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鲤鲤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水汪汪的亮光,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那句谢谢。

    看来母君说的没错,人间自有真情在。

    “你个贱种!胡说什么?”

    “分明是你,出言不逊,在我们面前提起北冥国的国风,身为跃龙国皇子,我们听不下去很正常,打你也只是为了让你长记性。”

    “你如今还敢来父皇面前告状,我看你是活腻了,左右是个质子,不如直接处死算了!”

    萧眀枫气急了,直接来到季闻璟面前,对着他的胸膛便踹了一脚。

    季闻璟硬生生的接下,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因此撕裂开来,肩膀上的血迹渐渐浸湿了他玄色的衣服,内里的白衬被染成了红色。

    小奶团子先人一步挡在郑瑜裴面前,那蒙上一层水雾的大眼睛看的让人心头一软。

    “不许你欺负漂亮哥哥!”

    然而萧眀枫却对她甚是厌恶,挥起手便欲向元鲤鲤打过去。

    把众人惊的够呛。

    “住手。”

    郑瑜裴咬牙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的让人发寒。

    萧眀枫闻言更是浑身一颤,糟了!刚才备被这个贱种给气昏头了!忘了父皇还在。

    季闻璟半垂着眼,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脑袋一热就直奔养心殿来了。

    不过可以看见萧眀枫等人受罚,也是一件美事,至于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就得另作打算了。

    元鲤鲤转身将季闻璟搀扶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漂亮哥哥你没事吧?你别怕,鲤鲤会保护你的!”

    季闻璟苦笑了一声,还保护他呢,若非他赶来的及时,她此刻恐怕已经被赐死了。

    不过很快,季闻璟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将胳膊冷漠的从元鲤鲤手中抽了回来。

    元鲤鲤为之一怔,手足无措的站在他身边,漂亮哥哥这是,讨厌她吗?

    这可把一旁的张公公气的够呛。

    果然,北冥国的人,都是一群冷血动物!

    “朕竟不知,如今朕的皇子一个个都变得如何地痞跋扈,这与那些市井小民有何区别?尔等便是这般教导皇子的吗?”

    郑瑜裴这句话算是连同妃嫔全都骂进去了。

    众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萧眀枫更是吓的冷汗直流。

    “当着朕的面你都敢这般下死手,私底下怕是真想取人性命,来人啊!罚,五皇子在内的诸位皇子,二十下戒尺,抄写论语七则,三十遍。”

    “连同生母,日上午时,跪在自己宫殿内一个时辰,直到他们论语抄完为止!”

    做皇帝的,就应该雷厉风行一些。

    不等萧眀枫解释,郑瑜裴就已经把如何责罚都想好了。

    惩罚以下,容妃等人只能先行离开。

    临走时她将元鲤鲤得模样刻在了心里。

    众人皆惊叹不已,皇上可是从未对妃嫔和皇子下过这般重的责罚。

    如今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季闻璟忍着伤痛行礼告退。

    郑瑜裴念在他受伤严重,准许他今日留在皇上,治疗伤口。

    小奶团子眼巴巴的望着季闻璟头也没回的离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漂亮哥哥好难相处啊。

    倒是郑瑜裴看着元鲤鲤失落的小表情,心情不是滋味。

    这小丫头就那么喜欢季闻璟?

    不得不承认,季闻璟的模样确实不错,若是把他和各皇子放在一起,他可能更像郑瑜裴亲生的。

    郑瑜裴轻咳了两下嗓子,故作无意的说道:“朕听闻御膳房今日似乎有东坡肉包子,倒是许久没吃了,让他们做快一些,朕饿了。”

    元鲤鲤闻言,突然反应了过来。

    东坡肉包子是什么包子?比蟹黄的还好吃吗?

    见吸引了元鲤鲤的注意,郑瑜裴分外得意了起来。

    张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不等郑瑜裴开口,元鲤鲤便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娇声娇气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嘴里夸赞:“果然,皇帝这个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这件事你处理得也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护着自己孩子呢,这么公正,你肯定是个明君!”

    这些话都是元鲤鲤之前和上界那些人学的。

    当初他们就是这么夸赞母君的。

    郑瑜裴的瞳孔渐渐放大,明君吗?

    这是他自登基一来,从未听见的字眼,没想到竟出自一个三岁孩童之口。

    沉默良久,郑瑜裴嘴角不自觉得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看的元鲤鲤眼前一亮。

    不知怎的,她在进来的时候便已经发觉,郑瑜裴肩膀上似乎有一团黑色的气体,但是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郑瑜裴因小团子夸赞他,龙颜大悦,特封郡主,赐号十鸢,小鲤鲤也因此收获了人间父皇一枚。

    这可让久居深宫的小太子为之大怒。

    萧宴礼将手中书籍狠狠地扔下地上,奶凶奶凶的小脸尽显不如意:“区区外臣之女,也配与孤平起平坐,来人啊!”

    萧宴礼叫来随身太监,小声交代了几句,那太监闻言,面漏难色,又因是太子吩咐,无法拒绝。

    入夜。

    那太监瞧瞧来到韶华殿,谎称皇上有事,召见元鲤鲤,众人见那太监身穿红掛,便不曾多想,任由元鲤鲤跟了过去。

    不曾想,这太监将元鲤鲤带到一处阴森古宅,里面有一处庙宇,不等元鲤鲤反应过来,便被人推了进去,大门也紧锁了起来。

    任凭元鲤鲤如何哭喊,外面的人始终无动于衷,缓缓离开。

    临走时那太监还不忘小声嘀咕几句:“小郡主,您可千万别怪奴才!”

    此处乃是皇城禁地,萧家祠堂,外人不得入内。

    这小丫头虽被封郡主可到底不是萧家人,被人发现,必受责罚。

    这是其一,皇城夜深闹鬼,祠堂更是不安宁,所以晚上从不曾有人来,把这丫头留在此处,晚上若是遇到脏东西,只怕是活不过明天早上。

    果不其然,元鲤鲤转过身,看见身后皆是一个个牌位,且牌位上方飘荡着多个亡魂。

    三代皇帝瞧见元鲤鲤,为之大怒:“此黄口小儿,并非萧家血脉,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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