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才是个十多天的孩子,穿了一个红肚兜,睡在苏氏的床上,宋胭脂来的时候,就怕孩子热,拿了一把油纸伞来的。

    孩子头上还没几根头发,她拿了一块布盖在地子身上,打开油纸伞,才带着大娃和二娃回去。

    苏氏见她照顾孩子心细,脸上满是笑意。

    “大娃,二娃,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大米饭”

    “番茄炒鸡蛋”

    宋胭脂早上做的番茄炒鸡蛋,酸甜可口,两个孩子没吃够。

    宋胭脂有些意外,大娃会为了一口吃的,主动和他说话。

    “那你们去摘番茄,捡鸡蛋可好?”

    “我去”

    大娃听到有好吃的,也不和宋胭脂别劲了,跑去灶房拿了一个竹子编的菜筐,向菜园子跑去。

    宋胭脂把三娃放在堂屋里的凉床上,凉床也是竹子编的,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宋胭脂先在凉床上铺了一层薄被,才把孩子放了上去。

    “二娃,我去做饭,你照顾弟弟好不好?”

    她说着,拿出一块酥糖递给二娃,这酥糖还是上午去镇上时,她给孩子们买的零嘴。

    二娃想和哥哥去摘菜,宋胭脂给他一块糖,他觉得糖好吃,为了糖,也不愿意去摘菜了。

    宋胭脂安顿好两个小的,不放心大娃,便向后菜园里去去。

    大热天的,五岁的孩子,正撅着小屁孩摘番茄,她心疼孩子热,自己去到了菜园子里。

    “你去堂屋照顾弟弟,我来摘菜吧,堂屋方桌上有酥糖,我刚给弟弟了一个,你也去拿一个吃。”

    韩鹤鸣家的菜园,以前可能是他媳妇在打理,从他媳妇去世后,这个菜园可能就没人管理了,里面的番茄很多都熟透裂开了。

    那有那豆角架上的长豆角,有许多已经长得发白发黄,长老了。

    还有那辣椒,也是红了不少,还有那水灵灵的青黄瓜,很多已经长成黄色的老黄瓜了。

    宋胭脂把熟透裂开的番茄都摘了,又摘了一把长豆角,中午做一盘番茄炒鸡蛋和肉末豆角。

    菜园里的菜太多,一时吃不完,让他们一直长着,怕是不成,宋胭脂准备吃过午饭,把菜园子收拾出来。

    像那长豆角,摘了洗干净,可以腌酸豆角,也能焯水晒干,做成干豆角,放多久都没问题。

    午饭宋胭脂就没用大锅,韩鹤鸣家的厨房,除了两个大地锅,还有两个小炉灶,小炉灶能烧柴,也能用炭,比大地锅方便。

    她燃了几根小木棍放进小炉灶中,淘洗了精米,放在小炉灶的锅上,做大米饭。

    宋胭脂想着这个时代的精米太贵,大米饭是她今日答应孩子们了,以后做饭,还是要放些小米,豆类,红薯等一些粗粮,混合着给孩子们吃。

    一个小炉灶烧火,一个小炉灶炒菜,饭也做得很快,在堂屋里的两个小孩听到宋胭脂一声吆喝。

    “大娃二娃饭好了,洗手吃饭。”

    两个小孩就连忙去水缸里舀水洗手,又去灶房拿碗拿筷子。

    “好吃吗?”

    看到眼前两个狼吞虎咽的小家伙,宋胭脂就知道自己做的饭有多好吃。

    “好吃,后娘做的饭饭,最好吃了。”

    二娃从碗中抬起小脸,朝着宋胭脂甜甜一笑,这个孩子,可太会讨巧了。

    “要叫娘,大娃,饭好吃吗?”

    韩大娃一直把头埋在碗里,闷声吃饭,宋胭脂问他,他抬头就瞪了宋胭脂一眼。

    “韩大娃,我要听实话,如果咱们吃完饭,你还没告诉我答案,等你爹回来,我就让你爹做饭。”

    大娃哼了一声,想说宋胭脂是坏女人,又怕宋胭脂真叫他爹做饭,他爹只会做腊肉汤,又腥又咸还咬不动,每次吃他爹做的饭,韩大娃感觉自己的牙都快扯掉了。

    他才不要吃爹爹做的饭。

    “好吃”

    他把头埋在碗里,闷声闷气说了两个字。

    “什么?我没听见?”

    宋胭脂故意逗弄小家伙。

    “哥哥,你的声音太小了,后娘没听见。”

    韩大娃气得小脸又鼓了起来,可看了一眼饭桌上的番茄炒鸡蛋,这个坏女人做的饭比娘亲做的饭还香。

    “好吃。”

    “嗯,真乖,晚上给你们包饺子吃好不好?”

    他们上午去镇上的时候,韩鹤鸣割了半斤猪肉,韩鹤鸣是猎户,家里有许多的肉,就是这个季节,灶房里也挂了不少的腊肉。

    两个孩子不稀罕猪肉,天气热,韩鹤鸣买肉时,就没多买。

    宋胭脂中午炒肉末豆角的时候用掉了一些,还剩一些被她用井水在镇着,晚上包饺子尽够了。

    “后娘饺子是什么?”

    韩二娃没吃过饺子,好奇的问道。

    “饺子就是扁食,二娃爱不爱吃扁食?”

    “爱吃,扁食好吃。”

    三个人吃过饭,宋胭脂捡了碗筷去井边洗碗,韩家自家院中有井,用水很方便。

    “后娘,弟弟醒了,我去挤羊奶。”

    她刚把锅碗洗好,韩大娃从堂屋中跑了出来。

    大娃很喜欢买回来的母羊和小羊羔,刚刚母羊买回来时,还主动去菜园摘了红薯藤,给母羊吃。

    宋胭脂上辈子没孩子,她刚把三娃从凉床上抱起来,就见到凉床上,铺着的薄被,被画了一张大大的地图。

    小家伙的肚兜也尿湿了,她也不哭,睁着大眼睛骨碌碌的瞧着她,宋胭脂看得欢喜,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小孩的脸。

    “二娃,你知道弟弟的衣服在哪里吗?”

    韩鹤鸣离家匆忙,根本没与她交待清楚。

    “知道,在爹爹的房间,我去拿。”

    宋胭脂给三娃换了衣服,又洗了屁屁,凉床上的薄被湿了,她又铺了一个小包被上去,给他塞了一块尿布,才又把三娃放在床上。

    “小家伙,不能再尿床了,要不然你就没地方睡了。”

    刚刚二娃去给三娃拿衣服的时候,宋胭脂跟着去看了,韩鹤鸣的媳妇,好像针线活不大好,给孩子准备的衣服和小被子并不多,根本就不够用。

    宋胭脂想着,她上午买回来的布料,还是给孩子做两床小被子要紧。

    刚已经把上午买的布料都洗了,这会也晾干了,正好用上。

    “二娃,家里有棉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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