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问谢遇:“小狸花呜呜什么呢?”
谢遇:“哭。”
“我听得出它在哭,它呜呜一长串,肯定是告状了,谁把它弄哭了?”
“温洋的走狗。”
樊璃冷声道:“原来你知道它在骂温洋的走狗啊,跟我交代清楚就一两句话的功夫,怎么一开口就恨不得缝上嘴巴?跟我说话很累么?”
谢遇听着对方的语气,缓缓垂眸看向樊璃:“它没有骂温洋的走狗,它在回答大猫的话,告诉大家它没有受伤,是它主子伤了。”
小狸花:“阿郎不是主子,是我的奴才。”
樊璃双目低垂:“语气这么僵硬训斥谁呢?怪我多嘴不该问这些,放我下去,你自己随便逛。”
谢遇盯着他:“这无名之火是冲我来的?”
樊璃掀唇:“大将军英明神武,给您守坟的人得排到下辈子,我岂敢在您跟前造次?”
一屋顶的猫看向他们。
“他俩吵架了?”
“吵了,谢遇训斥樊璃,樊璃不高兴。”
“凭什么训斥樊璃?樊璃又不是他儿子!”
“别说了,待会樊璃听到了……”
谢遇舌尖顶着破尘珠,向大黄说道:“看家。”
话落,抱着樊璃一下子飞出侯府。
风声从耳边吹过,阴气撑开挡住疾风,却挡不住凛冽的寒意。
樊璃手贴着对方肩膀撑开一段距离。
“我让你放我回去,你是一点不顾及别人的意见啊。”
“怎么又哑巴了?”
“这是要去哪?大晚上出去,我怀疑你要杀人抛尸。”
“……”谢遇猛然刹住,厉目望着樊璃:“从现在起,别说一个字。”
他双手扣在樊璃身上,继续往前飞过大片民屋,抱紧对方摁在心口。
“你让人心神不宁。”
“错了,你现在是鬼……!”
砰的一声,樊璃被抵在路边屋墙上。
冰冷唇舌瞬间压下来,舌尖抵开双齿疯了一样在嘴中周旋。
狂热的索吻在这小小民屋外追逐着少年,急促暴烈的落在舌尖。
口腔内被冷梅气息侵占得彻彻底底,彼此间的唇齿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樊璃恶狠狠的咬下去,但收获的效果却与自己想象中截然相反。
厉鬼不知道疼似的在他唇齿间发疯,从侧面印证了大将军温柔的假象——谢遇远比他的亲信、族人预料中的疯。
疯了不止十倍。
大街上人来人往,谢遇借着夜色掩盖把樊璃困在这闹市中,背抵着墙,华灯光影轻扫而来,在他眉睫落下一片虚幻薄光。
有牛车从五尺外的大道上开过去,只要车夫稍微朝这微暗的角落投来一瞥,便能看到少年张着嘴一脸惊骇的样子。
嘴中舌头以不正常角度的转动着,像有无形的东西在里面疯狂作乱。
冷冰冰的指尖捏着樊璃脸颊,有人试欲将他吞吃入腹。
下唇被咬破又很快在阴气的作用下痊愈,樊璃疼蜷着指尖浑身发抖。
“谢遇……”
“你在气什么?”谢遇在他窒息时堪堪顿住,低声在他唇边问道:“冲我撒气只会让你吃苦,你看我这样子……”
他惭愧自哂,眼睛像被烫了一样,没法直视樊璃。
“愤怒、怜惜、爱慕、憎恶,所有合情合理的东西在这厉鬼的躯体面前,全都是调情。”他捧着樊璃脸颊,额头抵着对方:“你见过我发疯的样子,当真不知道我要什么?”
梦里的问题突然被扯到现实,那个被他含混过去的答案,终于摆在樊璃面前——他要樊璃。
樊璃:“我不知道。”
谢遇猛闭上眼,强忍情欲在体内如野火般灼烧理智。
良久,他捧着少年的脸轻声道:“樊璃,张嘴。”
樊璃不想配合他,别开脸。
“今天就亲这么多。”
“亲吻怎能定分量?”
谢遇低头吻上去。
他被推开时少年呼吸急促的靠着墙。
“你在梦里不是清醒至极,让我别靠近你么?怎么自己却失信了?”
冷梅香突然带了一股侵略性,压在鼻尖冷冽得让人颤栗。
低沉嗓音在耳边轻语,樊璃耳尖陡然烫红。
“你想听我说什么?怕你扰人心神分散心绪?还是怕你再不离远一点就会在那草野间你——”
谢遇近距离注视着少年,看着对方脸上一点点变色。
更放荡的话随着一下下轻咬全部落在耳边。
没多久,少年润白的耳垂在双齿作用力下泛红发紫。
谁能想到一个芝兰玉树的人竟然在这闹市里像饿鬼一样,如此荒唐!
樊璃膝盖发软,冷梅香死死封锁周边空气,给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腰带松开时樊璃心口大乱。
众人的脚步声在几尺外熙熙攘攘,扣在腰上的手却毫无停顿的征兆。
樊璃躲在对方怀中轻轻扯住谢遇袖子,于是就被抱去更偏僻的暗角。
脚步声从暗角边路过,樊璃屏息靠在墙上,死死抓着谢遇衣领。
“现在,能好好听话了么?”
这低沉熟悉的嗓音直奔神经,到底是谁扰得人心绪不宁?
谢遇:“抱紧我。”
谢遇额头抵着樊璃发顶,将他逼在这狭小的角落里。
这凶兽压着浑身软肉的猎物,眯着眼紧紧锁定对方,仿佛随时准备将对方吞吃下去。
而猎物神色惶恐,咬着唇瑟瑟发颤。
抱紧我——
他说了一声,樊璃战栗着没回应,于是他指腹揉着樊璃后腰又重复一遍。
“樊璃,抱紧我。”
樊璃指尖微颤着攥住谢遇衣领,往上,穿过被他抓散的头发环住对方颈项,收手抱紧。
“谢道逢,你偶尔无耻得令人发指。”
谢遇神色怔凝,擦净手将对方搂抱起来,向这暗巷尽头踏去:“那就劳烦你习惯这样的谢遇。”
樊璃失神的垂着视线,良久问道:“去哪?”
“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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