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不知道好些人已经或将要盯上他,还乐呵呵又给放了小半箱银锭。
“少爷,只要六百,多拿了还得带回来。”
竹竿接过那半箱银锭瞅了眼马车厢,车厢中已经有三个箱子,数目他和石头数了两遍,六百两分文不差。要再加上手上的,等下要是心里不踏实,岂不是要再数一遍?
薛平不答只顾笑。
“呵呵,有备无患,别计较几十两的银子,回来要是多了正好采买一些家里用的带回来。”猴子看都收拾妥了,说了句后就要开始赶车。
“小丁兵爷,您坐好喽!”
“哎!”那个叫小丁的扒拉着饭,吃的一脸满意。
看马车远去,薛平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被载着走了,空落落的。
“叫你去么假正紧不敢去,这会儿是不是想着偷摸去看一眼?”郑威用肩膀撞了下,嘴里奚落着。
“嘿嘿,有点!”薛平很光棍承认。
“呃。”郑威被这么光棍的话搞得一时接不上。
“哈哈,薛平哪像你,他是真性情,知道不合礼法就忍着,你就说不定了!”郭才大笑。
“我也是真性情,我想看就看,不会遮遮掩掩。”
“那你看了没?”郭才将军。
“。。。”郑威心里一阵抽搐,咬了咬牙还是没敢说‘看就看’的狠话。
薛平忍着笑,他觉得现在自己比郑威好了不止一筹,不能表现得太开心,会让朋友难过。
“哼!”郑威吹起额前长发,“走着!”说完挺胸抬头一个潇洒转身。
“哎,不是,你真去看啊?”郭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才走一步,郭才鼻子差点气歪,“我说,你这走错路了吧?”
“没错!”郑威回答很硬气。
“我记得不是这个方向。”郭才盯着倔强的背影。
“哼!”郑威不理,继续往里走。
“不是,你不是去看你那位吗?”郭才无语,感情自己搞半天被他忽悠了,两人也跟上。
“那人有什么好看的,三百斤啊,想想就行!看了我怕自己逃走。”他说着脸上浮现淡淡忧伤,脚步不停往后院石凳边走。
郭才摇头,看薛平上前收拾石桌动作有些迟钝,他也上手帮忙。“薛平,你府上得找两个丫鬟。”
薛平点头,“是该找两个,老刘的身体也要人照顾。”
他说着看向院子对面角落,那里老刘拿着木棍敲打着石头,后者手中大剑缓缓挥动,不时被敲上一棍。
“薛平,你知道老刘什么来头吗?”郭才看着轻声问。
薛平转回头,“老刘?”
看薛平似乎对老刘一无所知,郭才想了想还是把上午的事说了,他知道自己不说猴子他们也许也会和他说,但是他另有目的。
“虽然已经知晓了,但是再听一次还是觉得老刘不简单。”郑威听了盯着老刘足足五息才感慨出声。
“我以为你听了会感叹老刘现在的情况。”郭才笑着摇头。
“这有什么好感叹的,老刘不是享受到了快乐了吗?不亏!”郑威一甩头,把额前头发甩到头上。
“薛平你怎么看?”郭才转头问薛平。
薛平还没回答,垂花门口一只奶白金丝绣鞋猛然后缩。
薛平的声音清晰传来,“我觉得有后还是很重要的,不但是为了我的爵位传下去,更是对父辈的尊重。”
“啪!”应该是有人重重击掌,“我就是这个意思,郑威你也别拧巴着,要么想办法脱府自己单过,要么还是好好接受将来的那人。”
“哎,我也不是不知道,可这事说说容易,做起来就难。不信你问薛平。”
听到薛平又要说话,奶白金丝绣鞋调整了站姿,她眼角余光中看到有人进来,微微转头后向外挥手。
来人迟疑了片刻,躬身又退出大门。
“问我啥?”
“哈哈,假如,就是假如啊!”说话那人拍了拍手,“要是你这个相亲的长相一般怎么办?”
奶白金丝绣鞋主人身体僵住,又把头凑近了些。
“只要不是太丑我都认,而且会对她好。”回答似乎迟疑了会儿,但是很坚定。
奶白金丝绣鞋主人身体颤抖,赶忙伸手扶着墙。
最开始的那个声音传来,“我就是这个意思,薛平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不要像郑威那样拧巴着。”
绣帕在另一只手中皱的没法看,似乎下一刻就会破开几个洞。
“我说郭才你说就说,怎么老拿我当箭靶?话说你看过那女的?”
奶白金丝绣鞋又向着墙壁倾斜了几分。
“没啊,我哪里看过,我就是给薛平提前说说,那个。”声音停顿。
“没事,但说无妨!”是薛平沉稳的声音,和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不同。
“竹竿不是说几个媒人都没看好吗?我就想和你说声,好有个准备。”
没看好?不好看!奶白金丝绣鞋缓缓缩回裙摆下,纯白长裙静静站立,如同一朵绽放的白莲花。
沉寂片刻,声音又响起。
“我省得。”
“呵呵,也是,你家猴子和竹竿早就打算好了给你张罗找二房,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也是以防万一,你心里有数就成。”
“还是多谢郭兄。”薛平的声音又响起,略带羞涩。
白裙主人刚想暗骂一句,你这么急着讨媳妇吗?都不管样子不论美丑的!还有二房?
那个张扬的声音又响起,白裙主人听到关键词立刻又静立。
“要我说薛平不如从了安仪郡主。”
“别瞎说。”“净胡扯!”
薛平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嘿,你们不是劝我从了吗,为何就不能从了郡主,话说郡主长得标致吧?”
三个人都点头,一个在垂花门外。
“这不就得了,你管谁怎么看呢,这神都五城要说怕郡主的有,可要是想进王爷家大门的可以从寅城正东门排到卯城正西门。”
白裙主人皱了皱琼鼻,眼儿弯弯。
没听到薛平回答,白裙一阵抖动。
好在没多久,薛平的声音响起,白裙又安静下来。
“我的爵位是爷爷拼死搏杀得来的。”
“这怎么了?”
“我想好好传下去,哪怕到了儿子手中是最后一代了,他也可以对人说自己是功勋之后。”
“当世袭罔替的王爷不好吗?即使降一等还是国公呢,那就不是功勋之后了?”
“郑威你这厮别抬杠,要你入赘王府你干不?”
“嘿嘿,那可能想想还成,真的就不成了。”
“你倒也没说糊弄话,那怎么就不成了呢?”
“嘿嘿,我这个三百斤的,再怎么看着我,以后我在外面养一房他们发现了还能杀了我不成?王爷家还真会杀了你!”
白裙来回抖动,平白矮了一截,金丝云边裙角蹭到了地上。
“嗨,好了,好了,别乱说王爷,还是商量下接下去的事。薛平,你接下来干什么?”
“哎,等等,等等啊,薛平,我最后问一个问题。”那人不甘心话题结束,语气虽然略带猥琐,白裙主人却想让他多问些问题。
“呵呵,别假设得太离谱,不然我可不答。”
薛平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听,白裙离开青黑色砖石地。
“郡主好看不?”
白裙又离地一寸半。
“好看啊!你说的这是啊,谁能说郡主不好看的。那啥,郭才你问的是啥时候?”
白裙急速旋转,撒开好看的形状。
“别忙,别忙,还没问完呢。”
“郑威,你这厮有完没完,那是郡主,别乱打趣。”
“哈哈,最后一个,绝对是最后一个问题,刚不是问题就是个前提。”
“真最后一个啊!”
“是是,呸,郭才你也想听吧!”
“你爱说不说!”
“说,我说!薛平,我问你,要是郡主就是个普通人,你会为了她放弃爵位吗?”
白裙急速旋转回来,然而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白裙又开始抖动。
倏然,白裙离地五寸,又露出奶白金丝绣鞋,绣鞋轻轻抬起转了个方向后往外踮着前半掌离开,空气中留下微微香甜。
没有答案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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