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都城依旧热闹,勇毅侯府送来了帖子,说是庆贺侯府喜得麟儿。
“我记得,央央姐不就嫁到勇毅侯府了吗?不成想竟连孩子都有了。”
马车上,纪初鸢很是开心,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央央姐老喜欢来将军府了,还老喜欢给她带些吃食了。
她喜欢央央姐,只是去了青阳后,就没在见过央央姐,如今听闻她喜得孩儿,纪初鸢是开心的。
“小姨母不知情,那孩子不是少夫人所生的。”
崔景溪身为侯府嫡女,自是一同跟着。
“听说是伎子所生,勇毅侯府的大公子前年看上了一个伎子,只那伎子不愿做个姨娘,却要做个正妻。可勋贵人家,断不能娶个伎子回来做正妻的,因此这些年,大公子一直没名没分的将人养着。”
纪初禾与贝央央关系好,因此勇毅侯府的一些事情,崔景溪也知道不少。
她心里很是瞧不上母亲的这位好友,身为嫡妻,竟叫一个伎子拿捏了,若是她,早处理那个伎子了,还能叫她先生下庶长子。
“还有这事,那勇毅侯府真是欺人太甚!”
纪初鸢闻言,小脸被气的涨红不已,忍着不满又道:
“那侯爷与侯夫人就任由大公子胡来?”
都城的事情,她真的是一无所知,权贵人家的阴私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虽长在蒋家泥潭里,却如一朵幽莲,出淤泥而不染。
“肯定是那伎子用的狐媚手段,笼络了勇毅侯夫妻,母亲与少夫人感情甚好,一会子咱们可得好好教训那伎子才是,替少夫人出口恶气。”
崔景溪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贝央央多要好似的。
“你说的不错,可恶的勇毅侯府。”
纪初鸢握紧拳头愤愤不平,崔景溪扯了扯嘴角,母亲这位妹妹瞧着真是蠢笨的紧。
“······”纪初禾幽深的眸子撇了一眼崔景溪,果真是侯府的种,年纪小小便心机深沉,鸢姐儿不知事,单纯了些,她这么大个人在这里坐着,难道也能被她忽悠过去。
“勇毅侯府就只有一位公子,勇毅侯夫妻俩疼爱些,也没什么!”
纪初禾捏了捏纪初鸢的手心,这傻姑娘,真不知道在蒋家怎么生活的。
马车摇摇晃晃,勇毅侯府与忠勇侯府并不远,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
侯府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到底是侯府的长孙,深受侯爷重视,都城里的勋贵人家请了大半。
“年前我瞧见了那何小夫人,不见是怀了孩子的,怎的就生了?”
进了侯府,在去后院的路上,纪初禾就听到身边的几位夫人小声的讨论。
“南夫人平日里双耳不闻窗外事,不知是正常。”
那位南夫人左手边的一位夫人接着道。
“这孩子是那大公子与一个伎子生的,便记在了何小夫人名下,说是给个嫡子的身份。”
“哦,还有这事?”
南夫人露出诧异的神色,应是没想到,一个伎子生的孩子,也敢大操大办。
“啧啧,可不是吗?要我说,指定是那贝家的姑娘生不了,若不然怎会忍气吞声。”
南夫人右手边的另一位夫人啧啧出声。
纪初禾闻言。不悦的蹙眉,随即快走几步,直接撞上了那位夫人。
“哎呀,不好意思,都怪我,光听了狗在吠,倒是没看路,这位夫人没事吧!”
纪初禾冷眼含笑,被撞的那位夫人本想大骂,可一瞧见是纪初禾,到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都城夫人圈谁人不知,忠勇候府世子夫人与何小夫人关系要好。
想来是自己的话被她听去了。
她家只是个芝麻小官,自然不敢得罪纪初禾,因此忙低眉摆手。
“无事无事!”
“也怪那只恶狗,净喜欢嚼人舌根,害得我撞上夫人,夫人也要小心些,可莫要被那恶狗嚼了舌头根。”
纪初禾冲着那位夫人莞尔一笑,转头便冷下脸来,那位夫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纪初禾的话。
“她······她······”那位夫人颤抖着手指着纪初禾的背影。
她骂她是狗,呸,她不就仗着自己是世子夫人么,也是个没用的,怪不得只能养别人的孩子,活该生不出孩子。
“这是哪家夫人,倒是个口齿伶俐的!”
南夫人望着纪初禾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她呀,忠勇候府的世子夫人,嫁到侯多年也不见生个一儿半女。”
被骂的那位夫人没好气的解释道。
“哦,原是她呀。”南夫人眼神暗了暗,随即便也不再说什么,同样朝着后院而去。
贝央央作为今儿小主角的母亲,忙上加忙,就算是纪初禾来了,也没时间去打声招呼。
纪初禾也不恼,与三两个关系好的夫人聊着天。
至于崔景溪早进来没多久就离开了,去找她那些小姐妹去了。
而纪初鸢人生地不熟的,便百无聊赖的坐在纪初禾身边。
可是没过多久,贝央央身边的云堇就过来请纪初禾了。
“世子夫人,我家少夫人请您过去。”
“央央?”
纪初禾挑眉疑惑,可还是起身跟着云堇后面,朝着里院而去。
只是刚到兰苑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吵吵,听声音是一个女子在哭泣吵闹。
纪初禾看向云堇。
云堇叹口气,一边跨过门槛,一边说道:“是那位刘姑娘,她不愿将孩子给夫人,跑了出来,正闹着呢。”
何家为了给孩子个身份,便想着放在贝央央名下,做个嫡子。
但刘静怡不愿意,说她的孩子,只能有她一个母亲,何子邕便也纵着她,平日里,侯爷夫妻两也随他们去,只是今日不行,便将刘静怡给关了起来,哪知她跑了出来,要将孩子带走。
那怎么能行呢,若是孩子被带走了,亦或者是闹出去了,那么侯府还有什么脸面在都城立足。
“刘姑娘,我知你心意,但这是大雍国,不是你所说的二十一世纪,这孩子今日走出这里,便是世人所不容的外室子。”
贝央央清冷的声音传出来,纪初禾脚步顿时停下了,她知道贝央央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但如今看来,贝央央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了。
“你个小三懂什么,我的孩子从来不在乎这些虚荣!”
另一道不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小三?是什么?纪初禾蹙眉?
“夫君也觉得?”
屋里,贝央央清冷的目光望向拥着刘静怡的何子邕。
“夫君多年苦读圣贤书,当是知道,外室子不得入族谱,不得入朝为官,不得继承家业。
夫君为了她不要世子之位,难道也要这孩子在大雍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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