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起来了。”
纵使杜若已经很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一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在外面养了个女儿。
她的心中就实在愤恨难当。
这一时之间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发颤了。
梁寒还在做着美梦，一转头就看见了，凑到眼跟前来的杜若。
“谁让你来扰老子清梦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没睡醒的梁寒脾气格外的大。
只听他呵斥了一句，抬腿便是一脚将杜若踢倒在了地上。
跟在后面的嬷嬷看不下去，冲上前去将杜若给搀扶了起来。
“老爷，你怎么还睡啊，京兆府尹那边来人了。”
“京兆府尹？刘大人？”
这刘大人的名号果然是让京中之人闻之丧胆。
刚刚还是昏昏沉沉的梁寒，立刻就扑腾着坐了起来。
“这刘大人怎么会突然过来的，我和他也不算是故交……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宽衣。”
梁寒似乎已经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在那儿大呼小叫。
杜若自然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强忍着情绪走上前去伺候着他宽衣。
“来的人不是刘大人，而是京兆府的人，说是你在外头犯了案子，抛妻弃子，始乱终弃，人家已经告到了衙门。”
杜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自己受了那么多的气，她自然是要给梁寒找不痛快。
梁寒微微一愣，一转头又想起了芸娘那好拿捏的性子。
“哼，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京中一品大员，这些人竟然敢污蔑到我的头上来了。”
他说完就已经穿好了官服。
而杜若则是冷哼了一声。
“说的是前去状告的那个人叫芸娘，身边还带了个小姑娘，老爷当真不认识他们吗？”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梁寒一听到真是的那两人，神情顿时就变了模样。
他站在门口来来去去走了一圈，终究还是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只是过去的马车上，他的神情不免忐忑了起来。
外头的小厮悄悄过来递了话。
“老爷，我刚刚让人打听过了，那母女二人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咱们可是要当心一些。”
一听已经确定了来的人是芸娘。
梁寒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模样。
“贱人，竟然还当真敢状告于我，想想这些年，她不愁吃不愁穿倚靠的又是谁，当真是不知好歹了。”
他满心焦躁，嘴巴里面也是骂骂咧咧个没停。
可等到马车停在了京兆尹府的外头，他才总算是明白了这京城第一府的威力。
看着那高台之上的牌匾，梁寒差一点就没有稳住。
好在旁边的小厮赶紧搀扶，这才不至于闹了笑话。
他一路走上前去的时候，左右两旁的百姓止不住地指指点点。
他强顶着压力，听着那些闲言碎语。
直到走到了高台之上，他才勉强稳住了情绪。
刘大人见状，按照规矩把他请到了正堂。
“梁大人，今日有人状告于你，说你始乱终弃，抛妻弃子，本官也是秉公断案，还望你莫要计较，不知你可认识这堂上的女子。”
刘大人指了一下。
芸娘就这么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梁寒的眼神里面都还是威胁的意味。
不过这一次芸娘已经有了底气，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了了之。
“大人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看着梁寒明显就有回避之意，芸娘干脆走上前去，让他瞧得真切了一些。
“我不认识你。”
梁寒大手一挥，立刻就回过了头。
芸娘微微一愣，整张脸都在跟着颤抖。
她年少时分以为自己终究是觅得良人，哪怕是到了最为落魄的时候，也体谅着他的难处。
结果现如今一句不认识了，就交代了他们之间的孽缘。
芸娘冷笑，眼神里多了些杀气。
“大人要是不认识我的话，总该认识这个孩子吧。”
芸娘说着把小姑娘给拉了过来。
小姑娘是不愿意认这个爹的。
可是为了让娘亲的日子好过一些，她还是这么直戳戳地看着梁寒。
母女二人的眼神实在过分锐利，梁寒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刘大人见状，这才站了出来。
“梁大人，你当真不认识这对母女吗？”
“我自然是不认识的。”
哪怕是到如今，梁寒还是一副咬死不认的架势。
刘大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芸娘的身上。
“那堂下的妇人，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认定是眼前的这位梁大人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吗？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芸娘冷哼，原本是柔弱的女子，此刻却多了一份坚韧。
只见她指天对地。
“我以我的性命起誓，若有半句不实之语，必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芸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了毒誓。
这一时之间自然是众说纷纭，底下的那群人也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刘大人狠狠地敲了几下惊堂木，这才总算是镇住了场子。
“这对天盟誓原本就不在本官的管辖范围之内，可若是查明你当真，污蔑朝廷命官，那可就是其罪当诛。”
“民女知道，民女自认没有半句虚言，若有不实，全凭大人发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芸娘也没有了回避的必要。
刘大人点了点头。
“梁大人，该问的该讲的我都说过了，既然这赋人认定了那个孩子是你的，那咱们这滴血验亲就不得不走上一趟了。”
刘大人说完了之后就招呼着众人上了家伙。
梁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到了众人的跟前。
他慌慌张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看着很是慌乱。
“刘大人，这既无证据，那便是空口白舌，难不成本官是个人都要滴血验亲一遍吗？”
梁寒明显是不怎么乐意的。
刘大人则是直接搬出了当场律例。
“梁大人自然也是不必问我，这是朝廷的规定，来人啊，动手吧。”
刘大人铁面无私。
哪怕面前的人比他的官职还要高上一分，他也是不见半点畏惧之色。
眼看银针已经比划到了手指尖上，梁寒这才总算是慌张了起来。
“且慢且慢，这件事情还要再捋一捋。”
他慌慌张张地拉开了距离，这才回过头去看着芸娘。
“你说你是从什么地方来？”
芸娘看着他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顿时就是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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