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西南处,最靠近天南界域的一座城池——浮风城中,一家客栈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热气腾腾的饭香和酒香弥漫开来,香气缭绕间,清澜和月冬正坐在靠窗的角落里,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你听说了吗?这次阵宗的山门试炼,是阵宗新任掌门设下的,意义非凡。”
旁边的女人点头:“是啊,据传阵宗此番广纳门徒,不再局限于阵修一道,精通各道的修士都有机会,魂修、器修、符修都可以报名。”
一道苍老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魂道都凋零百年了,哪还会有什么魂修报名。”
气氛有些尴尬,一名看起来稍微年长的男人插嘴笑道:“瞧这位新任掌门的气魄,分明是要广纳贤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若能拜入阵宗门下,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围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其中一人接过话茬,语气中满是向往:“即便无缘正式成为阵宗一员,仅仅是能在阵界中历练一番,也定能受益匪浅,收获满满。”
话题一转,有人好奇地问道:“话说回来,诸位可有人对阵界的试炼内容有所了解?”
“我只知道一些,阵界之中,不仅考验阵法,还要在天地环境中摸索与应对,据说,阵宗还专门放养了妖兽,让他们与修士同场对抗。”
周围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连妖兽都有啊?那可是些吃人的家伙,搞不好很是危险呐。”
“有危险很正常,我人族修行者怎能惧怕危险。”
一旁的年轻男子笑了笑,“你们都太紧张了,阵宗这次的招人标准很高,骨龄不能超过三十岁,那不就是要年轻又有天赋的修士?”
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说,“我就不行了,骨龄太大,都四十岁了,根本不可能通过。”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开玩笑道,“我儿子才三岁,灵根怎么样都不知道,等他长大了,指不定还能去试试呢。”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有些人调侃道:“那时候你得带着儿子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打破阵宗的考核纪录。”
……
清澜听着这些话,随口道:“这山门试炼不简单呐,阵界是什么?”
月冬面色则是精彩连连,“阵界是非常高阶复杂的一种阵法,近乎于一方微缩的天地。你可以将其想象成一种秘境,其中生灵得以栖居,万物之生机与活性都能得以保留。”
清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哦?那岂不是另一种大陆空间了?”
月冬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可以这么说,阵界远在结界和幻境之上,是道玄境大能才能施展的阵法。”
清澜眯了眯眼,“看来这次试炼内容很丰富啊……”
月冬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凝重:“竞争也会很激烈。”
……
窗外的风轻轻吹拂,气氛依旧热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周围的喧哗声不断交织在一起,清澜和月冬沉浸于探讨中,思考着阵宗招募的详细情况。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一个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们旁边。
这一幕,带着几分莫名的诡谲。
男子眉宇间有一抹奇异的红,肤色泛着淡淡的古铜光泽。他轻轻坐下,面色从容,甚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动作悠闲自然,就像是他和清澜、月冬早已是熟识的朋友一般。
“是吧,阵宗这次的确是大手笔,考验可不简单啊。”
直到他开始出声,清澜和月冬才猛然意识到,惊觉这个陌生男子竟然坐在他们身边。
两人骤然站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男子依旧悠闲地吃着,仿佛对他们的惊讶毫不在意。
清澜目光猛地扫向男子的眉心,眼前的火焰纹路过分熟悉。
她冷冷问道:“你是祝家之人?”
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眼帘,望向清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你倒是机警,没错,我的确是祝家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寒气,“不过,你们身上有我族的追踪灵印,你们,却恐怕是不得不死的人。”
话音刚落,清澜和月冬的脸色骤变,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突如其来,瞬间将他们笼罩。
“第三境,灵元境!”月冬暗自骇然,他不由自主地把清澜护在了身后。
他知道这股气息意味着什么,这绝不是二人能够对抗的角色!
那男子见二人神色微变,冷笑一声:“你们也算有些见识。”
“前两日收到家族传信,凝儿被人废了灵根,已沦为废人。”
他眼中透出一抹愤怒和杀意,“下手的人,是个木系女修。”
男子的目光定格在清澜身上,眼神愈发阴冷,仿佛她已经是死人,“真是好狠的手段啊你以为废了祝凝,你还能活下去么!”
“轰!”
清澜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她与月冬几乎在同时做出了反应——月冬毫不犹豫地拉住清澜的手,两人迅速向外逃去。
男子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用完了饭,细致地擦拭着嘴角,随后缓缓起身,轻轻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
待一切收拾妥当,他才抬起头,双眸冷冽如寒冰,炽热似烈焰,“你们,逃得了么?”
……
清澜和月冬二人已经离开了浮风城的边界,朝着人间和南域交汇的地方疾行。
尽管他们的速度极快,不消片刻,男子却轻松追上了他们。
男子步伐轻盈,仿佛踏风而行,从容道:“速度太慢了,真是太慢了。”
这声音中的蔑视,仿佛来自更高的层次,带着一丝俯瞰蝼蚁的轻蔑。
男子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挥。霎时间,炽热的岩浆之球,带着狂暴之势,呼啸着划破长空,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将清澜与月冬牢牢困于其中。
清澜紧握青影落,眼神凌厉。
月冬迅速展开阵法,他的灵力翻涌,瞬间将二人包裹于一片汹涌澎湃的沙暴之中。
黄沙漫天飞舞,不断被岩浆击溃,又不断扬起,画面越发朦胧,二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如同猫捉老鼠般,带着几分戏谑,嘴角勾起笑意:“阵法还不错,倒是值得一看。”
他说着,继续控制岩浆球的轨迹,逐步缩小了包围圈。
二人即将被逼入绝境。
他站定在外围,目光注视着岩浆之环越来越小,流沙在其中疯狂翻滚。
……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子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感到一丝异样。
他脸色一变,“不对,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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