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敏捷的身法悄无声息的躲过巡逻卫,摸到了扶摇苑。
才进扶摇苑范围,黑影便心生诧异。
只因外头戒备森严,他在隔壁空院子蹲了半晌才找到机会翻过来。
这到了里头,竟是连一个守夜的都没有?
黑影不敢大意,一路小心翼翼摸到顾云眠闺房外。
远远就见屋内亮着灯光,有人影印在窗户上,这是还没休息。
悄悄摸到跟前,黑影拿出了准备好的竹管,刺破了窗户纸。
屋内,顾云眠正奋笔疾书,突然听见异响。
一抬眼,便看见突破窗户纸的竹管。
顾云眠手里还拿着毛笔:???
想了想,搁下了笔,以免墨汁沾到身上不好清洗。
而后头一歪,趴在了桌案上。
屋外的黑影眼看着屋内人倒下,谨慎的多等了片刻,这才上前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黑影一进屋,就看见桌案上趴着的顾云眠。
悄悄靠近,见顾云眠呼吸均匀,明显是昏的深沉。
露出黑布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慌不忙,仔细打量起了顾云眠。
屋内烛光明亮,照在顾云眠的娇颜上,映的白瓷的肌肤粉嫩剔透,完美到没有瑕疵。
在一身红衣的衬托下,仿若春日枝头开的最盛的花,美的惹眼夺目。
“可惜了,容貌再好,才学再盛又如何?
等过了今夜,名节尽毁,你会连云青韵那个贱人都不如!
到时候,就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献王殿下会不会帮你向厉王府讨回公道了。”
苏令笙的声音嘲讽,想伸手去触顾云眠的脸。
就在即将碰触到时,原本该昏迷的人儿却是掀开了羽睫。
灵眸转动,落在他脸上,冰冷无温,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苏令笙心头一惊,刚要出手。
却觉眼前残影一闪,带着白光划过眼前。
“原来是你啊!”顾云眠收回手,指缝间的刀刃没有沾染一丝血。
柔柔的声音漫不经心,合着绝美的笑,听来却森然入骨。
苏令笙瞪大眼睛,眸底尽是不可置信。
艰难的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却是摸到一手黏腻。
苏令笙想要挣扎,奈何温热的血自脖颈溢出,恐惧带着流逝的生命席卷他的意识,视线越来越模糊。
苏令笙艰难开口:“是,是你刺,刺杀……”
他以为挑的最软的柿子啊!
怎么也没有想到,无意窥见了深渊,一脚踏入,再也没了机会。
苏令笙不甘心,死死瞪大眼睛,可呼吸越来越重,思绪越来越钝。
意识消散之前,见眼前少女言笑晏晏:“本来也该到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你死前创造更大价值。
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我很多事呢。
大夏武状元?呵……”
苏令笙怎么也想不到,无情的嘲弄是对自己人生最后的告别。
就在苏令笙要倒下的时候,一道黑影极速从窗台跳进,一把揪住了他的肩膀,避免他的尸体砸在地上,血溅一地。
顾云眠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平静无波。
凤翎御分明在里面看见了怀疑,微微叹了口气:“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云眠眸光微动,扯下苏令笙腰上的令牌,举给凤翎御看。
凤翎御看见上面的“厉”字,开口道:“苏令笙在隔壁踩点,留了人在那边接应。
才捉拿审问,耽误了一点时间。
苏令笙是想将你掳走,扔在青楼外的巷子里,安排了人……而后被巡城司撞见。”
凤翎御说道这里,顾云眠感觉周遭的氛围都冷了几个度。
顾云眠眼底没有波澜,把玩着手里的令牌:“然后嫁祸给厉王府吗?”
凤翎御轻应:“淑容郡主还在宗人府被关禁闭。
加上他们派人跟踪辰王府的前科,怕是很难说清楚。
这是辰王下的令。”
又看了令牌一眼:“看样子,是从厉王府的护卫身上提前抢来的。”
顾云眠微笑道:“这主意其实不错的,一箭双雕。”
凤翎御看着她:“你名节差点被毁,你不生气吗?”
顾云眠抬眸对上他沉沉的眸子,勾唇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想归他想,我这不是没事吗?
恨我的人,如今不少,要是一个个生气,先被气死的就是我了。
而且,现在有事的将是他们。”
没有说的是,盛京水深,权力场从来都是尔虞我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凤翎御神色闪过一抹复杂,一时沉默。
顾云眠将令牌塞回苏令笙身上,对凤翎御道:“不知知爷是否有办法,将他的尸体送到城外树林?”
凤翎御一下就明白了顾云眠的意思。
一颔首:“放心,交给我。”
说罢,便带着尸体离开了顾云眠的房间。
顾云眠站在窗口,看着在黑夜里消失的人影,好一会儿,才进空间换上夜行衣。
紧跟着出了府,往镇南侯府的方向而去。
……
天还没亮,盛京就出了两桩大事,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一则是,镇南侯府夫人乔氏,一早被发现衣衫不整的睡在小巷里,差点被路过的乞丐轻薄。
幸好巡城司的人路过,将人救了下来。
但是一早赶集,是人最多的时候,人是救下了,乔氏却不肯出巷子。
“我不出去,你们叫马车来送我回府。”乔氏躲在角落里,哭的眼睛红肿,已经睁不开。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纪少恭站在巷子外头,喊道:“苏夫人,你确定要继续等吗?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昨天夜里,老二说要帮辰王办事。
她问什么事,他也不说,只说要劫持个高门贵女回来,让她等着看好戏。
让她在自家青楼这边打点好,到时候等着接应便是。
她们偷偷摸摸办青楼年数也不浅了,一下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安排了人手,在青楼外的巷子里等着。
等啊等,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看见一个乞丐趴在自己身上对着自己啃。
乔氏不敢回想当时的惊恐和恶心,裹紧身上一个士兵给的衣裳,哭的更大声了。
明明旁边就是自家青楼的后门,也看见有龟奴探出头来看,却是狠狠瞪了一眼,将人逼了回去。
但凡这群狗奴才早来一步,她便不会遭此劫难。
可是,再如何也绝不能再与青楼扯上关系。
“镇南侯来了!”
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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