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眠听出来了,这哪里是明媚约她?
这是明琉自己想接近她,还想着联姻的事情呢。
顾云眠自然知道,不是自己魅力有多大。
而是副都督的位置若是被他们的人给占了,分出去的可是实打实的军权。
不怪明家积极赔礼道歉,想尽快联姻。
顾云眠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别的情绪,歉意的道:“抱歉,小女子最近麻烦比较多,一时并不打算出门。
也没有心情游玩踏青,怕是要让明大小姐失望了。”
明琉一顿,深深看了顾云眠一眼,才道:“那真是遗憾,待他日顾小姐有心情了再说。”
顾云眠朝明琉礼貌颔首,莹夏立即落下帘子。
明琉却再次出言阻止:“顾小姐对在下是否有些误会?”
莹夏看了顾云眠一眼,只好又掀起帘子。
顾云眠神色唇瓣微弯,眼底无甚大的波澜:“明大公子何出此言?”
明琉唇瓣翕动,对着顾云眠清凌凌的眸光,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没话找话有些无趣。
明琉轻笑一声:“是我多想了,那便不耽误顾小姐了。”
马车帘再次落下。
明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并没有继续跟上。
好一会儿,自嘲一笑,掉头朝另一边走去。
本来想多给定北侯府一些体面,看样子对方是完全不需要。
那么就静等差不多时机,让父母安排提亲,面子上过得去就成。
他也不是非得巴着取悦她。
……
马车行驶没有多久,速度便慢了下去。
莹夏还在忍不住吐槽宋家和明家。
顾云眠发现了,便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车夫在外面回道:“小姐,前面的路堵住了……好像,好像是有许多人堵在咱们府门前了!
您先等着,怀七已经去看了。”
今天顾云眠出面,只带了两个侍卫。
很快,怀七跑了回来:“小姐,是有人在咱们府门前闹事。”
顾云眠眸光微动:“马车从小巷回府,我去看看。”
怀七有些担心:“要不您先从后头回府吧,里面人太多了,若是被冲撞到就不好了。”
顾云眠已经往马车下走:“无碍。”
与此同时,定北侯府门前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
“前面怎么回事?”
人越围越多,有挤不进去的,在后面着急的跳了起来。
前面有人道:“好像是有人上定北侯府提亲,但是被拒绝了,却赖着不肯走。
十几抬呢,都堵住路了,这才走不通。”
“聘礼?这都送聘礼上门了,应该双方早就协商好了,不能是临时反悔吧?”
“当然是商量好的了,不然我们世子爷怎么可能会来?”
前面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喊道。
一句话,使全场哗然。
“哪个世子?定北侯府前段时间不是刚刚退婚,好像原来是南世子?”
“我呸!谁是南世子?可别拿小爷和那个窝囊废比!”一人吼道。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定北侯府大门外,摆了一把椅子。
一个十八岁左右的清俊锦衣少年翘着一条绑着纱布的腿,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里,神态傲慢。
直接就将手里的梨子扔了出去。
秦氏带着人拦在门口,脸色难看至极:“阳世子,你休要在这胡搅蛮缠。
我定北侯府与你沐王府从无约定,我女儿也还是待嫁之身。
请你约束好下人,休要在这儿造谣伤人,毁我女儿清誉!”
凤弋阳扬起下巴朝秦氏一笑,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未来岳母大人何必如此急着拒绝呢?
反正你迟早要答应,若你真在意顾小姐名声,直接接下聘礼,这婚事便就成了。
这些看热闹的便也就散了,本世子明媒正娶,谁又敢胡说八道?
又何来毁清誉一说?”
秦氏脸气的通红:“本夫人已经叫了京兆府与巡城司的人,别怪我没有提醒阳世子。
今个你故意在这儿惹事,我们定北侯府不会善罢甘休。”
“呦呦呦,岳母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小婿怕是无法跟眠儿交代呢!”凤弋阳油盐不进的样子。
旁边的一群小厮还都跟着哈哈大笑。
“呸,谁是你岳母你简直荒唐至极——”
“阳世子看来是旧伤没有好,又想添新伤了!”
恰在这时,一道温柔好听的声音传来。
周围嘈杂一顿,纷纷侧眸。
就看见怀七和几个护卫破开人群,簇拥着顾云眠走到了大门前。
凤弋阳看见顾云眠的时候,眼眸一睁,一抹惊艳浮现眼底,盯着顾云眠的脸,肆无忌惮。
随即调笑道:“小眠儿,这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又漂亮——”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顾云眠突然抬起云袖。
凤弋阳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咻”的一声,眼睁睁看着弩箭自顾云眠袖中急射而出。
下一刻,插进自己发间。
“啊啊啊——”
凤弋阳目眦欲裂,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跌下椅子。
许是摔着伤腿,一时又是一声惨嚎。
“世子爷!”
随侍的护卫与小厮顿时惊喊一片,搀的搀,扶的扶。
好不容易将人扶起来,一个小厮指着顾云眠大骂:“大胆,你居然敢行刺我们世子,你不要命了。”
秦氏已经护到了顾云眠身前。
顾云眠却上前一步,朝秦氏安抚的摇摇头,坦然的迎着那小厮:“我定北侯府与你沐王府素无往来,阳世子私自上门提亲,还造谣中伤。
名节于女子如命,你这样与强抢民女何意?
你既不给小女子留活路,那便同归于尽好了。”
凤弋阳对上顾云眠决绝的眸子,一时都吓懵了:“谁要跟你同归于尽,你你疯了吗!”
一时间后悔,就不该被胁迫来求这亲。
妈呀,太吓人了。
他刚刚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样的婆娘好看是好看,但是娶回去,他能活着看几天?
挨献王叔一顿打,至少也就躺两三个月而已!
是的,他也不是故意要上门找这麻烦。
奈何献王府传信,他若不答应来闹,以后凤翎御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除非他再也不出府门浪,不然总会抓着他把柄。
“是疯了,是被你们这等目无法纪,强取豪夺,肆意迫害忠臣子女的皇室纨绔给逼的!”顾云眠说着扑进了秦氏怀里哭泣。
凤弋阳见她动作,本以为她要扑上来掐自己,下意识往护卫身后一躲。
发现躲了个寂寞,一时松了口气。
“让开让开,都堵这作甚?”
“是巡城司的人来了!”
“是献王殿下来了!”
献王殿下?凤弋阳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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