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星级酒店停车场。
男人跨步下车,裴昭希也连忙打开车门跟在他身后。
冲完澡,喝了杯红酒,祁砚清身姿笔挺站在酒柜前,骨节分明的大掌摩挲着瓶身,柜子被擦得锃光。
他盯着自己明显疲惫的脸色。
八个小时的飞行,大半时间都用来看文件,下了飞机就到约定地点谈合作。
时间赶得紧又是和一群大老爷们洽谈,也就没注意收拾形象。
没想到会这么早遇见她。
祁砚清揉了揉眉心,怎么又想起她了。
他颇为烦躁起身进卧室补觉。
打开卧室门却愣住了,卧室内挂着一副油画,画上的人美如冠玉,头戴王冠垂着眼,鼻尖上的红痣为整幅画面添了几分媚态,明明是手持玫瑰花却让人感到人比花娇。
冥冥之中还真是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应当是裴昭希察觉到进错房间了,祁砚清这样想着往门口走去。
门外却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争吵声,祁砚清往前走了几步,听得愈发清楚。
“她房间真在这里吗,敲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开门不像是她的风格。”
“不会去勾引我家哥哥了吧!”
“狐狸精,等她开门就把硫酸朝她脸上泼,看她以后怎么勾引人。”
“小声点,别忘了我们订的房不是在这一层。”
祁砚清神色慢慢沉了下去,想也没想便往座机电话处走去。
硫酸毁容酒店怎么会放任这种人进来!
他飞快按下前台的电话,“滴滴——”
两通都是占线中,祁砚请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着,眼底都透露着焦灼。
门外的声音还在叫嚣着,这种情况从正门出去是行不通了。
裴昭希若是在这种的情况下拉开门没有防备,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这种伤害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是她
祁砚清健步如飞焦急到阳台。
这家酒店前身是欧式城堡,最顶端的套房两两相挨以前应当是家主主卧,设计师从中间砌开所以阳台距离很近,但这个高度是很危险的,一不留神就会被摔下去。
然而祁砚清却顾不得那么多,摸着栏杆一个跳跃跨了过去。
哗──
阳台边的绿植被手甩到内侧摔的四分五裂。
祁砚清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他从小就练武术与格斗,跳进来双脚着地,没有伤到,倒是手不小心打翻了一盆绿植。
“裴昭希!”他边走边喊到屋内,见一切如常,房门和卧室门都紧紧关着,紧悬着的心才放下。
祁砚清敲了敲卧室门,没人应,事态紧急,他握着门把闭着眼在黑暗里缓缓移动。
早在破碎声响起时裴昭希就在睡梦中惊醒,酒也被吓醒了一半。
啊!私生能不能原地爆炸,她发誓再也不住剧组酒店了。裴昭希带着戒备轻手轻脚跳下床,躲在门后面。
望着陌生男子的背影,她心里默默骂了句国粹。
呸!还星级酒店呢,客人都没安保睡的牢,酒店进私生这种事儿净让她遇到。
裴昭希一边吐槽一边找时机。
男人脚步缓慢,像是有夜盲症一样,还问了句,“你在吗?”
呦,挺有礼貌。裴昭希找准时机,一记侧踢攻向他。
本以为一招就可以治服,没想到被他躲了过去。
裴昭希立刻使了一招连体拳,黑暗中两人扭打在一起,只不过裴昭希采用的是猛攻,什么攻击力强使什么,扭打间退到了墙角,突然她感受到双腕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钳住,那人拽着她转了面,裴昭希后背狠狠砸在墙壁上,双腕被他固定在头顶,动弹不得。
傻逼私生!姑奶奶今天就废了你。裴昭希力气都转到脚尖,正打算踢他个断子绝孙。
一道刺眼的光芒亮起,她猝不及防偏了偏头,也就停了动作。
“裴 昭 希。”与此同时钳箍在手婉的双手撤了下来。
裴昭希扭着手婉烦躁地吼道:“叫什么叫!非法入侵等着坐牢吧!”
她适应了光线,睁眼的瞬间又一拳打了上去,瞄到“私生”面容时却瞪大了双眼。
眼前男人与记忆中的人渐渐重叠。
好熟悉
收手已经来不及,男人看见她后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两拳。
只听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裴昭希声音急促,手忙脚乱想要扒开他的衣服看看。
祁砚清轻咳几下,漠然推开了她,“不碍事。”
裴昭希此刻呆滞住了,不确定地试探道:“祁…祁砚清?”
祁砚清“嗯”了一声,在她发出疑问前,他先一步出声问:“新套房睡的香吗?”
“还不错。”她还处于不断询问自己这是梦吗的状态下,下意识回答。
等等,新套房?
裴昭希茫然望向四周,嗯?她粉丝画的人像油画呢?她那一柜子高定时装呢?
顿时比喝了解酒汤还清醒,也明白了祁砚清就是她今晚拐着的那位帅哥。
她眼睛闪了闪,小心翼翼开口:“所以是,进错套房了?”
男人就差把“那不然”写脸上了。
裴昭希心虚了,眨巴着眼真诚道:“祁师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骚扰我的人才打的,不知道是你对不起。”
“算了警惕心是正常的。”祁砚清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裴昭希道了几次歉后实在好奇,支支吾吾说:“师哥你怎么不从正门敲门,你来z国出差吗?什么时候到的啊。”
“不是出差,定居,刚到。”
见祁砚清面色淡然,没有因为见到她起任何波澜,只是眸色漆黑深沉。
裴昭希想起几个小时前她喝醉后干的蠢事,说的蠢话,平生第一次后悔,她应该听郁辞的少喝点。
她语气软了下来道,面含愧色,“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
“你房间门口有不法分子,你还是先不要出去。”
“不法分子?”
“有几个人手上拿着硫酸……”
听他讲完裴昭希明白了,似乎是某个小鲜肉的粉丝和她的黑粉想让她毁容。
裴昭希能接受黑粉和对家粉各种谩骂,无厘头的造谣,但似乎越来越过分了。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蛋了,一年仅护肤就高达八位数,凡是涂在脸上的都是私人订制。
她连和祁砚清不尴不尬的氛围都抛之脑后。
怒气冲冲到门口打开可视门铃,看了一眼便双眉紧蹙着,过了好半晌,她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坐在祁砚清旁侧沙发上。
“报警。”
清冽的嗓音将她拉回神,裴昭希撇了撇嘴,往后一仰陷在柔软的沙发,闷闷的说:
“报警?没用的,那是一群十四十五的小姑娘,不负法律责任。”
像是感受到他疑惑的目光。
裴昭希盯着头顶那盏华美的水晶吊灯,声音有些沙哑,“其中一个女孩我认识,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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