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甬道笔直地贯穿整个院子。
姜清棠脱了高跟鞋,赤足踩在上头。
“嘶——”
走了没几步,便觉身体泛酸的厉害,尤其是腰。
她转身,刚要原路折返。
“嗡嗡——”
手机屏幕亮起。
短信留言映入眼帘。
【江城北郊项目的竞标,拿下了。】
拿下江城北郊的项目,傅时商在傅家的地位,只会更稳固。
她沉闷了一路的情绪,此刻才算有些好转。
指尖熟练敲下:【恭喜。】
消息刚发出,回讯秒回。
【下周,要去江城出差。】
【一路顺风。】
如今的她,已不能再在事业上帮衬他。
唯一能做的就是恭喜跟祝福。
这次,久久没回讯。
她还想继续走一走,佣人过来告知,“少夫人,晚餐准备好了。”
一进屋,饭菜香四溢。
“咕噜——”
走进餐厅,却未见祁斯爵,“你家少爷呢?”
“少爷在楼上,让您不必等他。”
波叔配合佣人端着菜品上桌,“这些菜可还合少夫人心意?”
姜清棠循着他视线扫了眼,基本的家常菜,就是数量过多。
“两个人吃,会不会太多了?”
“少夫人今天第一次来御墅,我怕后厨的菜不合您心意,就让多做了几个。让您有的选。”
波叔眉眼慈和,温声解释。
“劳您费心了,我不挑食。”
姜清棠言语温和。
“少夫人,您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
波叔对自家少夫人这温和好处的性格,很是喜欢。
“那您慢慢享用,有事您吩咐。”
话落,安静退下。
晚餐临结束。
姜清棠犯了食困。
波叔见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托着下巴,似睡非睡。
“少夫人是困了?”
姜清棠顿时清明了几分,低头看了眼碗里剩下不多的米饭,“有点。”
不想浪费粮食。
她又扒拉了几口,直至清理干净才起身,“我吃饱了。”
波叔又问:“少夫人是要回房休息?”
她点头。
本想着再散步,但实在是困的厉害。
姜清棠跟着波叔上楼。
门窗上褪色的大红喜字,让她愣是驻足在卧室门外。
波叔不解,“少夫人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姜清棠顿时回神,摇头。
进屋后,她困意有所消散,在屋内踱步打量。
房间收拾的十分整洁。
床上, 艳丽的大红被格外显眼。
她才想起来,御墅是祁老爷子送给他们的婚房。
领证后,祁斯爵当天飞去了国外,为期半年。
秉着隐婚的原则,她也就未入住御墅。
想起过往,姜清棠敛下眼眸,克制着涌起的酸涩·情绪。
波叔觉察到她情绪不对,“少爷跟少夫人来的突然,御墅的用品也都是三年前准备的……少夫人要是不满意,明天我让佣人撤换即可。”
“要换什么?”
姜清棠刚想说,她想睡客房来着,祁斯爵进屋。
他身上衬衣纽扣系留了三四颗,敞开的衣领,将他健硕的曲线若隐若现。
灯光下,他额间一缕紫发,更显扎眼。
“少爷,这喜被是三年前备下的。你们要是不满意,明天我让佣人再换。”
波叔立马解释。
“三年前备下的而已,又不是用了三年,换什么?”
祁斯爵眼神一暗,透着警告。
“是,少爷。”
波叔见状,当即带着人退下。
屋内留下她跟祁斯爵。
三年来,两人也是各住各的。
若非工作所需,以及祁家家宴,两人基本不碰头。
而她除了出差,生活基本都是三点一线。
jk,微棠工作室,琼苑公寓。
相比之下,祁斯爵的生活则要更为丰富多彩些。
西京的娱乐头条,每每都是他与各路美女的艳闻。
而今,他让她做他的众多女人的一员。
形势所迫,她已经应下。
只是现在看着那一床喜被,姜清棠有点搞不懂他。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来这里?你还想去哪?”
祁斯爵转身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上酒。
“还是说你想住在jk顶楼?”
他轻嘲的语气,让姜清棠心下一涩,“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她而言,住jk顶楼,亦或是御墅。
都存在一定的风险!
“既然没有,那就老实履行好你的义务。”
祁斯爵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如鹰般锋利的眼眸锁着她:“还是说,你想让我跟你住琼苑?”
姜清棠面色一白,“不要!”
她拒绝的干脆。
祁斯爵轻扯唇角,语气嘲弄:“怎么,怕被你的情郎撞上?”
姜清棠:“……”
她蜷了蜷手,鼓起勇气解释:“我跟时商哥哥不是那种关系。”
“呵,那是哪种关系?”
祁斯爵不以为然,语调端的散漫,“整个西京,谁不知道你是他一手养大的!”
“三年前,若是傅家没遇困。也许……”
他浅饮一口酒,满眼审视的扫过她,“我该称呼你一声,傅太太?”
姜清棠再次沉默。
西京上流圈,的确传着她跟傅时商的绯闻八卦。
她,姜清棠是被傅时商娇养的情·妇。
傅时商想要坐稳傅氏第一把手位置,就不可能娶一个孤女为妻。
所以,她姜清棠也就只能混个‘外室’。
更甚,有阔太千金私下里谣传她习了一身媚·骨·功夫。
姜清棠压下心底的苦涩·情绪,淡然开口:“旧事重提,祁少是想要说明什么吗?”
“没想说明什么,只是随口感慨而已。”
祁斯爵饮完手里的酒,对着她招手,“过来,给我满上!”
姜清棠看着他犹如召唤小猫小狗的神态,紧了紧牙,无奈上前。
她去接他手里的酒杯,却被他避开。
酒瓶塞子已经拔下,她悬着手未收,“祁斯爵,我不多奢求什么。你让我做的,我尽量配合你做到,但也请你,起码对我能保留几分尊重!”
“尊重?”
祁斯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低沉的嗓音携带着不经意觉察的冰冷。
“三年前,你都能越过我,直接跟爷爷做交易。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到尊重他人一说?”
“是,让你娶我,的确委屈了你。可领证前,你也不是全然不知情啊?!”
姜清棠来了怒火,重重放下酒瓶,酒水溅洒在祁斯爵白衬上,“所以,请问祁少我怎么就没尊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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