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跟着走过去。

    伊夏目露担忧,无声叹气。

    袁锦则是摇摇头,“剪不断,理还乱呐。”

    越苏一步步往前,靠近他的背影。

    “傅西烬。”

    男人侧过头,轮廓依旧冷峻。

    “有事?”

    越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但心里那一丝不甘驱使着她。

    当年的因果从未有过了解,她还没得到答案。

    她在男人身后站定,面容平静。

    “你真的忘记我了?完完全全,从头到尾,不记得了。”

    这个问题,早在四年前就想问。

    在越苏的心里盘旋了无数次,几欲成了执念。

    男人目视前方,极尽的冷漠。

    “不记得。”

    越苏喉咙哽住,轻飘飘的三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像是在无边海域浮沉,留给她的只有窒息。

    “但你知道。”她声音坠下,声线带着嘶哑。

    他是鲸业的太子爷,查一段过往,轻而易举。

    傅西烬情绪极稳,仿佛口中讨论的事无足轻重,与他无关。

    “知道。”

    越苏几度张口,反反复复。

    良久,才问:“为什么?”

    傅西烬下颌收紧,喉结滚动。

    “因为不重要。”

    一段露水情缘,不值得他在乎。

    不在乎,所以不重要。

    越苏的心,紧了松,松了紧,直至麻木。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亲口说出,她亲耳听见,够了。

    “傅总,把箭还给我。”

    傅西烬一顿,回过头。

    越苏手里握着一支弩箭,正递到他面前。

    傅西烬动了动唇,淡声道:“我没捡。”

    越苏笑了起来,一双清冷的双目淬着细碎的光芒,随手把箭丢在地上。

    “行吧。”

    她转身就走,大步离去。

    走出去一段,越苏停下脚步,咬着唇,越想越气。

    她又回过头,看着那个仍旧站在原地的男人,眼底的怒火亮得惊人。

    她指着傅西烬怒声喊:“狗东西,你最好一辈子保持这个逼样!我祝你这辈子不孕不育,儿孙满堂!混蛋!”

    越苏的声音,在海滩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不敢说话。

    敢骂傅西烬狗东西,越苏是个狠人。

    伊夏和袁锦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越苏和傅西烬说了什么,但越苏一番怒吼,很难听不见。

    傅西烬闭上眼,那段过去对他而言确实不重要的。

    他自觉把那两年摒除在生命之外。

    那是阿尽的人生,不是他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竭力克制回头的想法。

    那么现在呢?他问  自己。

    从登船上岛开始,他对越苏算什么?

    韩司:【傅总,玫瑰兔兔的资料已经尽数发给顾楠,需要抄送一份到您的邮箱吗?】

    傅西烬:【不用,销毁。】

    韩司:【顾楠一直在追问,防备心很重。】

    韩司:【傅总,追女孩子最忌做好事不留名。】

    韩司:【我可以浅浅的,不着痕迹的透露一下。】

    傅西烬:【追?】

    傅西烬:【[微笑]去吧。】

    韩司:【去哪儿?】

    傅西烬:【新疆。】

    韩司:【我们公司在新疆拓展了新的业务吗?】

    傅西烬:【嗯,数葡萄干。】

    韩司:【[臣告退jpg]】

    闹闹嘴里的棒棒糖掉了,怔怔地张开嘴。

    她印象中,舅舅在家里是很有威信在的。

    哪怕是她姥爷,都不敢大声和傅西烬说话。

    越苏这一刻高光,深深刻在了闹闹的脑海中。

    吾辈楷模!

    “要要,你妈妈真厉害!”

    要要提醒她:“我妈妈骂的是你舅舅。”

    闹闹:“那肯定是我舅舅该骂!”

    她早想骂了,没那个胆子。

    要要:“……”

    闹闹勾住她的肩膀,从口袋掏出最后一根棒棒糖。

    “送你吃。”

    要要没接,摇头晃脑,奶声奶气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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