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地下室。
“哗……”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冷水倾盆而下,瞬间将地上的女子浑身浇个湿透。
几丝乌黑鬓发紧贴在脸上,小脸苍白如纸。
而她身上几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
苏沫沫被刺骨的寒冷惊醒,昏昏沉沉间双手环住自己,嘴唇动了几下:“冷,好冷……”
蓦地,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迫使她抬起头。
苏沫沫抬起沉重的眼皮,对上一双清冷的眼。
那眼的主人在一张办公椅上坐着,面无表情,但即使是这样简单地坐着,也让苏沫沫感受到他贵不可言的气质。
这里是沈家的地下室,而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沈亦辰,她消失的新婚丈夫。除了和自己领个证外,整个婚礼他都几乎没有出现过,全程都只有她这个新娘,顶着众人嘲讽的眼神,一一为宾客敬酒。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苏沫沫自然不会抱有什么旖旎幻想,但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被莫名其妙地泼了一盆冰水。
苏沫沫还来不及生气质问,那个清贵的男子已经“啪”地扔下几张照片。
照片上,都是一个青春明媚的女孩。拍的时间不同,可是都能看出拍照者的用心,几乎每张都是少女发自内心的笑容
苏沫沫随意地瞥了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沈涵。
沈涵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很合得来。沈涵向来是个兄控,两个人甚至还一起对着她哥的“独家裸照”一起流过口水。
但大学毕业的前一天,沈涵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那个仓库很偏远,一直是她们两个的秘密基地。
被人发现时,仓库的火已经灭了,烧的只剩下金属架子。更为诡异的是,有人在苏沫沫的手机里发现了邀请沈涵去那个仓库的短信。为此,沈家的人没少为难苏沫沫,认为是她害死沈涵。
苏沫沫其人,向来对美男的记忆力不差,虽然只看过一次沈亦辰的照片,但她仔细回想回想,很快便认出他来。
所以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哥哥?
苏沫沫的脸一下惨白。
沈亦辰肯定还因为沈涵的事记恨她。
沈亦辰看到苏沫沫瞬间苍白的脸,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冷笑道:“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
难道要她承认……她看过他的裸照?
这怎么说得出来!
苏沫沫白着一张脸,偏过头,别扭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她的脸就被一只手强行掰正,那只手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脸直接捏碎。她吃痛,正对着沈亦辰冷若冰霜的脸。
“还装傻?”
沈亦辰的眼睛是深浓的墨色,盯着人的时候好像是个不见底漩涡,直直地要把人吸进去。
在这样的目光里,苏沫沫的心跳忽然快了半拍。
她迟疑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扭着脸,眼底都是心虚。
这个女人真是……
“死不悔改!”沈亦辰冷冷地一眯眼,对着恭敬地站在旁边的人吩咐:“把绳子拿来。”
绳子,他要绳子干嘛?
苏沫沫的脑袋一瞬间蒙了,沈涵好像没说过他哥这么暴力的啊!
“是,沈总。”
助理秦远恭敬地应了句,默默地为苏沫沫哀悼几秒。
他拿出两根粗绳恭敬地递上。
这绳子,直径约有两厘米吧……
“你,你不要过来……”
苏沫沫眼底充满惊惧,睡意全无。她转身想逃,却被男人一下拽住手腕。
大力一扯,苏沫沫立马被拽过去,双手被沈亦辰握住,挣脱不得。
沈亦辰单手扣住苏沫沫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利落地把它们缠上,绑到一旁的铁环上。
绳子很粗糙,磨在手上像是要破皮
“诶,你这是要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苏沫沫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沈亦辰,努力地扯了扯,把自己的手腕勒得通红。
“什么时候你承认了,我再帮你解开。”
沈亦辰对苏沫沫的话恍若未闻,内心却在嗤笑,要不是法治社会,他早就弄死苏沫沫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已经落在自己手里,可以慢慢来。
到手的猎物,他不仅要慢慢折磨,还要她自己钻进那个最适合她的死亡洞穴。
看到沈亦辰眼里如同猎豹一般的嗜血光芒,苏沫沫心里狠狠一颤。
很快,偌大的地下室里就只剩下苏沫沫一个人。
灯,沈亦辰也顺道关上。
空气里是那种陈旧木头的腐味,钻进她的鼻子里,让她想起恐怖电影里的死尸。
视觉没有的情况下,听觉会特别灵敏。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墙面爬行,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地板上。
很没有骨气的,苏沫沫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
手机铃声伴着鸟鸣响了半晌,一只手才慢慢地伸出,在周围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那个冰冷的金属物件。
“喂?”
苏沫沫的鼻音还很浓重,眼睛也还是闭着,完全是靠熟练接的电话。
“苏沫沫,过来参加一个宴会。半小时没到,小心你妈的医药费!”
冰冷的声音。
要说刚才苏沫沫还是半昏半醒,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清醒了。
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苏沫沫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幸好那人良心发现,没让自己绑一晚上。
苏沫沫本来也是苏家的大小姐,一场变故,她的父亲下落不明,母亲自杀未遂,住进了医院,而她的妹妹——苏依依也才刚刚上大学。全家的担子几乎都落到苏沫沫身上,也正因为如此,在沈亦辰抛出“橄榄枝”后,她才会答应跟他结婚。
苏沫沫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打开衣柜才想起自己一件礼服都没有。
现在去准备已经来不及,她只能穿着一件常见的牛仔套装出门。
早高峰又恰好被她碰上。
看着前面那排成长龙的车队,她彻底放弃等待,直接下车。
当她出现在指定的酒店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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