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十二话说完,心里忐忑难安。
若是凤翎御执意要借机查辰王府,他又该怎么办?
凤翎御看了庄十二片刻,才开口:“辰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庄侍卫当时不在身边也就罢了,如今似乎还很担心本王去查辰王府?”
庄十二后背全是冷汗,惊的单膝跪地:“卑职并没有,请献王殿下明鉴。”
凤翎御抬手:“罢了,本王只是监督,这件事,还需要许府尹与段统领商量。
时候不早了,二位看着办,本王去明春苑再看看辰王的病况。”
被放过的庄十二还有点懵。
段青却有些犹豫:“那下官先查镇南侯府与安岳郡王府,辰王府的话,待禀明陛下?”
毕竟亲王府邸不比一般臣子府邸。
献王都不亲自去,他哪里敢。
镇南侯一家憋屈的要死,却无话可说,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眼看着凤翎御走了,都松了口气。
凤翎御自镇南侯府出来,上了马车,一个侍卫立马钻了进来。
凤翎御端坐在黑暗里,声音低磁:“今日怎么回事?”
烈风作为凤翎御身边的第一暗卫,如今回忆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稍微斟酌后才开口:“王爷让卑职关注顾小姐那边的动静,顾小姐进了假山后,因得视野不清。
辰王遇刺之时,卑职以为是顾小姐出手了。
可是顾小姐进了假山就没出来,辰王侍卫赶来后,出来的只有一个黑衣人。
属下正纳闷呢,顾小姐人就在卑职身后南院这边喊上了。
后来,顾小姐随她兄长回府之后没有多久,定北侯府出来了个黑衣人,但是才出了两条巷子,卑职就跟丢了。
料想是被对方发现,刻意避开了卑职。
卑职便按照殿下您的吩咐,直接去了镇南侯府那边等着。
结果果然看见那个定北侯府出来的黑衣人,于镇南侯府两位公子离开后,悄悄潜入府邸。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出来了。
可惜,属下又跟丢了……如今也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否是顾小姐,又是否回了定北侯府。”
越说到后面,不难听出颓丧。
想他献王身边第一暗卫,别的不说,轻功却是无敌,居然几次跟丢任务目标。
凤翎御安静听完,沉默片刻才道:“镇南侯府的东西是怎么没的?”
烈风一愣:“镇南侯府真的被盗啦?”
凤翎御也是一愣:“镇南侯一口血一直忍着没吐出来,看来做不得假。”
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装的天衣无缝,而身体的反应多由情绪控制,不好作假。
烈风有些激动:“他们把辰王的东西弄丢,还沾惹上刺客嫌疑?
那主子刚才为何没有落井下石?这么好的机会!”
黑暗里,凤翎御表情不显,轻轻一笑:“过犹不及。”
烈风想到自己主子对外的立场,是太子一派,顿时就懂了。
若是逼的紧了,反而容易让辰王府与镇南侯府拧成一股绳对外。
凤翎御又说:“暂时不用去定北侯府那边了,这段时间重点关注镇南侯府。”
烈风连忙答应一声,随后出了马车。
镇南侯府内,凤翎御这座大山走了,气氛也并未好转。
虽然该盘问的已经盘问过,没有新进展。
但是镇南侯府一时被列为第一嫌疑对象,由内廷司的人围住,全府暂时禁止出行。
庄十二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单独跟镇南侯说话:“幸好侯爷提前将库房里的东西移走,若是被查出那些东西,怕是对镇南侯府以及辰王殿下都不利。
只是,这底下人的说辞也太匪夷所思。
如今漏洞百出,侯爷可想过如何补救?”
镇南侯都要哭了:“库房是,是真被偷了啊。”
“什么?”庄十二脸色彻底变了,“侯爷,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我们王爷那些东西……”
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语气严肃。
镇南侯面如死灰,颓然的坐在椅子里。
此时只觉解释无力,却也不得不解释:“庄侍卫看本侯的样子可有半分玩笑?”
庄十二眼神瞬间犀利:“侯爷,王爷遇刺镇南侯府被怀疑在先,如今你丢了王爷的东西在后……可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镇南侯又哪里不知这后果?艰难道:“庄侍卫,咱们怕是都着了奸人的道了。
这件事……本侯会亲自向王爷解释,也肯定会给一个交代!”
庄十二知道,镇南侯到底是自家主子的亲舅舅,有些事情轮不到他来断。
微微思忖,拿出那条丝绦给镇南侯辨认:“这是那刺客在案发现场留下的,不知侯爷可眼熟?”
镇南侯看着那丝绦,本觉得一条丝绦而已,但越看,越是觉得有种令人不安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想撇清关系,便道:“这种丝绦不是随处可见吗?这能证明什么?”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摘下自己身上压衣摆的玉佩,又让旁边的府卫也拿了身上的府令。
丝绦的编织手法看起来,的确都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镇南侯上面缀的珠子是更名贵一些的绿宝石,而下属的则是普通的玛瑙石。
庄十二见没有头绪,便收起丝绦:“好,那卑职先告退了。”
庄十二一走,镇南侯便立即叫来苏令笙。
苏令笙刚刚接受完京兆府与殿前司的盘问,正一肚子火。
进门的时候,身上也不免带了戾气:“爹,您叫我,可是辰王吩咐了什么需要儿子去办?”
他以为,这段时间,镇南侯当与庄十二商量出对策。
怎么先把加注在镇南侯身上的嫌疑洗清,好一致对外。
今日之事,分明都是刺客有计划的阴谋。
就是为了让他们窝里横!
镇南侯却是一把拽住苏令笙,急问:“之前参加武举,你娘给你的那块雕了锦鲤戏珠的玉佩呢?”
苏令笙疑惑:“爹,您问这个做什么?”
“快拿出来!”镇南侯焦急道。
苏令笙道:“我没有戴,在房里放着的。”
镇南侯拽着苏令笙就走。
到了苏令笙的卧房,就催着他去找。
苏令笙进门就喊自己小厮:“苏谦,给本公子找一下那块锦鲤的玉佩。”
镇南侯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喊!”
而后赶紧将门关上,拽着儿子进了内寝。
小厮翻了几个抽屉,才在最下层找到那块玉佩。
不禁脸色一变:“二公子,不知道被哪个狗奴才给弄坏了。
这,这藏的这么底下……”
苏令笙还没说话,镇南侯急忙上前,一把抢过玉佩。
当看见碎掉一角,没了丝绦的玉佩时,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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