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晴转身进了温府。
不多时,陆老夫人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陆老夫人是被陆家的下人抬回府去的。
两日后,温松鹤亲自去了一趟陆家。
陆宣拖着抽痛的身体去见了温松鹤,又忍着疼痛,艰难地给温松鹤行了个大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温松鹤不出声,也没让陆宣起来。
陆宣就躬着身体,温松鹤不发话,他也不敢起来。
又一次唤了温松鹤,“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温松鹤依旧不理睬陆宣。
陆宣知道,这是温松鹤给他的下马威,即便心里再不乐意,他也得忍着。
良久,温松鹤才缓缓道:“陆大人起来吧。”
陆老夫人听得下人说温松鹤来了,生怕温松鹤刁难她儿子,撑着一张巨大的肿脸赶过来给她儿子撑腰。
温松鹤取出一份文书,言简意赅,“陆大人,你将这份和离书签了,温陆两家和平分手。”
陆宣一脸错愕,“和离?岳父大人,婉晚要和小婿和离?不,我不和离!”
温松鹤面露寒意,“陆宣,你若识趣,今日便把这份和离书签了,你若不识趣,本官便一纸诉状递到东都学政,让各位学政大人瞧瞧你陆宣的为人。”
陆宣道:“世间哪个男人不纳妾,就因为我纳了个妾,和温婉晚发生几句口角,她便要与我和离。”
陆宣竟然将他女儿所遭遇的一切轻描淡写,转化为夫妻之间的口角,好脾气的温松鹤也不忍了:“对对,你说的都对!”
“世间没有哪个男人不纳妾,放眼东都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小妾,谋杀正妻!我家婉晚今日还有命在,那是她命大,有神仙佛祖保佑。”
陆宣就怕温松鹤逼着他签和离书,立马放软了语气,连忙向温松鹤赔礼道歉。
再三保证,他不会再动温婉晚一个手指头,并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对待温婉晚。
温松鹤心中冷笑,他姓陆宣个鬼。
“本官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知珍惜。”
温松鹤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今日来陆家,就是要陆宣签了和离书,至此温陆两家一拍两散。
是陆宣不珍惜这个机会,白白错过,那么接下来他会采取一切手段,强制陆宣同意和离为止。
回了温家,温松鹤把陆宣不同意和离的事告诉温夫人。
温夫人说道:“咱们婉晚伤成这样,与陆宣和离是一定要的,陆宣不同意,那你是要找温陆两家族亲长辈商量这件事吗?”
温松鹤摇头:“不必商量,我温家的女儿绝不受陆家的气。”
就算找来温陆两家的族亲长辈商议陆宣和婉晚合理的事,那陆家的长辈亲也只会向着陆宣,反过来劝他们不要与陆宣合理。
温松鹤亲自写了一张诉状以及大夫对温婉晚伤情的证明,送去了东都府,极力要求与陆家义绝。
和平分手这条路行不通,他也只能要求官府强制陆宣和温婉晚义绝。
东都府接到了温松鹤的诉状,李柏便当即派人去陆家和温府核实情况,并将两位当事人陆宣和温婉晚传到东都府。
温婉晚出现在东都府时,是坐在轮椅上的,只有她坐着轮椅出现,所有人才会相信她真的残了。
李柏询问温婉晚是否确定与陆宣和离。
温婉晚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双腿,“回李大人,小女一定要与陆宣和离,我只怕在陆家多待一日,陆宣就会要了我的命。”
李柏综合考虑后,并作出如下判决:“陆宣宠妾灭妻,殴打正妻,致使温婉晚残疾,违背本朝律令,现本官判处陆宣与温婉晚和离,不得违背!”
“此外,陆宣乃是过错方,应给予温婉晚医药精神等赔偿,限陆宣将其家产十分之二分割温婉晚做补偿,女方嫁妆归还温婉晚,男方不得据为己有。”
有东都府介入,陆宣不得已在和离书上签下大名。
翠儿推着温婉晚出了东都府衙,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笼罩了一层金光。
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脱离了陆家,往后她的人生必定灿若桃花,灼灼其华。
翠儿也由衷为温婉晚感到高兴,自家姑娘终于脱离了陆家的虎狼窝。
出嫁女和离回娘家,免不了一些风言风语。
温婉晚与一双爹娘商议过后,征得爹娘的同意,便搬去了京郊温家的别院休养。
拂云觉得温伯父和温伯母特别开明,就算温婉晚住在温府,温伯父和温伯母也不会说什么。
温婉晚却说:“爹娘自然不会说什么,我是怕爹娘看到我,便会想起我和陆宣的事,我是担心他们会觉得愧疚于我,自责自己识人不清。”
“别院很安静,认识我的人不多,我在这里可以安心养伤,爹娘他们想我了可以来别院看我。”
拂云明白温婉晚的良苦用心,与温婉晚说,她得了空也会常来看她的。
几日后,温婉晚收到了陆家的赔偿,大约有一千两银子。
她没有留下这笔银子,而是把这笔钱捐给了济慈院。
拂云将温婉晚当做亲姐姐,温婉晚被陆家这般欺负,即便温婉晚和陆宣和离了。
她也咽不下这口气,让草儿打探陆家名下是否有铺子之类的。
草儿很快就打探清楚了,陆家名下有三家铺子,一家是卖布匹的,剩下的两家卖金银首饰的。
拂云直接让人家断了陆家布庄的供货来源,又让松芝带着几个小姐妹冲向陆家的金楼,说陆家卖的首饰以次充好,一通大闹下来,陆家金楼的名气也坏掉了。
拂云并不认为她是个高尚的人,对付陆宣这种品性卑劣之人,着实不需要什么高尚的手段。
同时,温松鹤也展开了对陆宣的报复。
他先是一纸诉状递到东都学政府,告诉诸位学政官陆宣的品行,找一位相熟的御史,让这位御史参了陆宣一本。
翰林院的官员基本是宰相根苗,将来的天子近臣,若是品行不端,极有可能会影响天子。
嘉祐帝发了话,陆宣被赶出了翰林院。
官员的年假在早初八那天就结束了。
萧圻作为新上任的礼部侍郎,初十那天便去了礼部报道。
他刚上任,对礼部诸事皆不熟悉,只是看到现任礼部尚书时,不免想起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便是前任礼部尚书苏扩。
“修武,想办法找些火药来,越多越好。”
萧圻回到东宫,就让顾修武去办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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