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拱手说道:“父王指点孙儿找到这个,应该也是想要让孙儿早日成长为皇爷爷排忧解难呢。”
曹祥立刻笑着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是懿文太子显灵啊,懿文太子真是孝顺,就连九泉之下也惦念着您呢。真是孝心可表。”
朱元璋本就心里难过,如今一听这些煽情的话,当场就老泪横秋起来。
“唉!都是朕不好。”
“皇爷爷,孙儿想在此以父王名义发誓一定迅速成长起来,查清当年真相。”朱允熥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朱元璋之前还怀疑朱允熥的话,可如今他却不得不重视起来之前朱允熥的话。
若朱标真是被害,那这事情不可不查。
他不能让他最看重的一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朱元璋继续翻看,发现这手札后面竟然是写的他几个孩子的情况。这手札朱允熥粗略看过,都是朱标当储君的一些心得体会。
上面除了记录了一些政事之外,还有许多家长里短。
比如他的诸位手足都有什么难处,他要如何帮忙,这些都写的十分详细,一看便是真的用了心的在关心手足。
还有就是提及到了他的几个子嗣。
里面第一个写的就是朱雄英。
其实朱雄英比朱允炆聪明有主见,若是他不那么早就没了,现在这皇太孙之位根本轮不到朱允炆。
这里面朱标写出了对朱雄英的亏欠与内疚。
再来就是朱允炆。
朱允熥曾看过,这朱标也是有点意思,居然对平时最看重的孩子只是写了寥寥数笔。
反而是他这个不受待见却总被遗忘的儿子,他却洋洋洒洒的写了五六页。
朱元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便仔细阅读了关于朱允熥这一段。
“熥儿调皮,将东宫假山炸了,被我斥责了一番。”
“熥儿不好好学习,遭先生告状,被我罚抄一百遍三字经。”
“熥儿似乎比老二长得还高。”
“熥儿还挺像老大的。”
“熥儿今日又闯祸了,听说是毁了御花园不少珍品,被罚跪祠堂。”
“这小子不学好,偷吃贡品,但看他一口一个想吃祖母做的烧饼了,我便不忍心责罚。”
像是这样的小事,竟然记载了许多。
朱元璋看着看着就悲从中来。
他自己也是为人父母,当然知道这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
从朱标的手札记事来看,他对老二也就是尽了父亲之责。
但唯独只有朱允熥,似乎一举一动都能牵系朱标的情绪。
谁是朱标最疼爱在意的儿子,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朱允熥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才故意保留了这里的秘密,用在恰当的时候让朱元璋发现这一切,然后爱屋及乌的对他再多些偏爱。
“皇爷爷,您别太难过。”
朱允熥将帕子递给朱元璋擦眼泪。
朱元璋根本没那心思,继续翻看这手札里的内容。
记完了手足和孩子的内容,这后面就都是关于朱元璋的。
多是朱标和朱元璋的一些日常,还有就是二人政见不合时朱标虽然说服了朱元璋,但字里行间却还是表达出了对父亲的歉意。
朱元璋也算是一条硬汉了,但在看完朱标的手札之后,整个人情绪就奔溃了。
他坐在了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大明帝王,而只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可怜老头。
朱允熥站在一边看的是有点手足无措。
自己这是不是药下猛了?
可千万不要适得其反,让朱元璋对他产生厌恶才好。
“皇爷爷,您别哭了,父王要是知道了一定更难过更内疚。”
“对对,他是个孝顺孩子,一定会不安生的。”
朱元璋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看向朱允熥。
“你父王说要将这里送与你?”
“皇爷爷,孙儿不敢,这些都是父王的遗物,只有皇爷爷才有权处置。”
朱元璋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看向朱允熥。
“你父王倒是偏心,那么多的子嗣却只选你入梦。”
“既然他说这些都是赠予你的,那你就都好生收着吧。”“可……不给二哥看看吗?”
“你二哥也来这祠堂不少次了,可怎么你父王的牌位就砸不到他头上去?这说明你父王想将这些都留给你,那你就收着吧。”
朱元璋将手札塞进朱允熥的怀里。
“尤其是这个,别辜负了你父王的一片心意。”
“是,多谢皇爷爷恩赐。”
这里毕竟是故人之地,朱元璋待着也只有伤怀,就干脆和朱允熥一起出来了。
在祠堂内,其他人都被遣了出去,唯独朱允熥被留下。
“跪下!”
朱元璋突然发话,吓的朱允熥连忙下跪。
“向诸位列祖列宗磕头,祈求他们保佑你此去边关一切顺遂吧。”
朱元璋虽然不信这些,可是他还是希望子孙能够得到祖宗庇佑。
朱允熥照做。
“允熥啊,边关艰险,这一路上也不会安全,你若还有别的要求尽管提。”
“皇爷爷,如今孙儿能信得过且能用的人也就只有凉国公一人,若是皇爷爷真担心孙儿,不如就随了孙儿的意思,让孙儿重审高冤案,还忠良一个清白。”
朱元璋叹了口气:“你倒是挺执着,好吧,那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在问斩之前查不出真相那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放心吧皇爷爷,现在全应天府百姓都知道孙儿我是小诸葛。”
朱允熥拍着胸脯,那活宝的样子逗笑了朱元璋。
“行了!皮猴一个,既然你这么能耐那王志的案子你也一并办了吧!”
“是!”朱允熥喜出望外,他认证物证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结案呢。
“去吧!”
朱允熥得到恩准立刻出去找蒋瓛,再次返回了诏狱。
在这之前,他还让人去将随心和他准备的证据与证人一并带到诏狱,先帮蒋瓛处理了王志一案。
接下来才办谭政的事情。
“三殿下,您就这么喜欢诏狱?”蒋瓛有些头疼。
他是想和朱允熥拉进些关系。
可朱允熥也不能光逮着锦衣卫诏狱来霍霍啊。
现在诏狱那些兄弟看见朱允熥那都是一个头两个大,紧张的不行。
朱允熥说道:“本殿下来是奉旨来办案的,又不是劫狱,你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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