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女皇陛下都不会心疼人的( 5 )
次日,天气绝佳得好,阳光暖洋洋的也不刺眼,满院子都是暮春的清新。
白涟漓懒洋洋地躺在树下吃枇杷。
系统在一旁啃着大鸡腿,囫囵地说着:“对嘛,你不用批阅奏折的,你是个昏庸的女帝,就好好做个昏君就行了。”
涟漓抬脚用脚趾勾了勾他卷起来的尾巴:“统统猪,吃枇杷吗?”
系统抬起蓝蓝的眼睛,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一个扭身用屁股对人。
她精致惑人的眉眼中一片嫌弃,抬脚踹过去:“你真的好肥哦,离我远点儿。”滚了一身土的白猫四脚朝天地看着同样沾了泥土的鸡腿:“……”
突然,守卫的声音传来。
“指挥使大人,这是陛下的住所,你不能随便进去!”
“指挥使大人,没有陛下的传召你不能进去!”
“行了,我不进了。”
没了声音后,涟漓给系统剥虾的手一顿,随即便听到墙角一阵窸窣。看过去,只见安若风还是那一身破旧灰袍,还有模有样地拍打着尘土
虽然拍打前和拍打后都没有什么区别。
安若风整理好衣服,扬起笑容看向他的陛下。
女人一身薄款玫红衣裙,垂到地面的裙摆上有大簇牡丹盛放着,明明那么下头的颜色图案,却让她穿得艳而不俗。她半垂着眸子,红胭脂勾勒的眼尾惑人绝美,红唇被枇杷汁水润泽。榻上,一双白皙的脚丝毫不遮掩,脚腕的红线铃铛随她晃腿而轻轻响。
涟漓上下打量安若风,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调侃道:“安大人啊,你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安若风邪邪一笑,压低了嗓音,委屈可怜又苏到爆:
“是的呀,求陛下怜悯臣。”
“……咳!”涟漓被枇杷呛了一下,系统也被吓得炸着毛冲进了寝室。
麻了。
安若风看着她憋红的脸,微微一哂,悠哉悠哉地走到她面前,将一打纸张丢在她面前的小桌上,稍微正经了些:“证据,不够的话我还有。”说完也不等涟漓回话,便在袖子里掏来掏去,然后啪地一声,失踪的半块虎符被扔在她面前。
“够吗?”
紧接着又掏出厚厚的一打信。
“还有。”他抬手又想在袖子里掏。
“停!够了。”
他这袖子是1tb超大内存的吗?
“你直接处理了就好了啊,又不是没干过。”
朕可是昏君,不理不理。
似乎是嫌麻烦,涟漓不满地对他如是说着,伸手将证据推到了桌案的另一边,撕了块鸡肉。
安若风凉凉地说:“还是要报备一声的,臣可舍不得再让陛下发脾气。”
他这话无非是在说上次的事。她轻轻一哼,对着安若风眨了下眼,魅色流转于眸中,熠熠潋滟。
“拜托了,爱卿就帮朕处理一下吧。”
她撑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揽袖而立的安若风,他眉眼冷淡散漫,整个人就像棵蒙着灰布的青竹。
安若风目光滑过她沾了油的指尖,又轻飘飘落在她脸上,款款拒绝:“臣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见安若风还是淡淡的态度,涟漓换上一副不耐烦模样,用指甲撕下满是油的鸡皮扔在盘子里,颇有些赌气的意味,道:“那请你快点去休息,好吧?”
安若风没出声,涟漓也没瞧他。
刚把鸡肉弄好时,眼前一片灰色闪过,待她看清后,那家伙已经就着她的手把鸡肉咬走了。
手里空荡荡、空荡荡……“安若风!”
咽下食物后,那厮还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眼睛,瞥向她桌上的食物,又若有若无地扫了扫她的腰,嘴里不依不饶:“几个时辰未见,陛下怎的又胖了许多?”
“……你走,朕不想看见你。”
“臣偏不走。”
见他又想往榻上挤,女人直接整个瘫在上面,层层叠叠的衣裙把小榻占得严严实实。
安若风瞧着这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连连笑起来。
“来人!请指挥使出去。”
虽没人敢强制带走自己。
见陛下真的恼羞成怒了,安若风也就没有硬要留下来,只是临走时看了一眼她露出了的脚,一脸深深的笑意,一句话再次火上浇油。“这要是在南齐,臣看了陛下的玉足可是要娶陛下的。”
“滚——”
……
一位白衣男子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安若风走出院,看了他一眼,对男子扯了扯唇后又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径直离开。
纪云是仅次于正宫的公子之一,他也是极少的自愿入宫的人之一。
这两日一直见不到陛下,纪云按捺不住,自己熬了桃花粥想来见陛下。可是不成想到,等他满心欢喜地走到陛下的寝宫门口时,就看见那乱臣贼子与陛下那般亲近……
他都不曾和陛下那样亲近过!
纪云深吸了口气,敛下眼中的暗淡和愤恨,勾起柔和笑容,走了进去:“陛下,这桃花是臣在早春时挑着最大最漂亮的用糖腌下的,腌到这个时节熬出来的粥最香甜了。”
他眉目温润淡雅,还天生带有半分忧郁宁静的气息,很容易给人一种亲近感。
“嗯,有心了,放下吧。”她靠在榻上,摆了摆手随口道。
“陛下现在喝吧,凉了口味就不好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
云尘脸上的笑淡了七八分,嗓音微沉,淡粉色的唇微微一抿:“陛下……”
“您从来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这偌大的后宫,除了我没人真的在意你啊……
她淡淡地扫过来,眼神中的冷淡刺痛了他,也刺醒了他。
他沉默地跪下。
“算了,出去吧。”
纪云对她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用力扯了扯衣袖,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他走得那般慢,好像走慢些就会被自己的心上人叫住一样。
可是她只是笑着逗猫,根本不在乎自己。
陛下对猫都愿意笑一笑,却不肯对我笑一下,从进宫以来,陛下从未对自己笑过一次……就算对那个佞臣贼子,她都笑得那么自然。
纪云呆呆地看着地上飞过的蜻蜓,难看地扯唇,所有温柔都被哀伤掩盖。
我与家人断绝关系,迎着亲友的嘲讽奚落走进后宫,成为一个以色侍主的东西,却比不上中宫那个怪物……
白猫甩着舌头,带着一副傻样窜到树上,爪子一拍,一个青涩的果子重重的砸在下面正在睡觉的女帝头上。
涟漓缓缓睁眼,捡起果子刚要扔回去,却看到系统因为太重,晃了一下摔在了狗吃屎。
“我就说你太胖了,猪猪统。”涟漓再次嫌弃。
忆南从外面走过来,抱起了摔得晕头转向的猫,说:“诺雪公子说今晚请您去用膳。”
这诺雪,幼年时被人拐去,成了药物试验品,好在只是弄得一头白发、身子有些虚弱,当初原主还未登基便遇到了他,渐渐地与他亲如手足。
后来为了保护无家可归的诺雪,原主直接把他迎进宫中,予以正宫之位,可以说这是原主唯一全心相信的人了。
忆南看到那白皙若柔荑般的玉手抬了抬、示意应下,便点了点头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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