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景不长。
某个夜晚,工厂的电灯高高挂着,机器工作的声音令人无法冷静冷气时不时问候工厂里单薄棉衣的工人。
尽管如此小迪亚士还是跟着凯文加班到很晚。
晚些时间,小迪亚士太闲,便跑到厂房外玩耍,孤独的他没有朋友陪他,父亲太忙也没时间陪自己踢球。
他走啊走啊,在一辆运来的汽油车附近看到两三个小屁孩玩“美猴王”和“鱼雷”(烟花)
小迪亚士问他们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燃放烟花?
几个小屁孩觉得他多关闲事,告诉他。
“趁年轻,就该去寻求刺激~”
哪怕几个小鬼再这么不懂安全意识,但小迪亚士还是知道贪玩的下场。
他尝试阻止,没想到几个小鬼不听劝还变本加厉,甚至电摇小迪亚士(新概念鄙视),这帮小屁孩纯纯x行为。
或许是恐慌,或许是看到爆炸的结果。小迪亚士从厂房拉出正整理资料的父亲,一开始父亲不情愿陪儿子玩这种看似恶作剧的游戏,仔细一想,小迪亚士那么老实,怎么想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开玩笑。就陪他出门。
小迪亚士怎么也想到,自己的不经意举动,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砰砰!!!”
在孩童的欢笑声中,浓烈的烟雾高高升起,那场面仿佛不灭之火神再度苏醒,可小鬼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犯下滔天大罪。
“砰!”
一节一节车厢发生爆炸,爆炸的余波震飞车厢,撞向厂房又使正作业的工厂发生二次爆炸,一直循环。
小屁孩也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想逃跑,可浓烟早已团团包围,周围的空气逐渐窒息……
顿时,工厂里的呼救声、求救声、痛哭声传入到小迪亚士的耳中哪怕自己被父亲裹在怀中。
恐惧、绝望、烈火、浓烟深深地烙印在小迪亚士的脑海中什么是无限的恐怖,尽管父亲再这么用那双手遮住视野。
消防队及时赶到,但也无力回天,火势已濒临失控,只能想方设法地减少伤亡。
那夜火足足从晚上10点烧到第二天中午11点。赔偿金额达到上百万。
凯文把这一悲痛消息告诉远在加拿大的父亲:阿罗尼。意思是转钱解难。
钱的确到了凯文手上,但赔完负债、补贴家属后也所剩无几,无奈之下宣告破产不了了之。
祖父阿罗尼劝告凯文回到加拿大经商,主要原因是阿罗尼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自己的亲朋好友,甚至是侍候了自己多年的管家都巴不得阿罗尼赶紧死。而凯文一回来,法定继承人在国家境内。这些白眼狼也不好说什么。
那年夏天,凯文把迪亚士安排在夏令营,可迪亚士执意要跟凯文回到加拿大。凯文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见识到家族的丑陋的一面,所以才把迪亚士安排在南州,答应他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迪亚士乃至凯文都不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
厄运像个讨债人一般无时无刻环绕在迪亚士一家身边。
凯文所乘坐的航班在加拿大某机场进行降落时,由于迫降时轮胎橡胶工艺不精并且没有及时更换,导致飞机降落机头与地面产生摩擦,刮出火花最终爆炸。此次航班包括机组人员261名无一幸免。
听到凯文意外去世的消息后,阿罗尼悲痛欲绝,没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痛苦的事。
举办完凯文的葬礼后,迪亚士-阿罗尼-波奇也在窗台前看着父子俩的点点滴滴,最后饮弹归西……
阿罗尼一死,家族为了划分遗产起初还是讨论,到后来不惜动用武力。
那年迪亚士-陈-波奇才12岁。12岁要经历父亲去世,祖父一家的遗产争夺人性的丑陋。
虽然手上有父亲的遗产,但很快就花光了。
就这样混了10年,迪亚士认识了几个朋友,朋友呢又带他认老大,老大呢又带着他们去各家各户收保护费,偶尔遇到其他帮派抢地盘。迪亚士重情义,期间帮过老大档了一刀,又帮老大蹲过局子。
蹲了三年这样就出来了,到那些道上的朋友都已成了家,或贫困潦倒,还谈什么情义呢?
彼此之间开始不联系,到最后迪亚士也就只有两三个不混道但也好不到哪去的朋友。如果还能称之为朋友的话。
他醒悟了。他想念父亲,想念母亲,想念祖父,想念大机器还在转动的日子。
他决定回去看看。
曾经辉煌一时的工厂,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曾经连工人的吃住都能给的工厂,现在连拆迁费都拿不出……
迪亚士也不挑三拣四,选了个还算好的厂房就定居了下来。每到半夜总有几个乞丐强行霸占,迪亚士一次两次地赶走,引来了丐帮。
丐帮人多势众,一下子包围了厂房。那时是晚上8点,周围居民楼亮起的灯光也不过是浩瀚宇宙中的星星点点,丐帮人手一个火把,黑暗的夜空得到救赎一般,那群人扬言:得不到就毁掉!
迪亚士只好从工厂中撤出,让丐帮在自己家潇洒几天。
迪亚士很想夺回工厂,报警又没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工厂是自己的,当年的合同啊身份证啊,一同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突然发现自己很没用的事实,连父亲遗留下来的工厂都守护不了,还能守护什么。
想到这,迪亚士泪流满面,决定重开……
第二天晚上,他来到广芽大桥的中央,决定10点后就翻过栏杆。
点了根烟,看着南州的夜景感叹着南州什么都变了就是这夜景没变……
突然,一群学生社牛般跟着迪亚士谈话。
“大叔,你能帮帮我们吗?”
在了解下,这帮来自南州不同中等学院的学生梦想建立一个不同于学校组织的学生会的“学生会”,以帮助受困于学习压力、家庭因素等学生的组织。
他们请求见多识广的老南州人迪亚士带领他们找一个荒废的楼房作为根据地。
看着一个个天真幻想的学生,迪亚士决定让他们见识下社会的残酷。
便忘记了重开的事。
迪亚士将几人带到工厂门口,对他们说。
“呢,如果你们想要个舒适的秘密基地,这工厂就很合适,可惜被一群乞丐占领,劝你们还是放弃所谓的梦想吧……”
迪亚士还是低谷这帮学生的决心,他们并没有知难而退,相反逆流而上,他们活动筋骨,决定大干一场。
在迪亚士从未见过的特殊情景下:工厂里的乞丐被一群学生赶出厂房。
“真的假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还只是个毛还没长齐的毛头小孩而已,乞丐再这么弱不禁风,也不至于打不过……”
迪亚士惊叹着这帮学生的强大,心中多了份敬畏。
“大叔,愣着干嘛?进来啊!”
迪亚士在几人的邀请下,重返心心念念的厂房。
大伙坐在缺个桌脚的桌子上,把小卖部买到的零食摊在桌上,决定好好犒劳下自己。
迪亚士站在一旁点了根烟,挑刺的指着桌子说:“嘿,桌子都缺个桌脚,真亏你们坐得下去。”
“嘿,大叔,咳,你不一起来吗?让你见识下知识的强大,(从书包搬出很多本书垫着桌脚)还有咳咳……”
迪亚士见学生对烟气敏感就熄灭了烟头。一堆小自己不知道多少岁的小鬼,不畏惧自己和脸上留下的刀疤就卖了个人情,加入了“庆功会”。
食谱谈不上大鱼大肉,但肯定是丰富:光饼干就占桌子的四分之一,辣条也是做到人手三包,桌子中央放着泡面,桌子其余四分之三占有的零食就有巧克力、薯片……
“这……你们来野炊的?”
……
菜桌上,大家纷纷说着学校上遇到的开心事,说着说着大家看向迪亚士。
“怎么了?个个看我干嘛?”
这个时候,迪亚士才25岁。
“大叔,我们这帮后辈还是喜欢听前辈的故事……”
看着大伙期待的眼神,迪亚士就乖乖的把从父亲辉煌的家产讲到落魄的现在,他自认为这帮学生听完必然会嘲笑他,毕竟相同的话语,相同的故事他讲给那狐朋狗友过,无一列外被认定吹牛。
“呜呜……大叔原来是富家子弟,人生大起大落,带着信念活到现在属实不容易……不如这样吧,加入我们‘学生会’吧。”
“呵,有什么待遇吗?”
“赏你这套厂房,虽然这本来就是你的,诶嘿……”
“嗯???”
迪亚士没有听错。那几个学生把刚刚不费吹灰之力打下的厂房移交给迪亚士。
迪亚士很感激,但希望他们能时不时回来看看,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得过一帮乞丐。
……
直到那些学生走了,迪亚士也没过问能力的事,他只知道他抱对了大腿,不愁没肉吃。
往后的五年,迪亚士人在厂房,每天收着“学生会”不知道从哪得来的钱过生活。
虽是一介匹夫,可汉语、拼音还是看得懂,也就养成每日看报纸的习惯。
从报纸上得知了“学生会”自那以后规模越做越大,其影响力引起“国际异能研究协会”的关注。
那五年,那个疯狂的组织秘密抓捕能力者进行惨无人道的研究,这些消息被记者走漏了风声,报道了出去,迪亚士作为一个外人一直看在眼里。
“国际异能研究协会”令人作呕的做法,明明被曝光却无法掀起波浪,仿佛有人在暗中操纵着舆论走向。
后来,“学生会”这个组织的某个高层决定,转为地下活动。协会当然知道老鼠依然藏在城市的“地下水道”中,决定放长线钓大鱼,撤回部分研究员,留下少部分观察……
直至现在,在“异能研究协会”的重创和各种黑恶、腐败势力的渗透下,现在的“学生会”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充满理想热血青春的“学生会”。
哪怕“学生会”给的工资越来越少,但迪亚士从来没有打算放弃这个自己亲眼见证的组织。
慢慢地,历经风霜的他已32岁。见“学生会”已堕落,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对“学生会”进行改革。
首先,他打听到“学生会”在某个倒霉蛋家中搜到一颗石头,据说那颗石头可以令触摸到的人大概率觉醒能力。而石头在当晚将转运到厂房里来。
迪亚士心想只要自己觉醒了能力,哪怕力量微不足道也可以改变现状。
他架住了叛徒,与成员联手将另外两个小贼包围,可惜一时心急,被成员当作叛徒一刀送去见了爱妻、父母与祖父……
这就是迪亚士-陈-波奇的一生,大起大落,起伏跌宕。可笑又可悲,可叹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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