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擦了擦眼角,声音满是幽怨:
“哼!那人活该,活该被斩!”
许安看见她那可爱的模样,哑然失笑。
“苏夫人,快帮我换药吧,再拖一会我都要冻死了。”
他真没开玩笑,上身光溜溜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疼的话就和我说,我会尽量轻点。”
秦韵整理好情绪,开始帮许安上药。
有人帮忙换药还是挺好的,后背的伤口也不用担心了。
许安看着窗外,思绪逐渐飘散。
他此刻心里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要不要练武
之前下毒的人找到了,他也不用整日担心再被人害。
但是这次被人夜袭,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许安是担心暗地里有人想对他不利,而整日担惊受怕吗?
答案确实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往后依旧还有人处心积虑暗地里杀自己,他许安就认栽了。
直接开摆。
不活了,命给你!
但若是像昨晚苏见一样,直接明着来杀他
还是闲暇时间练练武,以防万一。
如果放在以前,有人告诉许安,清倌人要练武防身。
他只会觉得那人脑子不好使。
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还发生自己身上。
“许公子,药换好了。”
秦韵的声音将他那飘散的思绪拉回现实。
“谢谢苏夫人。”许安笑着回应。
秦韵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眉宇间温柔似水。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客气话,而且就算是说谢,也应该是奴家说才对。”
许安面露不解,似是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你有什么好谢我的?”
秦韵轻笑一声,俏脸上染上淡淡红晕,一霎那风情万种。
如果许安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今日的她与往常不太一样,整个人的神情状态都放松了很多。
“苏权被抓进大牢了,听衙役说要被问斩,此事跟许公子没关系吗?”
她在苏府刚得知苏权被抓时,立马联想到许安。
许安昨晚可是和自己一起回苏府,与苏权商量事情来着。
她不会觉得这是巧合,而且心中莫名有些担心许安。
所以本是隔三岔五来醉仙楼一趟的秦韵,今日便又来了一次。
果不其然,刚到醉仙楼,王妈告诉她许安出事了,她心里的那份担忧彻底炸开。
便急匆匆地来醉仙楼后院找他,便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许安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秦韵如此聪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苏权他居然心肠如此歹毒,派人去杀你!”
“还有三个月前你被下毒一事,为何不和我说啊。”
“都是因为奴家的缘故,才让许公子两次陷入危难关头。”
秦韵听完许安的话,眉宇间满是愤懑,心中对苏权的厌恶更深。
同时美眸中闪过一丝对许安的歉意,如果他这次出了事,自己可能要愧疚一辈子。
万幸,最糟糕的事并没有发生。
许安感觉出她语气中的歉意和愧疚,轻声安慰道:
“此事与苏夫人无关,是那苏权脑子不好使。”
“怎么和我无关,要不是苏权他以为我和你关系不清不楚,又怎会对你发难?”
“说到底还是我经常来醉仙楼找你的缘故。”
说完这些,秦韵突然意识到什么,俏脸瞬间微微发烫,眼神有些许闪躲。
啊啊啊啊啊——
我在说些什么啊!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嘛!
显得是自己主动给许安投怀送抱,勾 引了他一样
但这好像也是事实啊,自己每次都那样挑 逗他
越想秦韵的俏脸愈发红润,以前不觉得什么,怎么现在感觉内心好羞耻。
她怕许安误会什么,思绪都没捋明白就着急忙慌开口解释:
“对,不是我的原因!就算我关系和你不清不楚又如何,干 他苏权何事?”
“都怪苏权都怪苏权”
本想解释一句的秦韵,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慢慢垂下臻首,不敢再看着眼前的男人。
许安看到她那副慌张向自己解释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安,你笑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不知廉耻。”
秦韵小声呢喃着,依旧不敢抬起头看着许安。
许安哑然,无奈一笑,
“苏夫人你这可就太冤枉我了,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真的?你心里真的没这么想我?”
秦韵缓缓抬起臻首,眼神有些躲闪地看着许安的明亮眸子。
似乎想从那里看出后者是不是在骗自己。
“真的,都怪我,跟你没关系。”
许安认真地重重点头。
别管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对了。
学会认错是男人的必修课。
秦韵美眸眨了眨,有些俏皮地一字一句道:
“对,都怪你,怪你太美!”
说完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醉仙楼见到许安的画面,脑中不自主地浮现了一句话: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许安哑然,就当是她在夸自己。
秦韵收拾好换下的旧纱布,起身向许安道别:
“许公子,你身上有伤,奴家就不打搅了。”
“好好静养,早点休息。”
“好。”许安笑着回应。
秦韵款步走出厢房外,抬眸望着明月,嘴角微微扬起。
五年前,苏策将她从父母手中买回府,没让自己沦落为青楼女子。
那时她觉得上天终于眷顾了自己一次。
此时此刻,秦韵觉得老天爷似乎也没有那么偏心。
遇见许安,是上天再次眷顾了她。
“许安,能够认识你,真好。”
永安楼,一处古色生香的闺房内。
月娘一个人坐在案桌前,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空洞。
倒酒喝酒
再倒酒再喝酒
两个动作不断重复着,直到一壶清酒再也倒不出一滴酒。
似是觉得这样太麻烦,她直接拿起一壶新酒猛地朝着灌下去。
案桌上几壶喝完的空酒瓶七零八落的倒着,显得很散,很乱。
亦如此刻月娘的心。
“咳咳——”
月娘放下酒壶,重重咳嗽着几声,嘴角溢出些许酒液。
昨日林虫拿出《白蛇传》话本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乱了。
只能不断欺骗和安慰自己,永安楼还有机会,她还有机会。
直到她看到今日林见深讲《白蛇传》话本时,台下那寥寥可数的几人。
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心死了。
好不容易去醉仙楼盗取《白蛇传》,再用心指导林见深讲话本,换来了却是根本看不到希望的结果。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体格胖硕的中年男人缓缓走进闺房内。
“月娘,几日不见,你的身体我可是想念的紧啊。”
陈启一屁股坐在月娘的床案上,一脸淫笑地看着她那曲线完美的倩影。
月娘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污言秽语,只是愣在原地。
陈启见她久久没有反应,浓眉皱起,语气不耐烦的大声喊道:
“月娘,你聋了吗?本大人要你过来好好服侍!”
月娘依旧没有起身,反而继续仰头灌着玉手中酒壶。
“妈的,臭烂鞋,反了你了!”
陈启怒骂一句,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酒壶摔落在地,瞬间碎裂。
月娘白皙的俏脸上赫然出现一个鲜明的巴掌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杀了我吧。”
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眸子无神地盯着地面。
陈启微微眯眼,面容不善地看向她:
“你说什么?”
“杀了我。”
她如机器般又重复一遍。
话音落下,陈启一只大手猛然掐住月娘纤细的玉颈。
面露疯狂,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别人想死很简单,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还没玩够呢!”
“永远记住你的那老母亲和弟弟,你可不能那么自私啊。”
“哈哈哈哈哈——”
听到母亲和弟弟的瞬间,月娘原本空洞的眸子忽地开始波动,慢慢恢复一丝情感。
“满身酒气,本想今晚好好爽一爽,真他妈晦气!”
陈启松开手,似乎没了做其他事的心情,转身就离开了闺房。
月娘自嘲一笑,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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