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怀孕的消息,傅辞洲知道吗?”
驾驶座上,沈子越的声音打断了沈棠的思绪。
沈棠回过神来,莹白纤细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微微低着头,精致沉静的脸埋在阴影里。
半晌才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也没想到,做了措施,竟然还怀上了。
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打电话跟傅辞洲说一声的时候,手机叮一声推送了一条讯息。
她点进去看了眼,是她关注的一个圈内的八卦博主。
“知名画家徐菀宁画展首秀突发意外,京圈霸总英雄救美高调示爱!”
后边附上的是剪辑后的视频,视频里男人顾不上满手的血,抱着受伤的女人,在一众保镖护送下离场。
八卦博主本身粉丝不少,再加上经常爆料圈内的霸总少爷们,普通吃瓜群众对这种豪门八卦向来热衷,甚至自动脑部了各种爱恨情仇。
视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热搜,沈棠看着短短一分钟的视频里男人唇角紧抿,下颚紧绷,深沉的脸色几乎要滴出冰渣!
尽管视频被压缩了像素,都模糊不掉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和骇人的气势。
沈棠紧紧攥着手机,来来回回的看着视频上心疼到毫不掩饰的男人,明明那么熟悉,此刻他为徐菀宁担忧的模样,却陌生到让她窒息。
果然还是白月光杀伤力大,圈子里谁见过一向杀伐果断的傅三少为谁失去冷静自持过?
碰巧,徐菀宁就是那唯一一个。
沈子越趁着前方红灯停下车,一把抢过她手里盯了半天的手机,在看到视频上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冷嗤了一声,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这三年里,傅辞洲跟徐菀宁的绯闻时不时上热搜,他姐这个领了证隐婚的正牌太太,反而像个笑话一样。
他看着她在这段婚姻里受尽委屈,还要忍受白莲花的挑衅,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图个啥。
“姐,傅辞洲白月光回来,你们的婚约三年期限已满,你如今怀了他的孩子……”
沈子越不知道她会怎么选,反正他从没把傅辞洲当成姐夫。
沈棠转头看向窗外,过分漂亮的眼睛泛起了一框嫣红,嘴里像吃了黄连一般又苦又涩,胸口传来一阵阵闷痛。
她很想要这个孩子,可惜……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没等她开口,恢复行驶的车道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大货车躲避踩点冲出的粉色跑车,猛地打转方向盘撞上了另一条车道。
过快的车速连连追尾撞翻好几辆轿车,最终侧翻在绿化带上。
整个路口上空,回荡着刺耳的喇叭声。
沈子越的车子刚好在红灯路口,大货车撞上来的时候,车子翻滚了几圈,他下意识的去护着副驾驶座上的沈棠。
天旋地转的剧烈冲撞下,沈棠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被震碎,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刺鼻的汽油味。
倒挂在副驾驶座,她忍着嗡嗡的耳鸣,费力的喊了几声:“子越……”
没见沈子越有任何反应,安全带已经卡死,她颤抖着带血的手摸到被甩到挡风玻璃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男人沉冷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在忙,有事晚点再说!”
不等沈棠开口,那头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沈棠看着滴在屏幕上的血,小腹一阵阵坠痛,苦涩的闭上眼,整个人陷入黑暗。
——————车祸引发整个路段大拥堵,傅辞洲脸色阴郁的挂断电话。
两人手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了,吊灯坠落的时候,及时躲过了致命伤害,却也被吊灯飞溅的碎片划伤了手臂,还得去医院消毒包扎。
徐菀宁瞥见刚刚的来电显示,蜷缩在傅辞洲怀里,小脸发白瑟瑟发抖,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略显狼狈的破碎感让男人更心疼了。
“阿辞,沈棠找你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我不要紧的……”
“她一个每天闲在家的人,能有什么事!”
男人毫不在意的语气,仿佛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徐菀宁低垂着的眼里满是得意,在她和沈棠之间,终究还是她更重要!
沈棠就算嫁给了傅辞洲又如何,得到的也不过是三年的一纸婚约罢了!
现在她回来了,沈棠这些垫脚石,就该乖乖给她腾位子!
“傅总,前边出了车祸,我们是否要绕道?”
司机看向前边堵着的车道,扭头询问了句。
徐菀宁坐起身,一碰到割伤的手臂,嘶一声疼得眼泪吧嗒直掉,看着委屈又楚楚可怜。
傅辞洲耐着性子哄了半天,脑海里闪过沈棠那张倔强的脸蛋,那个女人伤得比这重都没见她哭过。
心头没由来的升起一股躁意。
傅辞洲轻蹙了蹙眉,眉心紧拧:“绕道!改去最近的医院!”
徐菀宁红着眼抬起头,虚弱的靠在他怀里,看出了他眼底的担忧,心底有些小得意,“阿辞,我好怕……”
“我已经通知了聂庭远过来,有他在你的手不会有事的!”
他压下心头的烦躁,朝司机命令道:“开快点!”
徐菀宁点点头,眼泪落的更凶了,“阿辞,要是我的手不能画画了……”
“不能画画我也养得起你!”
“可是,沈棠那边……”
徐菀宁知道他和沈棠的婚约很快到期,她既然回来了,那就要解决掉他们之间唯一的阻碍。
傅辞洲沉默了片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开口:“我会和她离婚。”
——————医院里,沈棠刚一睁开眼,撕扯的脑子还带着剧烈疼痛,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
一阵眩晕眼黑,双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好不容易看清楚打着吊针的手背,耳旁就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
“孩子还在,慌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棠转头看向病床边站着的身影,神情还有几分车祸后的恍惚。
“师兄……”
白承祁原本到嘴的话,看到她那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生生咽了回去。
心里默念了几句:这丫头是老师的爱徒,惹不起不好惹不能惹!
轻叹了口气,白承祁放慢语速:“轻微脑震荡和轻微流产迹象,孩子虽然保住了,但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养着,留医院观察一天再说!你自己也是学医的,应该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回过神来,她急急的拉住白承祁的白大褂,苍白无血色的小脸紧张到有些可怜:“师兄,我弟呢?!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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