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大多来自皇室宗族这边——
“一万精兵?这,这怎么可能?”
“谁许你擅自离开西北的?人如今都在何处?”
“这是怎么回事,他方才说什么通敌叛国的罪臣?”
就连刚刚还满脸倨傲的厉王都心生几分不安,下意识朝皇室宗亲那边看去,又巡过朝中几位重臣的方向。
众人皆面面相觑,分明都是不知情者。
这意味着什么?
顾长远扶起顾冥河,冷眼看向厉王:“这不是厉王需要操心的事,你只需考虑清楚,是自己代刑,还是让你闺女亲自来。”
而顾冥河一句话未说,直接带着十几个人,大步冲向中间凉亭,夺过江六灵手里的鞭子。
顾冥河将鞭子狠狠甩出烈响,周遭劲风甚至带翻了凉亭边缘的花盆。
粗着嗓子吼道:“厉王爷,给你三息时间考虑,不变卦的话,老子可就抽了!”
“你,你敢!”厉王气的浑身打颤。
“三!”
“顾冥河!”
“二!”
“保护王爷——”
“一!”
“献王殿下,你难道就坐视不理吗?”
时间到,冥河不由分说,一鞭子甩了出去,直接打的挡在前面的厉王府护卫惨嚎一声,飞落亭外的莲花池。
其他几个还没来得及拦,就被冥河带来的将士制止住。
“既然献王殿下判你有罪,负隅顽抗者,便都同罪论处!”
冥河高喝一声,一鞭子狠狠抽在厉王身上。
“王爷!”
但凡想上来阻拦拉扯的,全部都被扔进了凉亭外的池子里。
一时间,哀嚎一片,场面一度混乱。
之前还劝和的官员皇室宗亲们此时一个个闭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没有一个敢上手。
淑容郡主的鞭子,可是特制的好东西,在顾冥河这员猛将手里,鞭鞭入肉。
厉王妃哭的声嘶力竭,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厉王被打的衣衫破裂,最后后背一片血淋淋,跌跪在地。
最终,厉王是被一群人抬着送出的宁国公府。
案子至此,也无法再追究下去。
“娘,我去看看鸢儿。”
混乱中,顾云眠说道,匆匆跟着厉王府的一群人,到了后院马厩。
厉王妃哭的眼睛都肿了,看见顾云眠被人护着过来,眼睛猩红:“你还敢来?”
顾云眠还没说话,身后追随的护卫以及将士齐齐捏紧手里的长剑。
顾云眠微抬手,上前一步:“被害成这样,厉王妃难道一点不好奇究竟罪魁祸首是谁吗?”
淑容郡主嘶哑着嗓子喊:“顾云眠,你害我父王至此,你居然还敢来问这种话?”
顾云眠看向厉王妃:“若是厉王妃甘愿做冤死鬼,便当臣女没有来过。”
淑容郡主本还想闹,却被马车里的人呵止。
厉王道:“你去听听她想说什么。”
厉王妃红着眼睛深深看了顾云眠一眼,跟着她一路走到了旁边花坛。
厉王妃死死瞪着顾云眠:“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顾云眠让人都在远处候着,这才开口:“厉王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淑容郡主针对我是因何。
而若是她不针对我,今日这些事便都不会发生。”
厉王妃脸色难看:“你是想骂我儿自找的?”
顾云眠心说,夸你聪明也不愿意冷静接,那就别怪我了。
无奈摇摇头道:“只是好意提醒淑容郡主别被人当了筏子,都还蠢而不自知。”
“你真以为你嫁定献王了吗?敢如此猖狂?”厉王妃顿怒。
顾云眠一副没所谓的表情:“就当是吧,厉王妃现在既不能将臣女如何,便好好听臣女一言。
你不妨冷静想一想,上回在明府,淑容郡主是被谁拱火,与臣女起的冲突。”
厉王妃一顿,心底暗自咬牙,被谁拱火?
那还不是女儿自己要为安岳郡王府打抱不平?
但是,苏幼璃的名字还是划过脑海。
顾云眠察言观色,也没有多解释:“据臣女所知,辰王府有位姬姓幕僚,不仅医毒双绝,还擅长一些奇术。
今日,他也正好在场。
也不知,苏家与云家此次势在必行的联姻跟他是否也有关系?
建议厉王派人去好好查一查这位姬先生,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什么意思?”厉王妃问,“难不成你想说是他?我凭什么信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云眠微笑,美眸深深:“臣女知道的可多了,比如今日之事,厉王府并非真心想针对臣女。
而是觉得,淑容郡主一个小姑娘,用来挑衅献王与长公主,无伤大雅。
只如今的结果不知是厉王府算错栽了跟头,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厉王妃眼神震颤,心底一阵发虚:“你、你什么意思?”
顾云眠朝厉王妃微微福身:“臣女言尽于此,厉王不信便当臣女什么都没说过。”
说着就要走。
厉王妃气道:“你说的好听,那你刚才还害我夫君被打?”
顾云眠脚步微顿,坦然的道:“你们几次三番被人利用,冲着臣女来,臣女还不能还手?
说起来,臣女也不十分确定,究竟是你们自导自演,还是辰王府的幕僚做了什么。
也许,你们府里也藏了医毒双绝的高人呢?”
说罢,抬步离开。
厉王妃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顾云眠走远,却是没敢留她。
想着她方才的话,匆忙回了马车边。
“娘,顾云眠找你造什么谣了?”淑容郡主急忙迎了上来。
厉王妃道:“你先回马车上陪着鸢儿,娘要照顾你父王,咱们回去给你父皇看了伤再说。”
一提厉王的伤势,淑容郡主不敢耽搁,红着眼睛上了马车。
厉王妃眸光复杂的看了女儿一眼,也匆忙上了厉王的马车。
淑容郡主上车对上神情虚弱的南离鸢,便凑了过去:“别看了,顾云眠不是来看你的,怕是找我娘耀武扬威来的。”
南离鸢神情黯然:“连累姨父受过了……
是我太笨了,没有动脑子就跟着陌生人走了,也没有看清是谁推的我……
但云眠姐姐应该是不会害我的。”
淑容郡主听她最后一句气的要死,红肿着眼睛斥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萧邢救了你,你恐怕要嫁给他了!”
便背过身去,不再搭理脸色惨白的南离鸢。
另一边,厉王身上披着锦袍,端坐在位置上,眉头紧皱。
厉王妃眼眸含泪,刚想问他的伤势,厉王便先开了口:“那小丫头跟你说了什么?”
厉王妃不敢隐瞒,将顾云眠所说一字不漏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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