心肠沉戾道:“再忍一忍,很快就”

    他手指碰到她骨节,玉晚疼得轻轻‘啊’了声,眼尾发红:“手,手好疼”

    她每喊一句疼,一根根乍起的刺全扎在他心底,跟着痛颤难受起来,刀割一般,呼吸渐渐收紧。

    尉迟砚压住怒气,慢慢收回手,不再碰她,偏头起身,眉眼满是阴鸷狠厉:“姓沈的在哪儿?”

    “世子还在府外。”婢女赶紧道。

    玉晚看向迅速消失在视线一深一浅的背影,额头细汗斑驳,嘴角勾起冷笑。

    难得他愿意依着她,不利用白不用。

    沈扶卿听闻玉晚的情况,心中愧疚难当,后知后觉的悔意汹涌而来。

    他挣扎许久,想到沈云兮近日犯了心疾,还是冒着尉迟砚发火的风险,上门请人去国公府关心一二。

    顺便来王府探望玉晚。

    沈扶卿小指残缺,依旧裹着药,怀里抱着一本书,身旁下人则提了不少送给玉晚的补药。

    那本书是玉晚娘亲在世时,玉晚做的课业,里面大多都是她写的琐碎日常,可惜离开国公府前没来得及拿走。

    她一向顾念旧情,想来她看到此物过后,也能削减几分对他的怨恨。

    等了没多久,沈扶卿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心脏慢慢提起,转过身。

    不待他反应,眼前黑影一闪。

    胸口猛然一疼,人飞了出去。

    尉迟砚一脚狠狠把人踹远,重重砸在马车上,不顾对方痛得龇牙咧嘴,眼底遍布阴狠睨过去:“姓沈的,你还有脸来?”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6_186862/9078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