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睁开一只眼:“你到底是想他的人,还是想他每回带来的玩意儿?”

    李青州一月来两回,次次都会带不同的零嘴或是时下流行的耍货。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阿宝认为稀奇。

    “当然是李大哥”阿宝年芳十八,秉性纯良,“阿囡姐你放心,李大哥是你的人,我可不会跟你抢,他把我当妹妹的”

    她到底没见过像李青州这般丰神俊朗的公子,少女难免心动,每次提到人家,小脸总是红扑扑的。

    玉晚下意识想反驳,可想到什么,终是止了话匣,咳嗽了两声:“你把针线收回去,去做晚饭吧。”

    阿宝自打跟她学了医,常常连家也不回,洗衣做饭样样勤快。

    隔壁麻婶也懒得管她,就好像已经忘记生了这个女儿。

    “好呀,阿囡姐今日想吃什么?你赶紧回屋,别再着了凉。”阿宝撸起袖子,大有一展身手的架势。

    阿囡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不行,面色一直白白的,像极了白蜡,很少有红润之色。

    她记得当年祖母命不久矣时,似乎就是呸,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她师父是要长命百岁的,等她学会把脉就能一探究竟了。

    玉晚忍俊不禁,再度咳了咳,道:“垂柳前日钓了两条鲫鱼,今晚就拿豆腐炖鱼汤吧。”

    两人顾着谈话,殊不知门外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之后,还跟着几个手持棍棒的男子。

    “阿囡你给我出来,你抢了我爹生意不说,还撺掇阿宝退了我的亲,今儿我便找你好好算算账!”

    “她明明答应了嫁给我,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她怎会反悔!”

    “还有我爹是小渔村有名的郎中,自打你来此坏了我家生意,我爹日日被我娘骂不中用”

    话未说完,院门打开。

    一盆滚水从里面泼出来。

    阿宝扔掉木盆,叉腰怒斥:“铁柱你吼什么吼,声音大了不起吗,都说了多少遍,你不是我的良人,退你的亲咋了,礼金也还你了,关我阿囡姐什么事!”

    “阿囡姐身体不好,还在屋里歇息,你一边叨叨去,别来打扰她!”

    “阿宝,我”铁柱后退两步,神色顿怔,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又不是找你麻烦,你叫个什么劲儿,把你那个半吊子师父喊出来,我们来找她算账!”身后持棍棒的兄弟们不耐烦掂了掂手里的物什,凶神恶煞给铁柱撑腰。

    他们听说村里来了个名叫阿囡的大夫,一直不见其人。

    但让阿宝退亲,又抢人生意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他们最看不惯这种没有道德可言的外地人,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小渔村的粥。

    隔壁麻婶闻声开门,横眉冷竖上前阻拦:“我闺女想嫁谁是她的自由,礼金也还你了,还想怎样?阿囡是我干闺女,谁敢找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玉晚做了她两月邻居,性格摸得门儿清,毫不吝啬家传本事,是个善良大度的姑娘,岂能叫人欺负了去。

    “麻婶你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这次又不是找你麻烦,你叽歪个什么劲儿,信不信连你一块儿揍!”那群人凶巴巴冲她怼道。

    铁柱身后的男人抬手制止,嗓子里有痰般难受:“你们都客气些,好歹是自己人,咱们找的是阿囡”

    他外号铁郎中,铁柱的爹,六十来岁,身形佝偻。

    麻婶冷哼一声:“原来是你撺掇他们闹事,怎么,当年没娶着我不甘心,又让你儿子缠着我闺女不放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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