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门的负责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最终,他们同意了潘海军的提议。
他们没想到这位援疆干部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心中也暗暗多了几分期待。
第二天,一行人来到了阿孜古丽所在的学校。
简陋的教室,破旧的桌椅,缺失的教材,这一切都深深地触动了这些平日里坐在办公室的官员们。
他们亲眼目睹了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
亲耳听到了老师们克服困难的决心。
原本抽象的报告内容此刻变得无比鲜活。
杨校长指着教室里一块摇摇欲坠的黑板,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块黑板用了二十多年了,字都写不上去,我们想换块新的,可是……”
他欲言又止,其中的辛酸不言而喻。
一个年轻的官员指着黑板,转头问旁边的同事。
“咱们单位那块废弃的黑板还在吗?好像比这个好多了……”
周老师带着一个班的孩子朗读课文。
孩子们的声音清脆响亮,却因为教材的残缺而不得不跳过一些段落。
一个女官员看着孩子们手中的书,书页破损,字迹模糊,有的甚至缺了好几页。
她忍不住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教材?”
潘海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们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这些真实的画面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离开学校的时候,一位负责人拍了拍潘海军的肩膀,感慨地说道。
“潘干部,你这一招‘实地考察’比任何报告都有效啊!我们回去后会马上着手处理,先调配一部分物资过来。”
其他几位负责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消息传回学校,全校师生都沸腾了。
杨校长激动地握着潘海军的手,连声道谢。
“潘干部,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们学校的救星啊!”
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他们仿佛看到了新的课本,新的桌椅,新的希望。
与此同时,李秀梅也在为阿孜古丽的事情奔波。
她了解到,当地有一种特殊的草药,可以治疗阿孜古丽母亲的疾病,但这种草药生长在偏远的山区,采摘十分困难。
李秀梅没有丝毫犹豫,她联系了几个当地的医生,决定亲自上山采药。
“秀梅,山路崎岖,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周老师劝阻道。
“没事,我以前也经常去山区义诊,这点困难不算什么。”李秀梅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傍晚时分,满载物资的卡车驶入了学校。
孩子们兴奋地围着卡车又蹦又跳。
杨校长指挥着老师们开始卸货。
巴图尔夫妇也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一箱箱崭新的课本和桌椅,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喜悦之色……
阿孜古丽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但她却发现父母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巴图尔缓缓地开口了。
“阿孜古丽……”
阿孜古丽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学校有了新的课本和桌椅,爸爸还要让她回家。
她期盼地望着父亲,眼中闪烁着泪光。
“爸爸,我不想回家,我想上学。”
“家里需要你帮忙,你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家里没有人照顾羊群……”巴图尔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异常坚定。
阿孜古丽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着新发的课本,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知道,如果她离开了学校,就再也没有机会读书了。
她哭喊着,哀求着,可巴图尔始终不为所动。
一旁的母亲心疼地搂着阿孜古丽,却也无力改变丈夫的决定。
她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她知道,丈夫的决定是出于无奈,家里的情况确实很困难。
但她也明白,不让女儿上学,会毁了女儿的一生。
李秀梅目睹了这一切,她快步走到阿孜古丽身边,轻轻地将这个哭泣的女孩搂在怀里。
李秀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阿孜古丽感到一丝温暖。
“阿孜古丽,别哭,”李秀梅温柔的声音像春风般拂过阿孜古丽的心田,“你爸爸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他们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
李秀梅轻轻地擦拭着阿孜古丽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地说。
“相信我,我们会帮助你们的。”
阿孜古丽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李秀梅,她从李秀梅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力量。
她紧紧地抱着李秀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巴图尔看着李秀梅,语气生硬地说。
“医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家里的情况你是不了解的。阿孜古丽必须回家帮忙,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李秀梅站起身,看着巴图尔,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坚定。
“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很困难,”李秀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今天上山采的草药,可以缓解你妻子的病情。我会定期来给她治疗,也会尽力帮助你们解决其他的困难。”
巴图尔看着手中的草药,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位汉族医生会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们。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老师看着巴图尔固执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
“巴图尔大叔,你这样做,真的对阿孜古丽好吗?她那么喜欢上学,你让她回家放羊,不是耽误她的未来吗?”
周老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也有一丝惋惜。
巴图尔的脸涨得通红,他粗声粗气地说。
“周老师,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放羊,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阿孜古丽虽然年纪小,但也得为家里分担一些!”
“可是……”周老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秀梅拦住了。
李秀梅轻轻地拍了拍周老师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李秀梅走到巴图尔面前,语气温和地说。
“巴图尔大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家里好,但阿孜古丽的教育也很重要。你看这样行不行,让阿孜古丽半工半读,白天在学校上课,放学后回家帮着放羊,这样既能照顾家里,又不耽误学习。”
巴图尔沉默了,他低头看着女儿,阿孜古丽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女儿渴望上学,他也希望女儿能有更好的未来,可是家里的情况……
一旁的母亲轻轻地拉了拉巴图尔的衣角,小声地说。
“要不,就试试吧,孩子这么想上学……”
巴图尔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李秀梅,眼中带着一丝犹豫。
“医生,你说的这个半工半读,真的可行吗?”
“当然可行,”李秀梅肯定地说,“我们会安排好阿孜古丽的学习时间,也会尽力帮助你们解决其他的困难。”
巴图尔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女儿渴望的眼神,又看了看妻子期盼的目光,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巴图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就试试吧。”
阿孜古丽破涕为笑,她紧紧地抱着李秀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李秀梅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潘海军正在为学校的教育资源奔走。
他联系了几个公益组织,详细地介绍了学校的情况,并表达了希望他们能够提供帮助的意愿。
“潘干部,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也愿意尽力帮助你们,”一位公益组织的负责人说道,“我们会尽快安排人员到学校进行考察,评估学校的需求,然后制定具体的援助方案。”
潘海军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只要他们坚持努力,就一定能够改变学校的现状,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
他挂断电话,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天边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即将到来。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李秀梅的号码。
“秀梅,事情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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