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晓秋人胖,活动自然不利索,跑在后面就被打了。
其余几个被打的,差不多都是七十岁以上,在鞋厂扫地的阿姨。陈星宇非但不给医药费,要威胁说再敢讨钱,就卸胳膊卸腿。
这些都不是唐杰最在乎的,唐杰转脸看向张远秀问:“小妹,你也在鞋厂做事?”
“我就是帮阿姨阿姨剪线头。”
张远秀酸鼻回答。
平时,就张远秀这个年纪的人,都应该在温暖的家庭,享受各种美好的休闲时光。可她……白嫩的小手都磨出老茧了,不知道干了多少重活,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放心,阿姨,小妹,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转的。”
唐杰认真的对两个人保证道。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只见护士拿着一张催款单进来。
“你们谁是家长,把医药费交一下。”
“医药费?”
冷晓秋被这句话惊了一下,她只记得昨天被打晕了,今天早上刚刚醒过来。因为见到唐杰很激动,一下都忘记了要交医药费。
“我来。”唐杰很淡定的问护士,“多少钱?”
“医药费,还有急救费,一共是一万二。”护士拿着清单给唐杰。
唐杰摸摸兜里,心里清楚得很,一共只有四千多块钱,冲着护士很自然的一笑,说:“我刷卡。”
“好的,请跟我来。”护士很礼貌的带路。
唐杰回头对张远秀和冷晓秋一笑,让他们安心的走出了病房。
“没钱?没钱不能继续住院了,还有,你们必须立刻马上交清药费,否则,也不能出院。”护士站,护士一看唐杰就拿出四千多块钱,说剩下的再想办法,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唐杰很伤神,天不怕地不怕的兵王,怕了医药费,“护士,您看能不能宽限两天,有一个工厂,欠了我们家一点钱,我马上就能要回,我阿姨的药绝对不能停,你看行吗?”
“你什么时候给钱,你阿姨什么时候继续用药。”
护士很坚决的说。
母亲冠心病加重伤,各种突然情况都可能出现的,绝对不能停止用药。唐杰左思右想,神色凝重的摸向兜里一块圆圆的令牌,手上青筋颤抖,仿佛给墓碑上香一样的握着令牌,“我能用这一块金牌做抵押,你们继续给我阿姨用药,我拿到钱就赎回总可以吧?”扯到嗓子眼里的话,又被唐杰咽回去。
“年轻人,等等。”在唐杰左右为难时,一个在窗户口,余光瞥到令牌的老医生,神情肃穆的走出房间,很温和的叫道。
“武主任?”
护士看到出来的老医生,很吃惊的站立。
武康凯是科室的主任,听说他以前很厉害,在医院就连院长见到他,都特别尊敬的那种。平时,武康凯只会在专家会诊,出现在会诊室,基本上不会插手科室的事情。
“哼。”武康凯瞥了一眼护士,对唐杰很友好的说道,“年轻人,是我管教无方,刚才多有冒犯,你母亲的医药费,都算到我的账上,不,这位病人,所有的住院费用,都算到我的账上。”
“什么?”那护士以为自己听错了。
武康凯认识这青年?貌似并没有,可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要我说第二遍?”
武康凯反问道。
“不……康主任,我知道了。”那护士急忙转身离开。
唐杰很迷惑的瞥了一眼武康凯,从眼前这位老者挺拔的背脊,和透体的英气中来看,便猜出点什么,神情并没有那种感激,或者是感动,淡无风云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儿子,曾经也有一块跟你一样的令牌。”
武康凯高声回答。
“您是——”唐杰肃然起敬。
这样的令牌,就只有战龙的人才会有。而曾经,说明眼前的老者,极有可能是一位战龙烈士家属,并且,他还可能是某位退居三线的老军医。
“年轻人,请跟我来。”武康凯面色明显很红,带唐杰进了他的办公室,关好门窗,才肃然敬礼说,“原三零一野战医院,中校主任武康凯。向您致敬。”
“您是武叔叔……”听到武康凯的介绍,唐杰差点没冲上去,忍住思绪,眼前居然就是武钢龙的父亲,他回礼道,“原战龙中队上校中队长唐杰,向您致敬。”
“战龙蛇首,您……您是我儿子一直跟我念叨的军神!”
武康凯严苛的脸庞,出现一丝柔情。
唐杰哽咽了一下,眼帘没湿,为了他家人的安全,他一脚踢死武钢龙媳妇和老毒狼属下那件事,被军方严格保密,所以武康凯以为,他儿子的死因,也是意外的。
唐杰没扯远,严肃道:“我只是欠您一万两千的唐杰,您叫我小杰就好。”
“小杰,区区一万二千,现在社会,根本不值一提,哪值得您为了母亲使出战龙令牌,您为国家做的贡献,超越了一切金钱。”武康凯说话间,浑身上下打量唐杰,确定他没受伤,才说道,“您现在还回战龙吗?”
“不回了。”唐杰递给武康凯四千块钱。
武康凯没询问更多,不愿意接钱,唐杰出言道:“武叔叔,钱我一定要还的,只是,剩下的的确要等到下次。”
“好,不愧是我儿子的榜样。你放心,母亲在这个医院,绝对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武康凯接钱,肃然起敬的敬礼。
“谢谢您!”
唐杰也给武康凯回了一个军礼。
唐杰没想到,就是这个在手术室里年近六十的老人,在他都没意料到的情况下,手刃了老毒狼。
……
唐杰不喜欢负债感,也不喜欢被欺压,这是在军营十年,钢铁般的磨砺,带给他的品德。鞋厂的位置,唐杰依稀记得,妹妹和母亲一个半月的工资,大概在8000块钱,所以,他现在就想找到陈星宇,连母亲的医药费一起讨回来。
“陈老板不在,这里都有黄毛罩着,谁想重蹈覆辙,就往前面冲试试看。”工业园靠里面,马路上有一条用红砖划的红线,人称黄毛的黄鑫肩扛一根钢管,身后跟着八个小弟,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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