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远的随侍苏岩立马捧了个盒子进来。
盒子摆在桌案上后,顾长远对秦氏道:“打开来看看。”
秦氏狐疑的睨了顾长远一眼:“卖什么关子?”
还是依言打开。
看见里面厚厚的银票时,眼眸大瞪。
顾云眠也着实惊讶了一下:“爹,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票?”
据她所知,家里开支一向着紧。
尤其这段时间为了查西北的事情,开销更是像流水一样。
“碰”的一声响。
秦氏突然一掌拍的盒子在桌案上蹦了一下,抬手就去扯顾长远耳朵:“好你个顾长远,你居然藏私房钱?!”
顾云眠都惊呆了:……
顾长远当即哇哇大喊:“哎哟喂,夫人手下留情,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云眠赶紧上前劝阻:“娘,有话好好说。”
一旁的苏岩也惊傻了,也赶紧帮忙解释道:“夫人息怒,这银子是皇上给的,不是侯爷藏的私房钱!”
秦氏闻言一怔,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但到底松口顾长远的耳朵,去检查盒子。
翻了翻,眼睛越翻瞪越大。
在秦氏再次质疑之前,顾长远求生欲极强的解释:“夫人,咱们之前不是一直接济那些老兵以及烈士遗孀吗!
这是咱们十多年陆续花出去的银子,当然,这只是一部分。”
秦氏刚想说什么,顾长远不待喘息的又说:“银子没有到那些人手里,但不是我昧下了,而是被乔震那个通敌叛国的龟孙子给贪墨昧下了。
他被押送来京之前,家产就被抄没了。
从查抄的账册里得知,咱们这些年都被他给骗了。
当初我让他负责把银子下发给那些人,好生安置。
他从中苛刻不说,有些人陆续过世,他也都瞒报了,并且继续收咱们的银子。
这近二十年,咱们给了差不多近三十万两,他就昧下了有起码十五万两。
咱们陛下圣明,知道都是以圣上的名义给的,十分感动。
又知道咱们如今捉襟见肘,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便做主从抄没得财产里拨出十五万两还给咱们。
其他的,会再以圣上的名义送到那些将士遗孀手里,当然功劳记在咱们侯府。”
秦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错怪自家夫君,还有点不好意思:“咳,是我的不是。”
顾长远不敢觉得委屈:“不不不,是我没有说清楚。”
顾云眠:……
感觉自己有点亮。
秦氏又说:“那这看起来也没有十五万两啊。”
顾长远赶忙解释:“夫人好眼力,这里就五万两。
只因那龟孙子不止贪墨了咱们的,还挪用军资私自贩卖给西蜀。
所得银两挥霍了许多,而剩下的,后头还得补买军资。
我就想,捐出去一些,把这部分给填补上。
虽说咱们清清白白,但我作为西北主帅,自然要负责。
这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秦氏点点头,觉得夫君做的没有错。
顾云眠道:“不摆在明面上也就算了,但都知道爹你拿了那么多银子,朝臣们肯定会有意见。
而且,国库应该是不丰盈的,这些银子应该都已经充盈了国库。
咱们银子没了可以再挣,若是有人挑拨,让陛下心生嫌隙,以为你不愿为国出力,想拿银子结党营私。
此时圣上用得咱们还可以,但难免以后用不着的时候,不会借机清算。”
秦氏一听顾云眠这样说,不免就紧张起来。
顾长远点点头:“我眠儿聪慧,果然看的长远,爹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陛下知道咱们的困境,只收了五万两,让我拿了十万两自行处理。
我便说那五万两充盈国库,当我渎职之罚。
另外再拿出五万两给了顾冥河,以朝堂的名义补给军资。
圣上听了龙颜大悦,不仅没有怪我渎职,还说咱们抓贼有功。
当场让户部把收上去的银子拨还了咱们五万两,另外还给了赏赐。
另外五万两,回头拿出来购买军资,让顾冥河带回西北。
另外,陛下也会填补足够的军资让顾冥河一道带回去。”
秦氏与顾云眠都点头,觉得这样办,皆大欢喜。
秦氏又好奇的问:“你说的还有赏赐,是什么赏赐?
这又是何时之事,怎么此前一点没有听你讲?”
顾长远害怕夫人又误会,赶紧说道:“也就是昨个的事情,我不是回来的挺晚吗,怕打扰夫人你休息,就没有说。
另外两个赏赐便是封夫人你为一品诰命,咱眠儿封为正二品县主!”
秦氏一听这,激动的声音变调:“给咱眠儿封县主,这是真的吗?”
又觉得有些亏:“怎么还给我要了呢,应该给你加官进爵的。”
顾云眠也很是意外,但是心里多少能明白一些父亲的用心。
顾长远昂着头,与有荣焉的道:“当然是真的,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便说这都是因为府里有贤内助。
推恩至夫人你与眠儿,皇上很是满意。
咱们家如今已是侯府,又得圣恩,已是可以。
而且皇上还提了,让我这几日递上请封世子的折子。
知道咱们今日与献王殿下议亲,便想着等这件事办了。
到时候折子一递,合着赐婚圣旨,几件喜事一起下旨。”
说到这里,慈爱的眸光落在顾云眠身上:“到时候我儿多一个县主的封号,再得陛下赐婚,便是锦上添花,羡煞无数人。”
顾云眠看着父母,眼底满是孺慕。
在她殚精竭虑维护家人的时候,家人也心心念念着她。
这重生的一个月太美好,美好的她害怕只是一场梦。
她只愿是前世已经受尽磨难苦尽甘来,才得这一世甘来。
不够的话,就让她承担所有,不要再将他们夺走。
“别感动哭了,好事还没完呢。”顾长远看女儿眼圈泛红,不禁哈哈一笑。
推了推盒子,对秦氏又说:“这五万两,拿出五千两犒赏城外的弟兄,剩下的分成两份。
一分给眠儿做嫁妆,另一分将来给岚泽娶媳妇。
夫人意下如何?”
秦氏自然没有意义,她还愁女儿出嫁拿不出像样的嫁妆呢,如今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顾云眠不想要,她现在手里的银子都快三十万两了,还想着怎么拿出来给父母花呢。
但是父母坚持,这片心意,她也不好拂了。
便想着找机会在其他地方补给父母,或者分担掉西北那边的压力。
保家卫国不只是她父母的责任。
曾经牺牲的那些先烈以尸骨铺就的阳光大道,她也在走。
……
不同于定北侯府这边其乐融融,父母慈子女孝。
厉王府里此时是鸡飞狗跳——
厉王妃刚给厉王喂完药,服侍他睡下,便焦灼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看见亲信独自回来,当即质问:“郡主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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