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鸡时,李长年发现那只大公鸡极为凶悍,敢对抓它的人啄。
这只大公鸡头戴红冠,满身漂亮的白、金、黑三色相间的羽毛,昂首挺胸地对着要抓他的李长年叫唤一声,之后就做出蓄势攻击的状态。但李长年只要稍微后退两步,它就又恢复骄傲的模样,不理不睬,在庭院中找虫子吃。
李长年虚晃一枪,等大公鸡专心找虫子吃时悄悄靠近。
等它发觉不对劲已来不及,一双魔爪落下,直接抓住大公鸡的翅膀。
咯咯!咯咯!
大公鸡不服,想要啄李长年抓它的手臂,却被另一只手指着头警告,最后只能叫唤几声。
“给你换新家,还不服,以后给我好好看家知道不,别被什么黄鼠狼之类的给叨走了。”
咯咯!大公鸡又叫唤了两声,李长年权当对方同意,就把大公鸡在鸡舍放下。
在新的地盘巡视了一圈,大公鸡对新家很满意,头不由抬得更高。
李长年进屋,想起那只啄人的公鸡,就对徐淑兰问了一句:“娘,那只大公鸡是哪家买来的,怎么感觉有些灵性。”
“东嫂家的,听说是山里捡来的一只小公鸡,养大后斗性太强,啄伤了好几只家养公鸡。东嫂发现后就准备过几天拿去卖,正好碰上我要买鸡,就买来了。”
徐淑兰搬了条小凳子,坐在正屋门口边回答边做刺绣,她心灵手巧很适合做些针线活,这是她贴补家用的活计。
李长年心里突然一动,他想起早上挖小盒时,看到边上的药田荒废了,不由问道,“娘,我们隔壁的药田是东嫂家的吧,怎么都荒废了?我记得以前小时候东叔可看得严,我调皮想去药田玩被他抓起来打好几回屁股。”
“唉,前两年,东嫂家的男人去河里捕渔的时候,碰上河妖,都死绝了,就剩下她一人养着个丫头。”徐淑兰与东嫂的关系算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想买鸡就去她家问,说到这事很是唏嘘。
李长年前身虽然痴迷研究炼丹,没有老师启蒙全靠自己研究,所以非常投入,但也知道白河有妖,要不然一个县里也不会有河泊所。
用大夏国开国皇帝石皇的话来说,河泊所的水军负责江河湖泊等水域异族,巡捕司负责陆上异族,这是两大暴力机构除负责区域治安外最重要的责任。
河妖是有,但出现的机率很少,毕竟最近这些年并不是灵机潮汐的动荡期,人族生活区域的妖还是比较少见。
“原来如此,东嫂对药田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所以这药田目前就没人管理。”李长年知道了荒废的原因,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娘,我想把药田转租过来,你看如何?”
徐淑兰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对李长年惊讶说道:“你想租下药田?你也没管理过啊,你可以吗?”
虽然总是希望儿子的本领越多越强越好,但做为母亲,知道儿子要做一项从没做过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炼丹的时候了解过一些。”李长年笑着给母亲解释道:“心中基本有个数,就算管理不好,也不会太过于亏钱。而且我不是还要炼丹吗,有药田也能节约不少成本。”
这一番解释倒是让徐淑兰放下心来,她知道小儿子虽然痴迷炼丹,但并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这么说必然还是有一定的把握,便回道:“行,那就租下来吧,也正好给东嫂家贴补些家用。”
东嫂家的药田约有半亩左右,之所以开辟在李长年家的隔壁,是因为这一小片区域的土壤,比较适合种植药材。
鱼市村有药田二十几亩,其他全部是靠近白河,只有李长年家边上这一块处于村内,只是种植药材的效果比起白河边的,要差上不少,要不然东嫂也不会租不掉。
在徐淑兰的带路下,两人来到东嫂家。
东嫂三十多岁,看到人先笑,脸上的肌肤因为最近几年常晒太阳,变得粗糙没有光泽。一双明眸并没有因为生活的折磨而失去神采,反而有种奇异的光芒,像是对生活充满了期盼。
拿过两条凳子给徐淑兰母子坐,东嫂对着李长年好一阵看,之后才向徐淑兰打趣道:“淑兰,这是你家最小的小子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
徐淑兰微笑着说道:“对,是他,今年都十五岁了,已经算是大人,要承担起家里的负担了。这不,他今天告诉我,想租下你家的药田,娇娇,你看如何?”
娇娇是东嫂的名字,她姓柳名娇娇,嫁进鱼市村后,因为丈夫是村内渔民中三位老大之一,大多数的村民都叫她东嫂,也就亲近的几人才知道她原名。
“那药田一般人可不好种植。”东嫂显得有些犹豫,她解释道:“不是我不出租,而是我怕你们租去了也亏钱。我知道徐淑兰你家租下药田,也是存了帮下我的心思,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让你们吃亏啊。”
徐淑兰听后看了眼李长年,意思是该你说了。
“柳姨好。”李长年是按对方和母亲同辈来叫,“柳姨的担心自然是对的,不过我已经综合考虑过,我这人以前就喜欢炼丹,对于种植药材也略有了解,自认为就算亏,也不会亏太多。”
东嫂听了李长年的话后点了点头,起身去屋内拿了四个小纸包,“长年原来对药材种植有了解,那这几样种子你认识吗。”
李长年把纸包分别打开,一颗颗细小的药材种子露了出来,他看了眼东嫂,“柳姨,我没看错的话,这分别是聚灵草,积雪草,清灵草的种子,剩下的一种我看不出。”
“你还真能看出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些是我夫君留下,他生前比较珍视的几样药材种子,现在放我这里也没用,你就都拿去吧。”
东嫂这话无疑是答应李长年可以租下药田,他连忙大声道谢,之后收下四包种子。
药田的租金是二十两一年,这还是半亩药田,而且东嫂也给了一个实惠的价格,一般正常的药田每亩每年最少五十两银子。
李长年先租两年,共付租金四十两,一大半的家当都用出去了。
第二天找来村里的长辈当证人,签下租田协议后,李长年开始了他的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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