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面忙了一天,虽说要两人不是真的夫妻,也一人在外忙碌,回家了还要他自己动手去弄吃食的道理。
“那你先去洗漱,堂屋里小炉上有热水,我去大灶上,把包子和疙瘩汤端过来。“
入了冬,要烧炕后,宋胭脂已经没有在厨房做饭,而是在堂屋后面的锅炉里做饭。
堂屋后面,有两个大锅灶,连着东西房间的炕,只要一做饭,家里就会暖乎乎的。
堂屋里,宋胭脂摆了一个小火炉,平日里烧些茶水,也好给三娃热羊奶,很是方便。
韩鹤鸣在屋沿下洗了手脸,才进了屋子,屋子里宋胭脂已经把饭菜摆上。
她蒸的猪肉干豆角包,疙瘩汤放了白菜鸡蛋虾米豆府,特别鲜,又上了一份酱黄瓜条,和腌得辣椒。
韩鹤鸣三四口就一个大包子下肚,这才觉得胃里舒服点了。
“孩子们都睡了?”
他回来这么久,都没听到孩子们的响动。
“都睡了。”
韩鹤鸣点了点头,沉默着吃饭。
他一连吃了五个大包子,才觉得肚子里有食了。
“今个在山上,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才缓缓说起话来。
“怎么回事?”
刚刚韩鹤鸣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宋胭脂就猜到了,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时韩鹤鸣不愿意说,她就没有继续追问。
“韩老二今日差点把我推下悬崖。”
韩鹤鸣到了东山脚下,村长的儿子,早就带了人,在东山脚下站着等他了,其中韩老二也在。
上一次村中人,都进山打猎,韩多田自认为他家是读书人,不让韩老二跟着进山去打猎。
后来村里人打了野猪下来,每家都分到了几斤野猪肉,就他家没有。
天天野菜糊糊,吃得人都脱了相。
这次村长说要进山打猎,他也不说自家是什么读书人了,再有骨气的读书人,也怕饿死不是,他立马让韩老二跟了去。
韩老二恨韩鹤鸣,韩鹤鸣能打猎,整日吃香喝辣,却不管爹娘,也不亲厚他这个弟弟,这样的兄长,有还不如没有。
当时韩鹤鸣带着大家伙去找野牛群,他在前面探路,走到一处悬崖边,韩老二杀心起,把手伸向了韩鹤鸣的后背,把韩鹤鸣推下了山。
还好韩鹤鸣反应得快,在要掉下去那一瞬间,他抓住了悬崖上面的一棵树,这才有幸,被村民们救了回来。
韩老二当场就被村长的儿子,带着两个村中后生,把他押送回了村里。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宋胭脂一个外人,都气得紧紧握紧了拳头,这个世上还真有亲人如豺狼的人。
“不能放过他,报官,让他下大狱。”
宋胭脂气得脸颊通红。
韩鹤鸣原本郁结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就放开了,何必要为自己不在意的人,使用的手段伤心难过呢。
“下狱是不可能的,村长不会允许村子里的人,有如此名声传出,不过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他怎么给你交待?打韩老二二十大板?咱们不能把事情完全寄托在村长身上。”
村长是韩鹤鸣的九爷爷,难道不是韩老二的嘛?
韩鹤鸣和韩老二都是韩家族人,村长就算觉得韩老二是个坏种,也不过打上几板子,训斥几句罢了。
待过上几个月,韩老二又会活蹦乱跳,必定会更加憎恨韩鹤鸣。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韩鹤鸣是心痛韩老二如此对他,但他从来都不是心善的人,没必要别人都要杀他了,他还为别人着想。
这是韩家兄弟的事,宋胭脂也不是韩鹤鸣真正的媳妇,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你吃饭吧,我去睡觉了,吃完把碗筷放在木盆里,我明早醒来再洗。”
夜晚的雪越下越大,宋胭脂推开房门时,外面一片素裹银装,雪已经深到人的小腿肚,韩鹤鸣正在院子里铲雪。
“起来了?”
韩鹤鸣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他的头上眉毛上,已经有不少的雪花。
“还在下雪呢,你铲雪做什么?”
宋胭脂抬头看了看天,雪花如白色绒花,簌簌落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韩鹤鸣刚刚铲过雪的地方,很快又有了薄薄一层的雪花。
“我铲些干净的雪,把牛肉给冻起来。”
他们昨天抓了十三头大野牛,村长要分给一半,他心知,要真是拿了一半的牛,怕是会激起红涯村村民不满。
“九爷爷,我也没出多少力,野牛是大家一起抓的,我和大家一样分肉就成了。”
他通情达理的说道,让村民们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都出力了,要是给韩鹤鸣一半的野牛,他们可是不依的。
“那可不成,这野牛群的据点,可是你带大家去的,咱们没有费半点功夫,就找到了野牛据点,打到这么多野牛。
你的功劳比谁都大,没有你,就这么一群后生,能打一头野牛回来,就是他们的本事了。”
说话的是村长的儿子,今日去打猎,是他跟着韩鹤鸣上山的。
他们抓野牛时,全凭韩鹤鸣指挥的,谁都知道野牛不好抓,抓一头野牛,别的野牛也会群攻而上。
没有韩鹤鸣,他们就是看到野牛群,也只能把野牛放走。
“就是,就是,韩大哥出力最多,就该多得一些野牛。”
说话的,是今日上山的年轻后生,今个要不是韩大哥,他就要被野牛踩在牛蹄下了。
一起上山的众人,皆服让韩鹤鸣多得一些野牛,众人无论怎么说,韩鹤鸣都一应推拒。
最后还是村长拍板,把两头最大的野牛,给了韩鹤鸣家,让村子里的后生,给韩鹤鸣送回来。
韩鹤鸣知道,这次不能再推拒,他谢过了村长和村民们,带着后生们把两头野牛抬了回来。
“你都把野牛都处理好了?”
她以为昨日累了一天,韩鹤鸣会在今日再处理两头野牛呢。
“都处理好了,牛下水和几块牛肉,我都放在厨房了,你看怎么吃?”
他记得宋胭脂说过,动物内脏最易坏,要最先吃。
“行,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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