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烧旺,边缘的石块砌好。
拿出洞里特意留下的一根藤根,白时着手开始演示。
意料之中的被拦住了,以大祭司和祭司没到的理由。
白时一点不意外,山下那挠头苦思、心虚低头的样子他又不是不懂,他就是想逗逗这群兽。
兽人们摸摸额头不存在的虚汗,假装很忙的烤自己的肉块。
“首领、絮云阿姆、阿叔们先别烤,我发现了一种新的烤肉的做法,烤熟的肉块特别好吃。”满足了他恶劣的小心思,就当是给他们赔礼了。
带来的肉块足够,白时切出肥肉,剩下的调成肉馅。
兽人们停下,任由幼崽们拿走他们的烤肉。
当父兽母兽的,哪没吃过加东西的烤肉,只加一种都是崽子生病了没精力。
两种野草,一点白色的泥,不加盐石。
确认自己吃得下,继续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幼崽的动作。
他们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幼崽在这个时候都是不愿意让兽帮忙的,别说伸手就是说句话都得挨呲。
白时倒是不需要帮忙,就是这视线他有些顶不住。
尽力忽略这样的目光,但是只要他动作停顿这些目光就诡异的热烈。就像是在说幼崽是不是手软了,他们可以自己来,甚至还有些幼崽加少了的挑剔意味。
只有乌时小兽崽在熊河阿叔的怀里高兴的呜呜叫唤,全是这样烤出来的肉块好好吃的话。
腌好的肉块放在干净的大石块上,还好捡的的够多。
刚腌好两块,大祭司和祭司就到了。
几人瞬间起身,让出了位置。
白时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准备起身,但是一只温柔的大手按住了他,摸着他的头,头顶清冷的女声轻斥道,“这么多肉块让一个幼崽弄?”
以他的视线看到几个兽人一点不反省,首领重石炫耀的指着腌好的肉块上的草解释道:“大祭司,幼崽在玩呢。”他部落的幼崽就是这样有活力。
白时满头问号。
知道他在玩也不阻止的吗?兽人都这么溺爱崽子的吗?
大祭司噗嗤轻笑,后来的俩兽也是心领神会的勾了勾嘴角。
扫了一眼幼崽加的野草,都是没毒的,“白时幼崽,你愿不愿意给我们的肉块也加草啊?”祭司和飞雨队长把肉怼到了他面前。
确定了,这是真爱。
橙黄色的火光无法掩盖白时的脸红脖子红,他一遍卖力的腌肉一边心里默念: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一群兽重新坐下,熊河阿叔怀里的小黑熊被抢走了。
大祭司抱着幼崽摸摸看看,兽崽没啥问题,比刚来时候的脏脏熊好了太多。
她和絮云阿姆讨论藤筐,兽人们聊天说话,谈论下次去那个方向狩猎,商量该哪支狩猎队还没回来。
只有祭司角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手里的肉块,其他兽都是瞥一眼看几下的,就他一直看。
再是眉眼如玉的清俊帅哥,他也不是很想搭理。
看不到鹿角,他确实没多大兴趣。
看在给他接好骨头的份上,白时和颜悦色的对他笑笑。
白时加快速度,不到半个小时全部粗略腌完。
终于到了今天的重头戏,不然他都以为他是来表演的。
先是从洞穴里抱出一个木桶,一会用作对比。
砸碎藤根,淘洗,沉淀,捞出湿面粉展示,这一套流程烂熟于心。
确认都清楚后,白时终于到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将留好的白肉切碎备用。
倒出可密封木筒里的白面,“这就是晒干的白面”
坦勺还没刮出白面,大祭司惊讶的看着那木桶,“白时幼崽,你这是用空心树做的?”木桶一天时间哪晾得干,现在外皮还是青翠的。
“是,就是离河边不远的林子里砍的空心树。”白时努力的编,显得自己既不可怜的同时也能突出他平凡的创造力。
“我发现空心树做的木桶很光滑,只是很轻,装满水也轻容易碰倒,就想做个东西盖住。”没有锋利趁手的刀具,白时就只能选择能够密封的大一号木碗。
递给大祭司的木桶她好奇谨慎的打开合上,转手递给徒弟,直接了当的开口:“白时幼崽,我想和你换几个这样的木桶,我拿去放药草。”
兽世草多,草药也多,只要是认出来的草药都能挖一大堆,石锅和木桶容易潮湿,即便晒干她的草药也只有少量能在雨季和雪季储存。
现在出了新的用具,她要试试。
这些兽这么实诚?他的良心倒是有点过不去了,可是他好像没有良心来着。
所以他只是简单的推拒两句,“大祭司,这个不用换的,很简单每个兽看过都会做的。”
角野拿着木桶研究的起劲,还顺嘴回了一句,“还是个幼崽就这么不护着食,给你的就拿着。”
这木桶在他看来确实有用,最有用的就是盖子,可是如果是比空心树还大的木桶,怎样才能把盖子做的光滑合适。
又看了里面装着的幼崽发现的白面,他从来没见过食物可以这样得到。
晒干了又能保存多久呢?
他忍不住将视线转向幼崽,看不出他的变化,当初的那稚嫩奶音的兽吼犹在耳边,脸上还是熊兽惯有的憨样。
如果白时知道,他一定会说,憨怎么了?人形没有黑眼圈就不错了,还有那叫老实!
他可是一只老实的熊,才不是有心机的熊。
木桶传回白时手中,将白面全部倒入石碗中,边加水边搅拌,“水要一点点的放,用筷子搅拌。”
兽人们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甚至凑近了看,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接下来洗干净手,把这些白面揉成一团。”
兽人就像看魔术表演般眼都不眨的盯着,勉强自己理解每一个步骤。
“面团再揉一会,揉好了就放着,等一会再用,这样做出来的食物好吃一些。”
偶尔抬头看上一眼,白时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纸笔。
“现在来煎油。”白时手洗干净了,懒得弄脏,用手指着地上最合适的那块石板,“熊河阿叔,帮我把那块石块放在石堆上。”
熊河阿叔十分乐意帮幼崽的忙,只是他的大脑好像出问题了,前面的都记不清楚了。
这个兽人们看得懂也理解,大石锅也是这样放在火堆上的。
从头到尾细数,好像他们真正理解的就这一个步骤。
他们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但是两只聪明兽和见过并吃过实物的絮云阿姆可跟他们不一样。
“这种白色的肥肉能煎出油,放了油的食物都好吃。”
看得目瞪口呆,白肉里真的冒出的水油,他们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曾经空荡荡的脑袋疯狂的填入记忆。
角野眯着眼,嘴角勾笑,原来烤肉的时候滴落的和烧红的木柴一样滚烫的水珠是油,而且是白肉里的。
这幼崽是哪冒出来的,群山部落什么时候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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