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像前世上学被点名了般,“唰”一下站起身来,随后察觉到漏了点啥,又连忙行了个礼,“臣女叶小鱼,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除去一开始的小慌乱外,叶小鱼整个人看上去倒也从容淡定,仿佛面对的不是九五之尊,而是普通人。
肃景帝眼中闪过欣慰的笑意,笑着看向叶小鱼,“朕早就听闻叶家有位喜好舞刀弄枪的嫡小姐,却一直未曾见过,未成想竟是生的这般清丽脱俗,真是个秀外慧中的,叶相好福气啊!朕瞧你性情平和,倒是跟皇后投缘,日后没事多进宫走走……赏!”
何晏礼听到皇上对叶小鱼的赞赏,心里有一瞬欣喜,转而又有些难受了,这叶小鱼如今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可若是他能重新追回她,便能与她一同享受这份荣耀了。
这般想着,他看向叶小鱼的目光更加炙热了。
旁边的姜黎见状,默默地捏紧拳头,抬眸间,正好对上坐在对面的楚佳然,两人远远地点了点头,心照不宣。
叶小鱼并没有看到她们这些目光,只是在听到太监念了一连串赏赐后,依礼谢恩,重新落座。
而顾尘逍先是被皇上那句“性情平和”呛了下,紧接着又被“跟皇后投缘”吓到了,于是非常敌意地偷偷瞪了眼皇后身边的谢玉安。
这小子莫不是真对叶小鱼动了心?还让皇后娘娘做他的说客?
心里堵着一口气儿,在宴席开始后,每当何晏礼出一个对子,顾尘逍便直直给人怼了回去,一点情面不留。
如此几番,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何探花,你这不行啊,出的每个对子,都被顾状元对的滴水不漏,势头明显被顾状元压下去了,得奋起直追呀!”
“谁说不是,原本只道何探花是我大新第一对,没成想顾状元对对子也这般厉害。看来,状元果然是状元,填诗做对,无一不惊为天人啊!”
何晏礼瞧着众人拿他做筏子,唾沫横飞地吹捧着顾尘逍,广袖下的手已深深插 进肉里,脸上却始终挂着谦逊的笑,刚要应答顾尘逍才出的对子。
就被姜黎抢话,她起身行礼,含笑请求道:“皇上、皇后娘娘,夫君不胜酒力,臣愿代他与状元郎对上一对,廖作助兴如何?”
放眼整个大新,只有她姜黎一个女子能自称臣,她每次这样上奏时,心中就洋溢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这一次,她定要一雪回归宴之耻,更要挽回她大新第一才女的名声。
“你们看,这姜女官真是护夫心切啊!不过,能得见我大新第一才女的姜女官与状元郎对对子,自是众位卿家极大的福气,本宫焉有不允的道理。”
皇后娘娘身着藕荷色缎绣牡丹团寿纹长裙,端庄大方、光彩照人,眸光如水般地看了眼肃景帝,得了他允许的眼神后,三言两语便将姜黎的才情与地位抬了上去,笑意盈盈的眼底却藏着一抹深意。
皇上想将女子科考推行下去,太子谢玉安负责此事,她若要助他们一番,自是要大新男子看到女子们的才学与风采。
姜黎得了皇后娘娘的称赞与允许,眸光暗暗瞥了一眼埋头干饭的叶小鱼,唇角勾起一抹傲然睥睨,指着旁侧灯笼说道:“刚刚顾状元出的对子是——油蘸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我对……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在场众人都是墨水里浸泡出的饱读之士,就连到场的几名女子,也皆是读过些书的功勋贵女,全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与火药味。
嘴上却不由纷纷感叹,甚至称赞姜黎的才学,及对探花郎的一番深情厚意,毕竟哪个男子都想有这种多才多艺,又有情有义的妻子。
一旁的楚佳然知道姜黎这是在嘲讽顾尘逍“看上叶小鱼是有眼无珠,”兴奋地拍手叫好:“对的好,对的妙!不愧是大新第一才女!”
肃景帝与皇后娘娘岂能看不出几人暗流涌动,却只大大称赞姜黎的才学,好似全然未听出对子中的暗讽揶揄之意。
顾尘逍刚要再出题,却被对面站起身的叶小鱼抢了话头,“皇上、皇后娘娘,臣女见姜女官才情斐然,心中一时技痒,想同她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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