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神色担忧:“夫人今天思虑过度,精神不济。
不过您放心,宁荣县主留了安神的方子,已经让人熬了。
夫人方才瞌睡,小的们未敢打扰。”
许敬淮听罢稍微放心一点,但对于宋薇瑶的成见更深了。
想了想道:“你递个拜帖去宋府,说我明日晚间拜访。
另外不要打扰夫人,待半个时辰后叫醒她用膳,就说我的伤势无碍,只是皮外小伤,又回前头衙门办案去了。”
而不等管家答应,就有门房来报,说是宋大夫人到访。
许敬淮微微诧异,不过心想也好,省得跑一趟了。
“快请岳母大人。”
很快,宋大夫人被迎了进来。
一进门就紧张的问道:“敬淮,玉儿怎么样了?”
许敬淮被问的一愣,继而问道:“岳母大人何出此言?”
宋大夫人忙说:“方才瑶儿哭着回府,一回去就将自己锁在屋子里。
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底下人的嘴巴也跟河蚌一样。
我担心是玉儿怎么了,赶紧过来看看。”
许敬淮闻言,眉头紧皱,但还是道:“玉儿今日受了惊,才睡下不久。
宁荣县主给开了安神的方子,问题不大。”
宋大夫人急了:“怎么会受惊?没有事,瑶儿哭的那般伤心?
有事的话,你可千万别瞒着我。”
许敬淮自然不会瞒着,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从宋薇瑶纵容丫环闯进内室惊扰宋薇玉,到宋薇瑶自作主张要进公堂给他送药,因此引发的谣言。
宋大夫人听到前面的话,就皱眉,再听后面那些事情,由惊到怒。
听说许敬淮被凤翎御斥责,就感觉一盆凉水当头淋下,浑身发寒。
许久都未曾说话。
而许敬淮看她这神情,心微沉:“且不说误会对小婿造成的影响,玉儿的身子骨岳母大人应当知道。
她虽说是小月子,但经历大出血,加上以前底子就差,甚至比寻常坐月子还要辛苦。
小婿并不希望这中间再出岔子!
所以,希望岳母约束好二妹,在玉儿身子骨完全康复之前,还是莫要让她上门了。
若是需要探望病情,劳烦岳母亲自来,或者叫个人询问。
若是不得空的话,小婿便每隔一段时间让人报一次平安。”
宋大夫人听得这话,猛然回神。
回神的时候,不禁愧疚浮上心头。
一开始她听说次女的作为也气她不懂事,后来听说大女儿没事,她松了口气。
但又听二女儿做的那些,最后造成的影响。
一下子想到是:凤翎御大概是很难接受次女为侧妃了,这婚事大概率是泡汤了。
而女婿的话却提醒她,大女儿的身子才是他最看重的。
为此,不惜与小姨子撕破脸。
宋大夫人缓了缓情绪道:“这件事是瑶儿做的不对,是我这做母亲的没有教好。
岳母这里向你说句抱歉。”
许敬淮道:“岳母言重了,您用心教导儿女,殚精竭虑,也是受累了。
玉儿被你教的很好,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言下之意,就是宋薇瑶自己不学好。
宋大夫人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姑爷爱重女儿,这是她女儿的福气。
可是姐妹可能要因此不合,做娘的又怎能安心?
但就如今的情况,宋薇瑶的确不适合再上门。
宋大夫人只好道:“回去我会教导好瑶儿,在她定下亲事之前,都不会再让她上门。
若是必要上门,也不会让她自个儿来。”
许敬淮这才满意,送走宋大夫人之前,还是多嘴了一句:“岳母大人给瑶儿说亲的话,最好还是先询问一下岳父大人。”
宋大夫人愣了下,心说许敬淮这话何意?
而后想到凤翎御那边的事情,她还真没有跟老爷提过。
只是江侧妃的信给瑶儿看了,问她是否愿意屈尊做侧?
瑶儿是愿意的,但她这边还没有明确回复江侧妃,或者采取什么措施。
只因这段时间,外面一直都在传有关凤翎御与顾云眠的闲话。
都说凤翎御如何爱重顾云眠,甚至亲自求旨赐婚。
尤其不久前,才在宁国公府当众以未婚夫的身份维护顾云眠。
而女儿处处不如顾云眠,又心高气傲,以后还得屈居顾云眠之下。
顾云眠在这方面也不是大度的人,否则的话,又怎会因为表妹的事情与南离夙退婚?
其实宋大夫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只是还不知道怎么跟怀着殷切心情的次女说。
如今看来,事情终究得做个了断了。
宋大夫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许家。
许敬淮了了家务事,转头就去了衙门。
还没进门,就听下面人说,厉王爷又回来了。
许敬淮顿时头疼:“怎么又回来了?”
下面人道:“好像是回头找严御医的。”
许敬淮纳闷,严御医今日没有离开。
因为要准备帮云青韵取蛊,还有解剖苏令笙的尸首。
说是取活人身上的母蛊需要药引,得现调配。
许敬淮直接到了验尸房,厉王就坐在外面椅子上。
看见许敬淮来了,便直接道:“许大人来了,你们赶紧剖尸吧!”
许敬淮:???
不免朝厉王拱手道:“厉王爷,解剖尸体只能官府调查人员在场。
若是亲属能调整好情绪,也是允许的。
你这属于原告方,是不允许在场的。”
厉王瞪眼:“本王又没说进去,本王就在这守着!
取了蛊虫出来,本王要看!”
他其实是听说了,长公主家的那个病秧子女儿也是被蛊毒给害的。
而害人者是宁家二房的主母。
据可靠消息,那死掉的安二夫人也与辰王府的姬无尽有来往。
若真是如此,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辰王府的确养了一个毒瘤。
对于辰王府,他便也不会客气了。
他想要找严御医确定一下蛊虫的情况。
只是严御医一直没有离开府衙,他囫囵用了个午膳,就干脆又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镇南侯父子也到了。
许敬淮顿时心都提了起来,谁知双方只是对视一眼,居然都出奇的冷静。
许敬淮赶紧问镇南侯,是否要进去陪同验尸?
镇南侯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挣扎。
苏佑堂道:“爹,您在外面等着吧,我来去。”
镇南侯唇瓣微动,沉重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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