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以为呢？要不是我怀孕了的话，老爷爷怎么可能会要了那么多个小妾。”
杜若说起来还有些不满。
一直听到这个时候，白小姐才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你说的那几个小妾不会就是那边院子里面的那几个吧？”
早些时候梁寒把人带进门的时候说的是请来的小丫鬟。
当时白小姐的肚子就已经大了，所以干脆把府上的事情交给了杜若。
她身子肿，行动不怎么方便，所以就没有过多过问。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那几个年轻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丫鬟，而是自己丈夫的小妾。
看着白小姐满脸茫然的样子，杜若张狂大笑了起来。
“要不说你是个蠢蛋呢，如果不是你生在白家，老爷又怎么可能会娶你？”
杜若一改常态，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小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杜若，你赶紧出去，莫要在此处惊扰了夫人，小心我待会……”
“你要做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
杜若早就已经不满这个小莲了，说话间就打了她一记耳光。
“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小姐慌慌张张上前，伸手扶住了小莲。
杜若冷笑。
“你还有功夫管这个小丫头呢，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你的爹娘吧。”
“我爹娘怎么了？”
白小姐顿时心凉了半截，仿佛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
“原来你还不知道，你爹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冲撞皇上，现如今已经被贬下大狱了，老爷亲自过去护送的，皇上说了，护送完了这一趟就封老爷为将军，夫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杜若悠悠地说着，脸上写满了得意。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告诉我的，你撒谎。”
白小姐是说什么都不肯相信的，只是慌慌张张推开了杜若，面色惨白地朝外头走了去。
杜若则是不依不饶，一路跟着撵了出去。
“你若是不信的话，他可以出去看一看吧，你们白家那辉煌的府邸早就已经被贴上封条了。”
杜若等这一天可实在是等太久了。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怀孕七个月的白小姐跑到了外面。
此刻的白小姐只剩下了满脸的彷徨，一直到了外头，好不容易撞上了梁寒。
“我父亲母亲呢？他们在什么地方？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此刻，白小姐还是信任梁寒的。
毕竟新婚之初，二人的感情还算不错。
梁寒对她也算是百依百顺。
有那么一个瞬间，白小姐是觉得二人可以继续走下去的。
可谁知眼前的人突然变了模样，不过她还怀着身孕，一手将人推到了地上。
“你父亲母亲已然进了大狱，皇上下令秋后问斩，你自己也要好生这些，莫要连累了我。”
梁寒这会儿着急庆祝自己的升官之喜，自然是顾不上白小姐。
他带着一群人从白小姐身旁走过。
白小姐求告无门，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她就这么硬生生在青石板上躺了一个时辰。
等到小莲过来找到她的时候，地上已经满是鲜血。
“夫人夫人……”
那个雨夜主仆二人跪在地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到了最后还是小莲一家一家去求，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大夫。
不过那个时候白小姐就已经不行了。
等到最后把人抬回府的时候，身上的温度都已经没有了。
梁珺婧也是在那个时候早产出来的。
当时大夫就断定过，那个孩子肯定活不长。
夫人没了，小莲一个人操持了捡漏的葬礼，还得小心翼翼护着刚刚出生的小姐。
这一来二去，实在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等着小姐大了一些，杜若就已经被扶正了。
她做了夫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卖了小莲。
当时的阿贵还是府上的粱商，一年四季帮忙送米过来。
他不过是在厨房里面看到过一次，就去问杜若要了小莲。
这个阿贵还没有烂赌之前，手头上也是有些银子的。
每次到府上的时候，总是会给杜若进贡一些。
这一来二去的阿贵则是成了她的人。
刚好那个时候杜若想要处置了小莲，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桩婚事。
“那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把小姐带回了房间，你说你想吃藕糖，我说我出去给你找，刚刚到外面就被他们套上了袋子，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
回忆起那天的时候，小莲眼神里面满是绝望。
自打夫人死了之后，她就已经没有了嫁人的心思。
那将军府里还是豺狼虎豹，她又怎么放心让小姐独自一人。
在者夫人临死之前也有过托付，所以小莲说什么都要获得梁珺婧周全。
只是她一个人实在人微言轻，终究还是没能挣扎过命运。
若是当年没有被捆到这里来，好歹也能在府上做个嬷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尽苦楚，被折磨的没有了人形。
“这些年辛苦你了。”
梁珺婧神色冷清，可说话的时候还是握住了小莲的手背。
小莲微微一笑，“我的苦算什么，你是苦的，夫人也是苦的，若是当年如愿，嫁给了那青梅竹马的郎君，想来也就不会懊悔终生了。”
一想到白小姐的死状，小莲就觉得于心不忍。
可她一抬头又看到竹心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们二人也算是颇有渊源，守着一代又一代的主子。
“好孩子莫要哭了，那些人坏事做尽，最后也是没能落到好下场。”
小莲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白小姐死了之后，杜若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夫人。
可哪怕如此，梁寒的花花肠子也是没有半点的收敛。
没有了白家的羁绊，他又找了好多的小妾。
原本是奔着生儿子去的，可谁知道辛苦了多年，竟然是连一个儿子都没留下。
至于这背后究竟是他的缘故，还是那杜若的缘故，那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中年的时候，杜若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趁着某次梁寒出门不在家，直接就打发了家里所有的小妾。
“如此说来也是报应不爽了，只是现如今他们还过着痛快的日子，小姐，我当真是替夫人觉得不值啊。”
白小姐抱憾终身，小莲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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