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病房,二喵正在门口等着,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

    我问二喵,他老爸到底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二喵告诉我和老陈,医生说喵叔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必须留在医院里继续做一些检查才能放他回家。

    我知道,脑震荡的原因,肯定是摔倒的时候磕了一下后脑勺,既然身体其他地方没什么事,那应该问题不大。

    老陈下楼后,他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悄悄把喵叔的医疗费给交了。

    看到老陈又仗义了一把,我对老陈的好感度一下子增加了10个点。

    我就问老陈:“其实喵叔住院这事情不能全都怪咱们,你何必还要……”

    老陈一挥手打断我的话:“唉,小马啊,现在我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在乎钱么?”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命没了,要钱还有个毛用呢?

    随即,我就很想对老陈说,既然你现在这么不在乎钱了,要不然,现在把那8000块钱转给我算了,何必还要等到明天?

    虽然我很想提出这个请求,但是感觉现在说这个太不合时宜,最终我还是没说出口……

    离开医院之后,坐上老陈的车,又回到了喵叔的住处。

    一路上我都在想,喵叔的那个所谓的师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到底厉不厉害?

    他能不能帮老陈清除身上的脏东西呢?

    这一切,似乎还都是个巨大的未知???

    ……

    回到喵叔的家,门口并没有人。

    既然是喵叔的师兄,那更是一位世外高人,老陈说,既然是高人,迟到一些也就比较正常了。

    我和老陈先站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路过的邻居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我们被看得有些发毛。

    我就试探着推了一下小院的门,这才发现,小院的门依旧没锁,所以我们就进入小院里等着。

    似乎,老陈在这时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木头架子上陈列了很多旧钟表。

    他好奇地问我:“哎,小马啊,你说大师干嘛要收藏这么多钟表呢,他是不是用这些古董钟表用来修炼道法呢?”

    我一笑!

    本来想告诉老陈,其实喵叔以前是个修理钟表的钟表匠,但是,说了实话我又担心打消了老陈的积极性,所以我就没说。

    大约下午4点多的时候,绿色小铁门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了,我和老陈立刻抬起头去看……

    我这么一看……

    我去……

    简直是大跌眼镜啊!!!

    因为这位所谓的高人,喵叔的师兄,居然我又认识?!

    进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的干巴老头子,穿了一身很普通的廉价衣服,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还不如二喵他爸看着富态呢?

    他的眉弓有些高,一对小黄眼珠深陷在眼窝里,眼睛虽然小,但是透着精明。

    这人谁啊?

    我怎么认识的?

    咳咳……

    我也真是没想到,喵叔的师兄居然就是在大禅院门口摆地摊的那个干巴老头子,也就是忽悠我花800块钱买铜铃铛的那个黑心的小商贩!!!

    “呃……怎么是你?!”我随口就问了一句。

    那干巴老头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他只是略微笑了笑,露出了一嘴常年抽劣质烟卷留下的黄板儿牙。

    这下子,老陈又懵逼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干巴老头子,很不解地问:“小马,怎么两位大师你都认识,你真是深藏不露啊,难怪你有胆子去做凶宅试睡员呢?!”

    我挠挠头,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真是没想到,最近我接触的人并不多,居然其中就有两个神棍?

    干巴老头子一眼就看出来,我并非喵叔介绍的那个客户,他很精明,一看就知道老陈才是真正的金主。

    所以,他也没搭理我,直接笑呵呵地问老陈说:“这位居士,请问如何称呼啊?”

    “大师,我……我姓陈,您就叫我小陈就行……”老陈非常恭敬地点着脑袋。

    “哦,陈居士啊,你好你好,听我师弟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而我师弟却没能帮你解决你的麻烦,是么?”

    “是啊是啊……”老陈继续点头。

    “好,既然这样,我们先进去说吧!”

    “好的好的!”

    干巴老头手里有喵叔家的门钥匙,他打开门,刚走进去没两步,也被里面的臭气熏了一个趔趄!

    “怎么这么臭,难道是厕所堵了么?!”干巴老头很没有高人风范的问道。

    “不不不,”老陈连忙解释,“都是鸡蛋的问题……您……进去自己一看……就……就知道了……”

    “嗯,原来如此……”

    我跟着他们快步走到堂屋,现场依旧,屋里的确很臭。

    但是那种臭味,只要是闻上一会儿,鼻子也就会被熏得麻木了,感觉也就没有那么臭了。

    干巴老头蹲在地上,开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瓷碗的碎片,还有打碎的鸡蛋壳……

    片刻后……

    他就笑着眯起了眼睛,还露出了一副“一切了如指掌”的迷之微笑!!!

    “大师,您有办法救我么?!”老陈站在后面六神无主地问。

    “陈居士,你别总叫我大师,骗子才叫大师呢,”一边说,他还规规矩矩的打了一个揖手,“贫道是正宗的火居道士,姓钱,道号钱串子,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钱道长也行……”

    火居道士是啥意思?

    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

    简单说,火居道士的确也是道士不假,就是道场的时候可以像道士那样穿上一身道袍去做法事,没活儿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家里修炼,吃肉喝酒娶媳妇生孩子都不耽误的那种道士。

    还有,“钱串子”是道号,并不是老房子里的一种小虫子的名字,读起来最后一个“子”字要拉长声,比如吴道子,镇元子之类的读法就对了。

    不过,我从来不称呼他“钱串子”或者“钱道长”,我更喜欢叫他“钱老头”。

    其实,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也没啥用。

    关键还是,钱老头这次亲自出马,他到底能不能摆平老陈身上的那个据说是很凶很凶的脏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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