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踏着夜色来到了王秀芳的院门外。
她开口唤了两声:“王大婶,王大婶。”
“诶,来了!”王秀芳听见是苏瑶的声音,赶紧出来开门。
心里很是激动,苏瑶这么晚过来,莫不是自己拜托她的事有头绪了?
“大妹子,还找我何事?可是我拜托你的事儿有法子了?”王秀芳亲切的道。
苏瑶抬了抬手中的篮子:“我做了馒头,给你送些来。”
闻言,王秀芳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事情有眉目了呢。
但是人家好歹是给自己送东西来的,她就算是有些失望也不能表现出来。
“谢谢你了。”王秀芳接过苏瑶手中的篮子感谢道。
在看清全是白面馒头后,她惊讶道:“哟,这都是细面做的?这么多,我咋好意思要呢。”
“这有什么,您们拿去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苏瑶开口道:“ 还有……”
苏瑶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把王秀芳拉到一旁,才小声开口道:“ 最上面那个,最大的,我在里面放了点蒙汗药,你今晚想办法让你家那口子吃下去,等他不省人事了,我再进去给他把脉看看是哪里的毛病。”
“ 这,这能行吗?”王秀芳犹豫道。
见她犹豫,苏瑶也只好坦言道:“他这么抵触看大夫,都跟你动手了,除了我说的这法子,我再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见她这么说,王秀芳也下定决心道:“ 行,那你等着听我的信儿。”
“好,成与不成你都得出来告诉我一声,可别让我在这儿干等。 ”苏瑶嘱咐道。
“嗯。 ”王秀芳点头应了声,就提着馒头回家去了。
刚进屋,他相公牛大力就询问道:“这么晚了,谁还来找你? ”
王秀芳笑着道:“ 这不,那日给了长安媳妇儿一些蔬菜,她今日做了馒头,就送些来给我们。”
“你,要不要尝尝…… ”王秀芳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露出什么端倪。
牛大力便那这馒头瞟了一眼,开口道:“ 我这刚吃了晚饭,哪里还吃得下,留着明日当早饭呗。”
见他拒绝,王秀芳有些急切的道:“ 这可是白面做的,金贵着呢,你尝一个能咋滴!”
牛大力看着王秀芳总觉得怪怪的,他开口训斥道:“是白面又能咋滴,我都说我吃不下了你是没长耳朵还是聋了,非得让我尝,既然这东西这么金贵,你还不赶快给爹娘送些过去。”
王秀芳见事情没按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本就心急。
牛大力还如此凶神恶煞的对自己,心里那是又急切,又愤恨,还夹杂着一些委屈,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她生气的把那个最大的馒头拿出来放在桌上,嘴里骂道:“你个山猪吃不来细糠的玩意儿,我真是多余跟你说话。 ”
说完就提着篮子往二老的屋里走去,心里把牛大力上上下下都骂了个遍。
嘴里也叨叨道:“ 自己没本事,连个孩子都不能给老娘,还不愿意看大夫,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这种人。”
“ 还成天对老娘大呼小叫的,什么玩意儿!”
牛大力看着桌上的白面馒头也咽了咽口水。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村里,大家的伙食都没什么油水,他哪有什么吃不下的道理,只不过是不舍得罢了,总想着可以省着当明日的早饭。
可那白面馒头看起来又实在诱人,那长安媳妇给送来了一篮子,看起来不少,他吃一个也不打紧的。
就这么想着,他拿起桌上的馒头就吃了起来。
一吃,便停不下来了,直到一大个馒头全部下肚。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嘴巴,打出一个满足的响嗝儿。
王秀芳给公婆送去了馒头,正准备回家放下篮子就去给苏瑶回话。
可刚踏进门,就看到牛大力已经昏睡在了桌子前,那桌子上,哪里还有馒头的影子。
她心中大喜,还不忘呸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东西…… ”
然后就赶紧出门去请苏瑶进来。
“ 成了,快进来吧。”王秀芳小声道。
苏瑶快步踏入院门,跟着王秀芳进了屋。
她开口道:“大婶,如今他已经睡熟了,只能靠你来跟我说说他的症状了。 ”
王秀芳支支吾吾的,一脸难色,这,这叫她如何开口。
苏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严肃道:“ 你得事无巨细的告诉我,我才能结合他的脉象下诊断,不然他这病,一辈子都好不了。”
她声音凌厉,再加上神情严肃,着实把王秀芳吓得不轻。
她也顾不得什么羞不羞的了,对苏瑶全盘托出。
苏瑶自然也有作为医者的职业素养,绝不会因为听到人家的私隐而露出一丝治病以外的神情。
她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牛大力的脉搏。
脉象细弱无力,脉率细微。
苏瑶把他的头歪过来,可以看到眼下和唇周呈青紫之状。
这种种迹象,再结合王大婶所述,苏瑶心中有了决断。
她开口道:“ 这是滑精之症,未交即泄,初交乍泄都是滑精的典型症状,脉搏也对得上,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去镇上的百草堂抓药,一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给他服用,一日三次,一副药可煎三回,但他这病需连服七十日才可痊愈,你需备好银钱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要配合治疗才行,不然总不能天天把人迷晕了灌药吧。”
“ 真的能治吗?”王秀芳激动的问道。
苏瑶点点头:“能的,等会我再教你一套手法,你每日帮他按摩,疏通任督二脉,这任督二脉上下循环,一主阴一主阳, 周而复始,循环不间,督脉上达头脑,下通肾府,跟他的病有很大关系,你需得跟他喝药一样一日不落才行。”
“好,好,我一定做到。 ”王秀芳点头道。
只要能治好她家大力这隐疾,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苏瑶在纸上写下药方,然后与王秀芳两人合力把牛大力抬到床上,仔细的教着王秀芳要如何给牛大力按摩。
王秀芳学的很是认真,苏瑶怕她忘记,还给她画了一个简易的经络图,以便提醒。
做完这一切,已是深夜,周秀芳坚持要送苏瑶回家,说怕她一个人走夜路害怕。
但苏瑶拒绝了,她并不是那等怕黑的女子,且两家距离并不算远,不必如此麻烦。
见她坚持,王秀芳也只好作罢,把她送至门口。
两人分别之际,苏瑶开口嘱咐道:“大婶,你可不能跟叔说是我写的药方,不然我怕他面子上挂不住。”
苏瑶从王大婶的言语中就能断定这牛大力是个大男子主义,在家中都不肯承认自己有问题,更别说让她这个外人知道了。
况且自己还是个女的,万一到时候不落好不说还平白招人记恨。
“放心吧,我知道。”王秀芳道。
她哪能不知道王大力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自然是不敢说出实情的。
见她答应了,苏瑶这才放心离开。
她快步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尚且能看清路,倒也没觉得有多害怕。
反倒是在踏入院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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