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洛书锦停下脚步,她想不到赵颐有什么事情需要借一步说,可是刚才确实是得他相救,她若是拒绝,反倒显得她真和赵颐有什么似得。
她吸了口气,光明正大地跟着赵颐来到二楼。
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把窗户打开,正好可以看见喧闹的街市。
“小二,上酒来,就要信儿尖!”
“这信儿尖可是这里的招牌,还记得我第一次喝它的时候,只觉得它平淡如水,但当我喝过第二杯时,便如同换了一种酒一般,只觉得口中清冽中带着热烈,热烈中又夹杂着醇厚,当喝到第三杯,你猜,是什么味道?”赵颐噙着笑意,兴致凛然的介绍道。
洛书锦狐疑地打量着赵颐,随性不羁的坐着,他眉目如画,闪着耀耀微光,整个人神采奕奕,若不仔细看, 丝毫不觉得有异于旁人。但若是仔细看,他唇色如同女子特意涂上的唇脂透着不自然的紫红。
这说明他的毒还在加深。
她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她刚要开口却还是忍住了。
她和赵颐并不熟,贸然说他中毒,他也会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
即使他相信,叫上一个大夫来瞧,也不一定瞧的出来,就算是瞧出来,又能如何?
京城哪家内宅还没点肮脏事,他自小就被下毒,定然和赵家内部脱不了关系,那些想要他死的人,定然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姑娘该不会是没喝过吧?”见洛书锦表情凝重,一言不发,赵颐不可思议的问道。
信儿尖什么味道她当然知道,许多人也是冲着它才慕名而来。
可她现在对它提不起兴趣,她一脸认真的看向赵颐:“赵三公子该不会是特意请我喝酒的吧?有什么公子不妨直说吧!”
赵颐笑了笑,果真不客气的,开门见山地问道:“这酒楼是姑娘的嫁妆,对吗?”
他问这个做什么?
云生酒楼是她的嫁妆的事,他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
洛书锦眼中划过一丝探究,思虑一番才如实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她像是想到什么,又问道:“今日赵公子来此难道是专门为了确认此事?”
“姑娘莫要误会,我确实只是偶然路过罢了!”赵颐强调道。
“原来如此!”洛书锦露出礼貌的笑容。
“今日姑娘可是来查账的?云生酒楼生意甚好,收入应该相当可观!”赵颐问道。
洛书锦更加疑惑,赵颐分明就是为了打探酒楼的。
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莫非赵颐爱喝信儿尖,他看上了酒楼!
前世她一度以为这酒楼盈利甚微,勉强支撑门面的开支,后来她才发现,它是她所有铺子里最为盈利的一个。
赵颐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可她心疼,她不舍得。
重来一世,她太清楚银子的重要 ,你可以不喜欢它,但必须得拥有它。
“赵公子,不瞒你说,今日我是第一次来,这酒楼虽是我的嫁妆,但目前还一直让管事嬷嬷管着!”洛书锦委婉拒绝道。
赵颐狐疑道:“一直都是管事嬷嬷管着?”
“是的,请放心,公子说过不喜欢别人欠你的,我还记着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定当厚礼相谢!”洛书锦放软了声音,保证道。
赵颐一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他那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的……
她却还记着,还以为他是在挟恩图报!
他赵颐是这种人吗?
他差这个酒楼吗?
见赵颐不说话,洛书锦不由有些尴尬,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想起赵颐的救命之恩,洛书锦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还是给赵颐一个面子这么个酒楼,比起命来说不值一提,毕竟命比什么都重要。
“额,要不然,我回去就同母亲商量,把酒楼的地契给你送过去,如何?”
洛书锦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上次的骨玉箫不错,你送个差不多的就行了!”赵颐摆摆手,压着心里的不适,面无表情的说道。
骨玉箫!
一般来说,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是不能比骨玉箫差了!
赵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的!
要找不不比骨玉箫差的,有那么容易吗?
算了,权当破财消灾吧!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怎么这么看着我?”看着洛书锦五颜六色的脸,赵颐不解地问道。
“呵,我只是在想什么才能入公子的眼……”
“行吧,那就这么说!”赵颐顺着台阶下,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又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去雅兰阁,他们会帮你的!”
“雅岚阁?公子说的可是街尾的那家?”
洛书锦确认道。
“对,就是那家!”赵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不会是雅兰阁的东家吧?”洛书锦极力掩饰内心的震惊,她仿佛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只是确认一下,可不可靠!”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爱信不信!”
“信,信,信,当然信!”洛书锦连忙点头。
在京城,雅兰阁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茶庄,它坐落在街市最偏僻的街道,平时不注意,都很难留意到它。
前世,雅兰阁一夜之间被查抄,她才知道京城还有一个这样的茶庄。
那时候,京城都在传的沸沸扬扬,雅兰阁背后的宅子的主人就是那位神秘皇子。
听说他是流落民间的皇子,排行第九,长期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谁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有人说他面容丑陋,才覆以面具,有人说他长得俊美,不想让人窥探。
他行踪隐秘,功夫了得,他从来不住在皇上为他修建的王府中,皇上却不责怪他,反而夸他有侠者风范。
若是赵颐是东家,难道他是九皇子的人?
想到这,洛书锦立马否认了自己的推测。
那时候的赵家和如今的赵家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赵家自己都举步维艰,又如何能成为九皇子的助益?
看来是她想多了。
再看眼前的少年意气风发,一脸不愁世事,风淡云轻,若他知道不久后赵家将分崩离析,他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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